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走了進來,他的一隻腳已經不存在了,只有一節木頭連在上面,他的臉上溝溝壑壑坑窪不平。
鬼屠的臉一瞬間變得市儈了起來,那雙小眼睛裏閃爍着貪婪的光芒,“大人要來秤些什麼肉啊?小店雖說簡陋,到也算是貨物齊全。”
這副畏畏縮縮的樣子,誰能想到這個人曾經卷起滿屋子的鬼影救活了一個死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那姿態很難讓人想到他是身懷絕技的鬼屠。
“鬼屠!”那個名字被接着木頭腳的男人叫了出來。
鬼屠的臉色一變,接着繼續用討好的聲音說“大人說這個幹什麼?多少年前的事了,提它幹嘛?不如我送你些肉配上些酒水,咱們喝上幾壺。”
一邊說着,鬼屠拿出一些肉塊,用尖刀剃去肥油,那淡粉色的肉和微微反着金色的骨頭居然是一塊龍肉。他討好地笑着,從桌子下面拿出一瓶酒,酒漿是好看的藍色,藍色裏閃爍着漂亮的點點星光,顯然這酒也不是凡品。
“你就這點出息了嗎?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鬼屠呢?死了嗎?”那個男人突然大聲的吼着,他的眼睛裏滿是憤怒。
“對,死了。”鬼屠收起了那副德行,一層陰暗的霧籠罩在他的眉間,“再也沒有鬼屠這個人了。”鬼屠的身影有些沙啞。
“大家都死了,雷克和我還苟且活着,你也殘廢了,我們還剩下什麼呢?也就這一條命,能活就活吧。”
那個被稱爲殘廢的人就是雷克和鬼屠年輕時候的後輩,身爲一個傭兵,他們很簡單地去接任務,也很常見地死得只剩下三個人。
鬼屠靠在椅子上,那個時候他還很瘦,一身精裝的肌肉和一張好看的臉讓他成爲了不少貴婦人的情夫。想到這些鬼屠露出一抹慘淡地微笑,做這一行地怎麼會善終呢,到這步田地也算得上是一種幸運了吧。
“鬼屠,吉爾家族注意到你了,儘量避着點,就咱們幾個人了,要好好活着。”說完,放下啃剩下的骨頭,抓起酒瓶灌進嘴裏,狠狠地喝了幾口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門嘭得一聲關上了,鬼屠呆坐着,沒有喫肉,只是喝酒,這酒每過十年都只會產出七瓶,酒名星空淚。
酒喝完了,鬼屠坐在破舊的沙發上,這沙發看起來很是陳舊而且廉價但是很少有人知道,這沙發是用了一條金毛獅子的皮毛做的。想當年,自己也是風流在黑都的男兒,但如今一身肥肉橫着比豎起來高,就連那挺拔的身軀似乎也佝僂了起來。
第二天,鬼屠早早地提着兩斤肉,拿着一套刀少有的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他走在去雷克家的路上,今天他是來收徒的。
艾特一早就起了牀,今天也要去接一些任務,有收入才能活,依靠雷克那點可憐的收入簡直連生存都做不到。
莉莉絲很顯然起得更早一些,她已經準備好了早飯,艾特看到又發表起了那些彩虹屁。似乎在這個少年的眼裏世界永遠是那麼美好,雷克從牀上爬起來,支撐起高大的身子,對着艾特的頭就是一錘,錘得艾特頭暈眼花。
“少來這一套,喫完飯就滾出去幹活。”雷克的聲音還是那樣有力。
艾特小聲嘟囔着,揉了揉腦袋,毫不優雅地喫着早飯,莉莉絲看着這兩個傢伙笑出了聲。這是溫馨的家,是艾特一直以來活下去的動力。
敲門聲響起,雷克喫着飯嘴裏塞滿了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