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奉旨成婚,抱緊我的小奶狗 > 第320章 難
    在飯桌上,方思源一個勁的給王若煙夾着菜,儘管她的碗裏已經塞得滿滿當當,但還是抵擋不住方思源的熱情好客。

    何以澈就這樣靜靜的看着,看他倆假裝熱情的戲碼能演多久。

    對餐桌上的一切漠不關心,何以成把心思全都放在何雨欣的身上,好久未見,她現在都會獨立喫飯了。

    一口接着一口喫着,喫的時候還不忘朝自己笑笑。

    那一霎那,何以成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被寶貝女兒給萌化了。

    方思源見此,期待的眼神看向何以澈,“聽說曾爺爺有意接妹妹回何家享受天倫之樂,不知道堂叔叔能否帶上我一起,我長這麼大還沒有親眼見過他呢。”

    何以澈盯着認真喫菜的王若煙,不緊不慢道:“會有這麼一個機會的,只是思源,你曾爺爺年事已高,他就算要享受天倫之樂也得慢慢來。”

    “我已經快上初中了,這時間還不夠慢嗎?”

    “你曾爺爺工作超級忙,他不光要處理何氏繁重的工作事務,還要照料你幾個堂叔叔的未來,咱們按照年齡,慢慢來即可。”

    方思源不說話了,低着頭喫着自己碗裏的飯。

    王若煙有意的碰了一下方思源的小腿,示意他當着家人們的面哭出來。

    方思源想按照與她約好的計劃來,可是真到了關鍵時刻,那麼多眼睛看着,面子就像一把鎖,牢牢的鎖住他的淚腺。

    想哭,卻不太好意思。

    何以澈欲言又止的模樣,惹得何以成心生疑惑。

    “就按照爺爺的指示,把雨欣帶走吧。”

    如他所料,沒等何以澈迴應,方瑜第一個跳出來表示了反對。

    “這樣不好嗎,你不是一直都希望離開這兒嗎?”

    氣乎乎的鼓起腮幫子,方瑜理直氣壯的對他說:“兩個孩子我要帶走。”

    何以成放下筷子,一臉輕鬆,“兩個孩子都要跟着你走,那我也要跟着你走,兩個小的送一個大的,方瑜你看,這買賣多划算。”

    方瑜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你跟着我走算什麼意思?”

    “想和你一起共度餘生的意思。”

    “你不要臉”

    “你如果願意愛我一輩子,我的臉面算什麼?”

    爲了呵護他倆的身心健康,王若煙與何以澈早早的給他倆做好了聽力防護。

    耳朵被王若煙捂的緊緊的,方思源不解的看着她,“可我還是聽到媽媽與爸爸的對話,王阿姨,他們說的那個意思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哪個意思?”

    “他倆要離婚,我聽房雪說過你以前有一段時間癡迷法律上的書,王阿姨依你看,像我們這種家庭法院會怎麼判?”

    無奈的嘆一口氣,王若煙一臉嚴肅,“怎麼判,取決於你。”

    嘴角微微的抽了一下,方思源挑了挑眉,繼續問:“爲何取決於我。”

    “打離婚官司的人,大概就爭奪兩種,一種是夫妻共同財產,一種就是孩子的撫養權,你不是已經超過10歲了嗎?英明神武的大法官會尊重你的真實意願。”

    那一刻,王若煙彷彿覺得自己無形之中當了一回工具人。

    不過,要自己無償當工具人,不付出代價怎麼行呢。

    王若煙故意的摸着他的頭,“思源,你父母離婚,你要跟誰?”

    聽了她的話,方瑜的臉頓時黑了,何以澈善意提醒王若煙道:“思源還小,你這個問題有些早”

    “早嗎?我覺得不早啊。”

    何以成突然來了這麼一句,直接把方思源問傻了。

    傻眼的不止方思源,還有一直忍着怒火的方瑜。

    何以成做事向來不按常理出牌,何以澈一點都不意外他會這麼說。

    看熱鬧不嫌事大,王若煙直接開門見山:“思源,你父親說的對,現在的確不早但時間也不算太晚,現在他倆就在你都面前,你可以將內心的真實想法如實告知他們,藏着掖着拖着都沒用,你永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何以澈不動聲色在她的手上寫:“不要再開口。”

    王若煙微微一笑,也在他的手上寫:不聽

    何以澈十分無奈,只能喝口酒緩緩心中的惆悵。

    腸子都快悔青了,自己怎麼會帶着王若煙來到這兒了,她咋能這麼壞呢。

    要不是不願當着兒子女兒的面動粗,方瑜真想痛快掄起椅子砸向何以成,砸完何以成後,再砸在我兒面前的咄咄逼人的王若煙,砸完他倆後,再砸看着人畜無害的何以澈,他認識的都是一羣什麼人?

    碗裏的飯變得索然無味,方思源把筷子一丟,一聲不吭的離開了餐桌。

    方瑜見此,火急火燎隨着兒子上了樓。

    無視這一切,何以成平靜的看着何以澈開了腔,“爺爺讓你抱走雨欣你就抱走吧,這裏一切有我。”

    方瑜這麼的歇斯底里,何以澈第一次開始擔心何以成起來。

    “不成,要是讓嫂子知道,她肯定不會放過你,甚至鬧到爺爺那兒去。”

    沒等何以成發話,站在一旁的王若煙,悠悠的開口道:“方瑜她不會鬧到你爺爺那兒去,她要是想鬧的話早就去了,還會等到現在?”

    何以成的眼中閃過一絲玩味,語氣輕柔道:“方瑜的確不會鬧到爺爺那兒去,王小姐不愧是專業人士,理解能力不是一般的通透。”

    打量自己的目光有一些不易察覺的狡黠,王若煙對此十分反感。

    “何先生過獎了,我只是盡我的本分而已。”

    語氣不卑不亢,不摻雜任何的情感。

    何以成聽後,笑了笑,“我弟以澈有你這樣聰明的朋友實在是三生有幸。”

    何以澈正忙着逗弄何雨欣,根本不想摻和除此以外其他的事。

    方思源坐在書桌旁,一言不發的看着牆上掛着的唯一的一張全家福。

    妹妹一週歲時,外公依照他那兒的習俗,辦了一個小型的家庭抓鬮會。

    金算盤,毛筆,計算器,珍珠項鍊我妹一個都不抓,就唯獨心儀數碼相機。

    數碼相機是爸爸特意放的,他也沒想到妹妹對那個黑不溜秋的東西愛不釋手,爸爸特高興,就尋思着拍一起張全家福以示紀念。

    按照全家福站位,夫妻應該站在一起的,媽媽不僅不願意跟爸爸站在一起,也不願我與爸爸站在一起。

    爸爸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外婆就把媽媽拉到角落裏不知道說了啥,然後媽媽就願意了。

    照片裏,他倆站在一起,一個溫和儒雅,一個哀大莫過於心死。

    兩個人的關係,說不定從那時就已經心生縫隙了,不對也許是更早的時候。

    方瑜緩緩的跟了過來,語重心長的對他說:“有些事我相信你也看的出來,我與他的婚姻已經走到了盡頭,實在無法再繼續,只要你願意跟着媽媽,我會不惜一切代價讓雨欣留在咱母子倆的身邊。”

    “嗯,隨你的意”

    方思源面無表情的附和道。

    “律師我已經找好了,就差臨門一腳就可以起訴了,結婚容易離婚難,媽媽得想個辦法向法官證明何以成不適合扶養雨欣,我女兒這麼可愛,要是與何以成生活在一起,長大後又跟他一個德行,我遲早得瘋掉……”

    母親在耳邊滔滔不絕的講着,方思源越聽心裏越難過。

    門被母親關上的那一霎那,淚水就像開了閘的洪水肆意的在他臉上氾濫。

    該來的終歸要來,該走的不會因爲你一個而選擇停留。

    做子難,做兄難,做人更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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