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來的巔峯 >第十五章 瞭解
      唐傲風迅速的來到了虎子身旁,手伸往文衝的手腕內,朝着經脈探了探,一道真氣遊走在文衝的體內,遊走了一圈,最後慢慢撤出。

      唐傲風緩緩道:“並無大礙,他沒有半點修爲,多半是寒氣入體着涼了,你們兩先帶他去房裏休息,然後煮點藥,好好照顧他。此人透發着一股迫人的英氣,但是那傷痕卻露出了錚錚的煞氣,此人不簡單,等師傅回來之後在做定奪。”

      虎子與小龍扶着文衝緩緩走出大廳,這時又傳來了唐傲風的聲音:“虎子,你扶他過去之後回來,等下接着練氣。”

      虎子低低咒罵了一句,在旁的小龍哈哈大笑道:“說了讓你修煉用功點,嘿嘿,大師哥對你真好,每天傳授你修真法門。哈哈哈哈。”

      虎子沒好氣的道:“你自己一個人擡他過去,我沒空,我要修煉去。”說着手一擺,讓小龍一個人扶着文衝,雖然文衝的身體比小龍大了不少,但是小龍扶着還是遊刃有餘。

      小龍調侃道:“多用功,多用心,不然不知道你要練多久了。”說完扶着文衝徑直的走在庭院迴廊上。

      迴廊,一道婀娜多姿宛若天仙般的倩影,在輕盈的步着,來的正是小龍這個方向。

      “月姐姐。”小龍已經開口跟眼前這個宛如天仙的女子問好。

      “小龍,剛剛大廳爲何那麼吵。這個人是?”紅月詢問道。因爲虎子與小龍回來的時候大聲喊叫,紅月便走出來看看情況。

      小龍道:“哦,今天早上我跟虎子去巡山,這個人暈倒在半山之中,我們便把他擡回來了。”

      紅月:“最近修真界亂轟轟的,父親與二師兄,三師兄出去了一個月都還沒有回來。”

      小龍:“哦,這個你不用擔心,大師哥已經看過此人了,此人沒有半點修爲,而且已經被寒氣入體,所以…先讓我們照顧着。等師傅回來在說,這個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紅月:“哦”她慢慢把手探向了文衝的手腕,探了探經脈,然後又撫摸了一下他的額頭,又道:“恩,你先扶他回房,我這去給他煮點藥。他體溫很燙。”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頭上的高溫已經慢慢褪去,文衝緩緩的張開了眼睛,打量着這個陌生的世界,廂房的擺佈簡潔乾淨,一張桌子,幾把椅子,兩扇通風透徹的窗戶,一道道慵懶的陽光照射在房間裏,顯得格外安逸。

      曾幾何時,自己也曾經住着如此相像的小草屋,過着一樣安逸的生活。只是那個夜晚,他幾乎失去了所有的東西。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痛,讓他獨自去承受。那是一種什麼樣的苦,讓他獨自去品味,那是一種什麼的酸,讓他獨自去品嚐。

      那短暫痛苦的回憶在他腦海裏隱隱浮現。眼前,一個冰清如玉,肌如白雪的女子進入了他的眼簾,清淨如玉,婉婉如月的氣質,搭配着那白紅相間的輕衫就像一朵蓮花亭亭浮於水面,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良久,他只是呆呆的望着她。她,一雙清亮的眼睛帶着點點柔情默默注視着他。或許,她的眼睛,就是如此美麗而溫柔。

      沉默許久,她打破了這清晨的寂靜,道:“你醒了,身體好點了沒,你已經睡了一天一夜,是昨天早晨虎子跟小龍巡山時在山路看着你暈倒在地,所以就擡你回來了。”

      他眼睛還是充滿了呆滯,一言不發。或許,他不知該說什麼,或許,他沉默得連開口說話都忘了。一個月來,他餐風飲露,捕獸爲食,孤獨爲伍,哀傷爲行,時間不長,他卻彷彿歷經滄桑,走遍天涯,踏過海角,髮鬢已經隱隱蒼白。

      紅月看着他那幽怨的而哀傷的眼睛,平靜如水的心也不禁泛出一點點漣漪,那是什麼樣的痛苦,折磨着眼前這個同齡男子。

      紅月心裏也泛起了陣陣涼意,忍不住道:“你能聽得到我說話嗎?我叫紅月,是這裏的少主人,這裏則是寒月派,你一個人上山,不知所謂何事。要是你遇到什麼難事,可以跟我們這裏的任何人說,我們都會盡力的幫你的。”

      文衝眼睛漸漸清晰了起來,眼眶中那點點彌矇慢慢褪去,過了不久,他緩緩開口道:“父親,母親,二叔,我到了,我到寒月了。”說着便要從臥牀上起身,他異常喫力的爬了起來。

      紅月看着他莫名的舉動,想伸手去扶他,只是終究沒伸出去,因爲他身上散發出一股莫名冰冷的傲氣,這股傲氣莫名的讓紅月感到一陣心寒。

      紅月急道:“你身子還沒有完全康復,你不要亂動,你要什麼,我幫你拿。”

      文衝冷冷的站起,往門步去,他用極冷的聲音道:“你幫不了我,只有我自己能幫自己。”那是一股厭世的寂寒。雖然陽光溫熱的照在房間,但是這裏無疑比陰曹還要冷上百倍。只有一股清冷的肅殺之意飄蕩於空氣中。

      文衝推開門,走向了陽光普照的院子,望着陽門的方向,大聲的喊:“爹,娘,二叔,我到寒月了。我大難不死,他日我定否極泰來。爹……………娘…………二叔…………”一股宛如地獄的魔音充斥了整個山谷,慢慢的轉變成淡淡的哀傷,只剩那思親之情在空氣中慢慢迴盪。

      天,藍藍的,一朵朵白雲飄飄而過。

      碧綠的山谷在這冰雪世界散發出淡淡的春意,傳達着勃勃的生機。文衝一連十來天都待在房裏,心還是如那萬年積雪一般,所謂哀莫大於心死,或許就是這個道理吧。

      紅月一如既往,每到喫飯時間,都會提着裝滿飯餚的籃子送到文衝的房裏。在這十來天裏,文衝每天在房裏,除了修煉,還是修煉。紅月也逐漸習慣了他那冷冷不言的態度。

      紅月推開了文衝的房門,文衝還是盤腿坐在臥牀上,她輕輕的邁着步子,將籃子放在那一塵不染的桌子上,就慢慢退出廂房,突然,後面傳來了淡淡的話語。

      “我叫文衝,來自陽門,我來這裏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多謝你們那麼多天來的照顧。”

      紅月微微一怔,這是頭一次聽他說話說得如此真摯,回過頭露出微微一笑,美,很美,聲音宛若仙子一般動聽:“陽門,文衝,你是峯伯伯的什麼人呀?”紅月雖然未曾去過陽門,卻也經常聽到她父親提起過,而文峯也曾來過寒月,故此紅月還是瞭解這個人。

      文衝帶着淡淡的傷感,道:“他是我爹。”

      紅月:“你先好好的待在這裏吧,在我們這裏很安全的,不管你遇到什麼困難,我們都會幫你的,我的父親如今不在寒月,等他回來了,有什麼困難,他一定會幫你的。”紅月本來想詢問點什麼,但也不好在問下去。

      文衝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從臥牀走下,邁着步子,徑直的走出了廂房,紅月呆呆的看着他,不知所以然。她每次來到這廂房,他,只是跟塊木頭一樣,靜靜盤坐在牀上,不曾一語。

      紅月回過神來,脫口道:“你要去那?”

      文沖走在迴廊上,頓了頓,然後道:“我出去走走。”

      紅月咯咯一笑道:“難得你這個木頭也會有這等閒情逸致,今天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文衝回頭瞪了她一眼,不在說話。誰能體會到他現在的心情,閒情逸致,他的確沒有這樣的心思,他更想知道他父母是否尚在人間,他很想回陽門看看,他還想……很多很多,但是如今他修爲全失,他什麼都無能爲力,誰又體會過他這樣的心境,那是一種折磨,生生的折磨在他的靈魂深處,現實的生活讓他連呼吸都感到膽怯。

      突如其來的一瞪,讓紅月不知所措,在這十來天裏,他從未踏出房門,也未成與她說過一句話,他自閉瞭如此之久,又被自己一句話他又再度恢復那冷冷的神情。紅月猶豫了會,還是邁出了輕盈的步伐緊緊跟在了他的後面。

      文沖走在她前方,思索了會,道:“今天我心緒不好,有什麼得罪的地方,請見諒。”

      文衝獨自一人在房裏閉目修煉了十多天,體內還是無法在吸納一些陽氣,不管如何努力,卻無法再讓經脈吸收氣息,這也是導致他心緒不好的原因之一。

      紅月也不在多說,當一個人心緒不好的時候,或許沉默纔是最好的辦法。文衝也不知道要往何處去,穿過了大廳,走出了庭院,往着內山谷的方向走去,紅月也緊緊相隨,他們已經並排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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