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的禮服被肖笑承包，是一襲曳地星空長裙，暗紫色的底色，其上的色彩渲染出墨藍暗紅，蓬鬆的裙紗上灑滿細碎的鑽石，造價昂貴，也美的不可方物。她的妝容也做的偏淡，跟裙子相稱，整個人都美的有些空靈。
正好切合了她在《奇幻》中的角色。
“你原本想讓我擁有的下場，就是你以後的下場，周家以後的下場。”
一句話，如重錘砸在了周子晨頭上，讓他垂着頭盯着那份策劃案半晌未擡頭。
肖笑站起身道：“你們的家事我就不聽了。東西既然送到，那我先拜拜。你們慢慢聊。”
她走前還看陸南一眼，奈何那破孩子完全沒看她，也不知道懂不懂她的意思。
肖笑離開，包廂裏又恢復成三人。
陸南擡起手指磕了磕桌子，淡淡道：“快點談吧。我的事還挺多的，等着我回去忙呢。”
她對周子晨可沒什麼感情。
周子涵涌上來的感情，那些成堆的悲涼、傷心、酸澀，統統在陸南一句話後消失。
沒有什麼好爲他傷心的。
不值得。
他心裏有那個空位，不如留出來裝妹妹。
周子晨清楚陸南，清楚她對周家毫無感情，清楚她的手腕心智超出常人。
這些他很早就知道。
可越是清楚他才越是無力，甚至連鬥志都消弭。
換個人來，他還有精力有鬥志想着要拼一拼，周氏再怎麼樣，哪怕比不上頂尖的企業集團，可在z國也是排的上名號的。
可偏偏就是陸南。
多的概可不談，單單是陸南的號召力，就沒幾個人能比，除非國家重器。
他腦子裏翻來覆去的思索着這一出的轉機，能夠利用起來的東西，哪怕是能拖慢陸南腳步的東西都好。
陸南早就跟周家撕破臉，從大衆輿論，到陸南對周家的情感，都沒有可以利用到的點。
······不，不對。
不是一點可以用到的都沒有！
周子晨死灰雙眼中突然綻開一抹光亮，他擡頭望向周子涵，一臉認真道：“子涵，你是真這麼覺得嗎？你覺得我這些年都是在害你？”
周子涵有什麼看不出來的？
周子晨現在明顯是打算要說服他。
他收整好心情，擺擺手道：“不不不，這跟你其實也沒太大關係，主要還是我不爭氣。”
周子晨盯着他，緩緩道：“你在怪我。”
他說的很篤定，像是十分確定這是事實。
周子涵笑笑，靠着椅背攤攤手，示意他繼續說。他現在的態度與一側的陸南極其相似，無所謂，隨便你怎麼說，他自佁然不動。
他只是覺得這些年對周子晨付出的感情不值而已，至於怪他，倒是真的一點沒有。
他沒那麼拎不清，周子晨做的那些事，如果他自己爭氣些，自己努力不瞎混，對他也起不到什麼作用。
周子晨篤定了這件事，就開始勸說周子涵：“你怪我也無可厚非，因爲仔細想想，我的做法卻是對你有害，我給你道歉。但是子涵，周氏把你養大的，你這麼做對得起周氏嗎？沒有周氏，你哪來的衣食無憂生活？哪來的接觸這些的機會？因爲討厭我，就要毀掉周氏，是不是太過了點？”
“何況，你討厭我，可爸爸是拿你當兒子寵愛的，這點你不能否定吧？周氏是爸爸的心血，你要毀掉周氏，考慮過爸爸沒有？你這不僅僅是討厭我，還是不孝。子涵，你自己也覺得你過去很荒唐，可你現在就不荒唐了嗎？你該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