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開口,一話說的平淡,無喜無憂,無恨無怒。
說着,他便祭了域門。
此處這般大的動靜,殷明不可能不知,得在他反應過來前,殺到天牢,救出法輪王和修羅天尊。
如此,便是功德圓滿。
如此,便再無顧忌了。
接下來,便是大鬧天宮,上天下界,任他翱翔。
屆時,道祖出來還好,若依舊不出,那就鬧他個天翻地覆,鬧到道祖看不下去爲止。
“攔下。”
丹神殿長老暴喝,一個接一個的殺入了域門。
磅哐當砰鏗鏘
其後,未閉合的域門中,便傳出這等嘈雜之聲。
繼而,那些方纔殺進去的丹神殿長老,又一個個的倒飛了出來,多是頭破血流、多是肉身成血霧,又感受了一下葉辰鐵棍的威力,真是一棍一個。
“哪走。”
丹神嘶嚎,一個瞬身,遁入了域門中。
轟砰轟
旋即,便聞這等聲響,轟聲震顫九霄。
無需去看,便知域門之中有大戰,而且,還是極爲慘烈的大戰,也得虧是帝道級域門,若換做普通域門,多半已崩裂。
噗
萬衆矚目下,一道血淋人影,自域門中橫翻出來。
仔細一瞅,竟是丹神。
見之,世人又震驚。
要知道,丹神已恢復戰力,與葉辰獨戰,竟被打出了域門,若說那個準帝一重未開掛,鬼都不信的。
一瞬,域門閉合,葉辰也已消失不見。
啊
丹神披頭散髮,雙目猩紅,怒到更發狂。
“找,給吾找。”
“捉葉辰者,賞九紋丹。”
丹神的咆哮,聲如雷霆,震顫着仙穹,整個天地都嗡隆隆的,不知有多少丹神殿弟子,被震成血霧。
衆長老對視一眼,深吸一口氣,直奔一方追去,好似能鎖定葉辰位置,直奔一方追去
還是那句話,帝道神丹不能白吞,丹神雖黑化,卻依舊是丹神殿的主宰。
若還想留在丹神殿,那丹神的命令,他們得聽。
至於丹宗他們,則笑的疲憊,最後看了一眼丹神,默然轉了身。
一起的,還有諸多小輩弟子,真真怕了,緊緊跟隨丹宗他們,映着夕陽之光,漸行漸遠。
丹神,已非往日的丹神。
丹神殿,也已非昔年的丹神殿。
這片看似是家的仙山,再無家的溫暖,對丹神失望至極,便也不會再留在這裏,都累了。
哼
丹神一聲冷哼,一步踏出山峯,席捲滔天魔煞。
自始至終,他都未去看丹宗他們一眼,他那邪惡的腦海中,僅剩葉辰了,定要將他吞了。
“快快快。”
嘈雜聲不斷,衆仙君也未閒着。
特別是準帝巔峯的老仙君,一個比一個跑的快,眸中精光四射,覆滿了寒芒。
他們是去追葉辰了不假,但不是爲丹神而追,也不是爲了九紋丹,而是爲了自己。
待拿下葉辰,還要什麼九紋丹。
今日,已知丹神之秉性,爲了帝道神丹,已然瘋了,親如子嗣的丹君,都被吞了,還有啥,是他幹不出的。
既如此,爲何要幫他捉。
都是準帝巔峯,你有成帝的機會,我等也有,吞了葉辰,保不齊能證道。
一旦成帝,什麼丹神殿,什麼天庭,什麼天界,都是虛妄。
於是乎,本是人影烏泱的丹神殿,瞬間空曠了,有去追殺葉辰的,有去看戲的。
所謂的人心,在這場中,演繹的惟妙惟肖。
在帝位面前,丹神會瘋狂,老仙君們也一樣。
爲了至高無上,都暴露了潛藏內心的邪惡。
噗
帝道域門通道中,葉辰咳血不止,踉踉蹌蹌,站都站不穩了,本該紅潤的臉色,慘白無比。
先前,丹神殺入域門,那是不要命的攻伐啊強如他,也戰的悽慘,半個神軀,都被打得爆滅,每一道傷口,都泛着幽光,乃是丹神殺機,化滅着他之精氣。
丹神拼命,他也拼命,以慘烈的代價,將丹神打出了域門。
“小子。”
司命皆自寶塔中探出頭,滿目的擔憂。
“無大礙。”
葉辰擺手,當即盤膝閉眸,往口中塞了一把丹藥。
繼而,便見他破裂的肉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塑着血與骨,璀璨的金芒,籠暮他的全身,強勢抹滅着殺機,穩固着道根本源。
此恢復力之霸道,看的司命三人,都猛吞口水。
這,都歸功於帝道神丹。
至此,神丹的藥力,都還未吸收,也正是九紋神丹的神力,才加持了葉辰的恢復力,通體籠暮金光之下,濃郁的丹藥香,都載着一縷縷氣蘊。
“九紋丹,果是不凡。”
三人舔了舔嘴脣,從未見過九紋丹,更莫說吃了,見葉辰渾身冒光,也想找一個顆嚐嚐。
葉辰神明,寶相莊嚴,極盡運轉功法,將神丹藥力,灌入四肢百骸、五臟六腑、奇經八脈,力量的充盈,讓他萎靡的氣血,又磅礴起來。
身爲修士,他也是第一次吞九紋丹,真真的霸道。
此丹,不止有藥力,還有道蘊,或許不能助丹神證道,但卻能助他進階準帝。
“這小子,膽子是真夠大的,拿命賭啊。”司命嘖舌。
“要說丹神也是,直接捉了葉辰,直接煉不就行了,還整這麼多彎彎繞繞,繞着繞着,把自個繞進去了吧”太乙揣起了手,唏噓不斷。
“你懂個屁。”太白瞥了一眼,“沒有道酒和悟道茶相互作用,又怎能沉澱葉辰的道蘊,不懂煉丹,就少擱這唧唧歪歪,容易暴露智商。”
“你的智商,也高不到哪去。”司命話語悠悠,“還未看出,此乃三個人的博弈。”
“三個人”
“葉辰、丹神、殷明。”司命淡淡說道,“搞搞清楚,葉辰是殷明的菜,是丹神在搶飯,所謂彎彎繞繞,無非是走個過場而已,殷明不捉葉辰,又怎能從丹神那,得到他想要的好處;丹神不給他好處,又怎能輕易得到葉辰。”
“那葉辰,扮演的是啥個角色。”兩人挑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