辦公室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進來,門沒鎖”
聽到顏董的迴應,衆人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默默的關注着顏老一舉一動。
只見顏老臉上全程掛着笑容,拿着秒錶不知道在看些什麼,面對裏面女兒的迴應,絲毫沒有任何反應。
大概過了三分鐘,他再一次的敲起董事長辦公室的門。
這次裏面的人沒有任何迴應,倒是內線電話響個不停。
祕書呆呆的看着,想伸手卻又不敢接。
早在這之前,顏老就特意叮囑過不要接顏董打過來的任何一個電話。
內部電話一直打不通,顏楠納了悶,好奇的打開門。
門剛被打開,父親熟悉的臉龐瞬間映入眼簾。
以及低着頭默默地工作的下屬們。
顏天賜笑呵呵的招着手,“晚上好呀,我的乖女兒”
顏楠無奈,壓低了聲音:“您這是要幹什麼?”
“我還能幹什麼,當然是來看你了,還有我煲了好久的人蔘雞湯”
看着父親手裏提的保溫盒,顏楠尷尬的笑了笑,隨即向衆人下達了立即下班的命令。
身旁沒有任何不相干的人,顏楠也沒有那麼多的顧忌,直接問:“大晚上您不睡覺,不僅僅是特意跑來送人蔘雞湯這麼簡單吧。”
“你瞅你,把我想的那麼複雜幹嘛,父親對女兒好,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我不餓,您留着自己喝吧,我馬上就要下班走人了。”
“別啊,剛纔我向你的祕書打聽清楚了,她這段時間一般晚上十一點走,你每次都走在她最後,應該是十二點左右,現在距離你平時下班的點還有2個多小時呢”
顏楠無言以對,重重的長嘆了一口氣。
“對不起父親,我會好好休息的。”
顏天賜無所謂的擺擺手,“不提這個,來嚐嚐我給你煲的湯,熱乎着呢。”
說着,就把剛剛盛好的雞湯遞到女兒的面前。
顏楠微微的嚐了一口,感覺沒有什麼不一樣,又嚐了一大口。
顏天賜認真的看着她,溫柔的問道:“感覺怎麼樣,味道鹹嗎?”
“不鹹不淡,剛剛好。”
“你確定?你沒有騙我吧!這鹽我可是放了好多哦。”
顏楠愣了愣,隨即改口道:“是有點鹹,但這種鹹度我還能接受。謝謝父親。”
顏天賜笑了,“那就好,你多喝點,工作做完了沒?”
“還有一點點。”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
顏楠不悅的皺皺眉,小聲嘀咕:“今天我這兒還挺熱鬧的。”
路遙打開了門,低着頭,小心翼翼的來到顏天賜的身旁。
顏天賜一見路遙,立馬黑着臉命令道:“把桌上剩下的湯喝了。”
路遙盛好湯,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
顏楠有些心疼,小聲提醒:“慢點,不急的。”
路遙微微的點了點頭,喝湯的動作明顯放緩不少。
“路遙,湯好喝嗎?”
顏天賜站在在他的身後,冷冷的開了口。
顏楠納了悶,自打父親一進來,就圍着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打轉轉,事出必有因,莫非今晚這雞湯裏有古怪。
“不好喝,這雞湯色澤不佳,味道寡淡如水”
聽了路遙的話,顏楠徹徹底底明白了父親是個什麼意思。
顏天賜看向女兒,認真的說:“同一碗湯,兩個人能喝出不一樣感覺,真是搞笑。”
路遙傻眼了,這湯明明就是沒有味道的,難不成大小姐就是另一個嚐出不一樣滋味的人。
顏楠挑了挑眉,淡定的笑了笑,“千人千味,這事很正常”
“好一個千人千味,阿楠你味覺失靈了不會自己都不知道吧,若不是有人告知我,我到現在還一無所知呢。”
顏楠也不打算繼續遮掩,正色道:“父親你突然回來,是有什麼目的嗎?”
“沒目的,只是單純的想關心一下你。”
“洞曉一切的關心果然很單純,現在這裏沒有我的事了,路遙送我回家。”
這話若是擱在平時,自己已經走在爲大小姐開路的路上了,只是今天顏老在,他沒有發話,自己着實不敢動。
看着路遙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樣子,顏楠想了想,冷冷道:“既然你選擇無條件聽我父親的,路遙你明天就收拾東西離開我身邊,我這裏已經不需要你了。”
路遙沒多想,立馬走到門口,打開門,麻利的做了一個“請”動作。
他忠誠誰的態度很明確,顏楠心裏有些小得意,看向父親禮貌的點了點頭,“沒有別的事,我先走了。”
“你要是想走就走吧。”
上了車兩人剛坐穩,顏楠就開口命令道:“今天不回家,去顏英那”
“要提前通知他倆嗎?”
“不用了,給個驚喜而已。”
路遙剛開走沒多久,一輛黑色的小車便緊隨其後。
即便躺在牀上閉着眼,顏英的腦海依舊掛念外公對澈澈說的話。
念着念着,大腦越來越清醒,顏英猛地從牀上坐起來,開門見山道:“我外公到底和你說了啥?”
“外公說你本性老實,玩心眼你玩不過那些老奸巨猾們,未來的日子是很艱難的,加油,我看好你。”
“你們講了這麼久,我不相信他就說了這麼幾句,還都是鼓勵之語,哼,你肯定有藏一些不好的話,故意說好聽的讓我開心,不理你了,我要睡覺了。”
顏英故意的黑着臉,自顧自說道。
何以澈慌了,連忙解釋,“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
顏英撇撇嘴,不悅道:“我纔不信呢,外公纔不會輕而易舉的誇我”
“你就這麼不自信,外公不會輕易的誇你,但我會呀。”
“我不要你誇我”
“爲什麼?”
“因爲你是何以澈,我的丈夫我的好朋友,我的青梅竹馬。”
何以澈聳聳肩,壞壞的笑着道:“不要我誇你,那我損你,你看這個可還行?”
“閉嘴,我不想聽”
何以澈頓時滿臉委屈,“誇你不行,損你也不行,你這女人怎麼可以這個樣,心情陰晴不定,說風來風,說雨就是雨,開心一點不可以嗎?”
“你怎麼知道我現在不開心?”
“皺起的眉頭都能擠死一隻螞蟻了,只要眼不瞎基本都能看出來,還要問怎麼知道的,外公說你老實正直,一點都沒有說錯呀。”
顏英深吸一口氣,緩緩的靠近他。
何以澈見狀,下意識的挪了挪身子。
看他一臉緊張的模樣,顏英笑了,“故意和我保持距離,怕我揍你嗎?”
何以澈挺起胸膛,義正辭嚴:“這世上哪有怕老婆的男人,只有尊重老婆的男人,你要到這來,我給你挪地方。”
“你尊重我,給我挪地方是吧。”
“是呀。”
顏英壞壞一笑,接着靠近他。
何以澈有些摸不着頭腦,爲保自身安全,只能緊緊跟隨她的步伐,直到牀邊上。
顏英望了一眼觸手可及的牀下,又看了看不知所措的他,說道:“都到邊上了,你還要跟着我一起挪嗎?”
“你到底要幹什麼?”
“想讓你明白,我並不老實,其實我很壞的。”
何以澈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你把老實留給別人,壞,調皮都留給我。”
“我發現你好了解我呀!”
“必須的,我不瞭解你誰瞭解,再說了你......”
沒等他說完,顏英的脣便吻上來。
出其不意又帶點刻意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