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從直升機上下來以後,立即警覺地朝着周遭打量了一圈,隨即相顧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絲迷茫來。
其中一個更是罵罵咧咧地嘟囔了幾句,隨後便再度上到直升機上,從上面提了一個人下來。
那人手腳被綁,嘴巴用膠帶堵上了。一副弱不禁風的嬌軀在螺旋槳蕩起的颶風下微微顫抖着,一張俏臉上卻滿是平靜,看不出絲毫驚慌來。
凌皓一見這女子,頓時心頭一震,只覺周身的血液都急速地朝着腦袋涌了進去,不是蕭筱更是何人?
那男子將蕭筱從直升機上提下來之後,漫不經心地朝着地上一扔,還朝着她的腹部重重地踢了一腳。
蕭筱的臉上立時現出痛苦的神色來,整個人也立即蜷縮在了一起,看上去分外可憐。
凌皓哪裏還能忍受得了這等情形?整個人毫不猶豫地衝了出去,只眨眼間的功夫便略過了一百五十多米的距離,出現在了兩名男子的身旁。
兩名男子雖然是黃金級別的修武等級,可是又如何能與凌皓相提並論?一直到凌皓出現在兩人面前這才發現。
可是還沒等兩人作出反應,凌皓的兩隻鐵拳已經重重地擊在了二人的肩膀上。
一陣骨骼碎裂的聲音過後,兩個人的右臂,連帶着三分之一的肩膀,就這麼硬生生被凌皓一拳砸了下來。
兩名男子眼睜睜看着落在自己面前的臂膀,隔了半晌才終於反應過來,殺豬般的哀嚎登時震天響起。
凌皓在一拳卸掉了兩名男子的右臂之後,沒有絲毫的停留,閃身到了兀自痛苦地伏在地上的蕭筱身旁,雙手一探已經將她輕輕抱起摟在了懷中,跟着整個人便急速閃到了適才藏身的小房子裏。
從傷敵到抱起蕭筱,再到退入小房子中,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一進入房間,凌皓便立即扯斷了綁住蕭筱手腳的繩索,又溫柔地將她嘴巴上面纏着的膠帶揭了下來,從懷中掏出了一枚丹藥,不由分說放到了蕭筱口中,看着她嚥下去,這才舒了一口氣,再次將蕭筱那兀自微微有些顫抖的嬌軀抱在了懷中。
一直都表現得異常鎮定平靜的蕭筱,此刻乍見到凌皓出現在自己面前,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直到眼睜睜地看着凌皓解開了束縛自己的東西,又順從地吞下了他喂到口中的丹藥,這才意識到這一切都不是在做夢,自己的未婚夫,這個讓自己一直都掛念着的男子,此刻確確實實是在自己身邊照顧自己!
心中積攢了多日的委屈還有思念,再也抑制不住。
突然間,蕭筱狠狠地吻上了凌皓的脣,又重重地咬了一口,然後將頭埋在了他那充斥着男子漢氣息的胸膛上,一時間情不能自已,竟是嚎啕大哭起來。
凌皓就這麼靜靜地摟着蕭筱,任由她在自己的懷中痛哭着、發泄着,所能做的只是給她提供一個可靠地溫暖的胸膛和臂膀,以至於連嘴脣被咬得血肉模糊都沒有感覺到疼痛!
良久之後,躺在牀榻上的嬰兒突然間哇哇大哭起來,瞬間讓蕭筱和凌皓兩人都回過神來。
“這裏還有個小孩?他怎麼一個人在這裏?”蕭筱將頭從凌皓懷中擡起,看向了牀榻上的嬰兒,瞬間便被這嬰兒的可愛給征服了,一邊輕輕地逗着他,一邊好奇地朝着凌皓問道。
凌皓看到蕭筱這副母愛氾濫的模樣,不由得咧嘴一笑,摸了摸鼻尖說道:“他……他是我帶過來的……”
“啊?他是你孩子?”蕭筱的注意力全部都被嬰兒給吸引了過去,聽凌皓這麼一說,想也沒想就回了一句。
“我至今還是童子呢,哪裏來的孩子?”凌皓被蕭筱問得一愣,隨即也意識到是她說錯了,可是看到蕭筱這副嬌羞的模樣,頓時心中一動,笑吟吟地說道:“再說了,我有沒有孩子,不是還得問問你這位正宮娘娘的意見嗎?”
“呸,少貧!”蕭筱輕輕啐了一口,再不理凌皓,轉而去陪着那嬰兒玩了。
在確認蕭筱身上並沒有感染病毒後,凌皓再次將阻斷病毒的藥物捏成粉末,均勻地撲在了蕭筱和嬰兒身上,這纔打開了狂龍峽谷的入口道:“你先帶着這孩子到狂龍峽谷中吧,等到外面的危機解除了再出來!”
蕭筱自然沒有意見。原本很有主見的她,不知道爲什麼在凌皓面前,總是想要做一個小鳥依人的甩手掌櫃。此刻聽凌皓這麼一說,很是順從地點了點頭,抱着嬰兒跨進了狂龍峽谷入口。
在即將進入的時候,蕭筱突然轉身,湊到了凌皓身邊,踮起腳在他脣上輕輕吻了一下,然後逃也似地奔進了狂龍峽谷之中。
凌皓搖了搖頭,悄然退出了小房間,輕輕地帶上了門
,這才緩緩地轉過身來。
轉身的瞬間,剛纔在面對蕭筱時候的那份柔情已經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可怕的冷漠。
帶着這份冷漠,凌皓來到了兀自痛苦哀嚎的兩名男子身邊。
畢竟是修武者,雖然一條胳膊已經被凌皓卸掉,可是還是本能地在第一時間封住了幾處穴位,止住了斷臂之後的流血不止。
此刻二人見到凌皓來到自己身邊,因爲痛苦而變形的兩張面孔上驟然被無盡的恐懼所籠罩。
因爲他們二人,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來自凌皓身上的威脅。
那是一種無視生命的冷漠,是一種絲毫不給人活路的死神一般的氣息。
饒是兩名男子都爲黃金級別的修武高手,依舊被這份氣息壓迫得打靈魂深處感到了恐懼。
凌皓在其中一個男子身邊蹲了下來,緩緩地伸出了左手,搭在了他的一條腿上,冷冷地問道:“剛纔,你就是用這條腿踢我未婚妻的?”
“我……我……你……你……”被凌皓捏住小腿的男子完全陷入了惶恐之中,以至於語無倫次,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怎麼,自己做的事情,這麼快就忘記了?”凌皓依舊冷冷地說道:“沒關係,我幫你記着呢,我還可以幫你永遠記住,女人,不是用來任你欺負的!”
話音落處,凌皓左手微微一用勁,一陣骨骼寸斷的聲音驟然響起,隨之一聲哀嚎過後,眼前的男子立時痛得昏死過去。而他的左腿,在凌皓的這一捏之下,從大腿根部一直到腳踝處,已經骨骼盡碎,軟綿綿地耷拉在了地上。
凌皓的嘴角閃過一絲殘忍的笑意,右手微微一晃,一根銀針便捏在了拇指和食指間。
“想要通過昏死逃避痛苦?那被你戕害過得那些人爲什麼沒有這麼幸運?所以,你也不能這般幸運!”
一邊說着,一邊看似輕描淡寫地在昏死過去的男子身上幾處要穴刺了數下。
因爲劇痛而昏死過去的男子在凌皓這銀針刺激之下,剛剛醒轉過來,便感覺到了來自斷臂和斷腿處的那種鑽心鑽肺的痛,頓時哀嚎聲大起。
那種痛,是一種痛不欲生的痛,卻偏偏是一種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痛。
平日裏作威作福的男子,從來都沒有想到過,有朝一日自己也會承受這種生平從未體會過的痛苦,也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往日施加在那一個個弱者身上的痛苦,有朝一日會加倍地返還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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