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醫路囂張 >1-34 喫飽了撐的
    1-34喫飽了撐的

    “蕭醫生,蕭醫生……”一個小護士匆匆跑了過來道:“醫政科有人找你,在院長辦公室!”

    “沒空!”蕭小天冷冷地說了一句,轉身推開8牀病房的房門。如果領導與患者同時召喚,那蕭小天覺得還是病人的事情更爲重要一些。

    前幾年衛生系統出了一個近乎笑話的醜聞,某市醫院開緊急會議佈置下一個月的工作安排,開大會之前就已經通知說所有院內醫務人員必須到場,有省廳的領導來視察工作。不到場者以曠工爲由將吊銷醫師證,開除出醫療系統。無巧不巧的急診一個姓黃的大夫接了一個外傷病人,由於馬上就要開會,該醫生把病人支到二院治療。原本這也沒什麼,可是那個病人偏偏在去二院的半路上死了。患者家屬把黃醫生告上法庭,理由是拒診導致病人死亡。

    黃醫生經歷幾番開庭審訊,最終以敗訴告終,不但賠償了一筆鉅額款項,也失去了自己在市醫院行醫的資格。

    僅僅是這件事還不足以形成一個笑話。這個笑話的可笑之處在於幾乎是同時,該醫院婦產科接了一個難產的病人。婦產科醫師杜某經過四個小時的全力搶救,母子平安。

    但杜某也遭到了辭退的結局,理由是開會前已經有通知,省廳的領導要來視察,不到場者將開除出院。

    醫療界就是這麼一個充滿悲劇與悲哀的行業。

    這個事件在互聯網上鬧的沸沸揚揚,具體結局蕭小天不太清楚,但蕭小天從心底是敬佩這個杜醫生的。患者天大,病情就是衝鋒號。n多年前一個無償幫助了咱們解放事業的老外白求恩都能做到的事情,咱沒有理由做不到。

    那個做腦血管縫合術的患者名叫張脆衫,年紀不是很大,卻起了一個很古怪的名字。蕭小天走進病室的時候,張脆衫正趴在牀邊乾嘔。

    “嘔,嘔!”

    本來術後應該絕對臥牀的,他這般乾嘔法,就算是不存在腦疝,也不能排除嘔這兩下把剛剛縫合好的血管牽扯破裂的可能。還好病人體質絕佳,術後很短時間就清醒過來了。這兩日病房裏來來往往的都是些長髮披肩的青年,偶爾有寸頭短髮的,不是女子,便是戴着一圈耳環的浪蕩公子。

    護士們都不願意來照顧這個一看就是黑道分子的傢伙,不過人家有的是票票,僅僅是護工便僱了三個。

    蕭小天並不在意患者是富貴貧窮,基本都是一視同仁。最多也就是本來可以用十塊錢一支的頭孢曲松作爲消炎藥的時候,給他換八十塊錢一支的菌必治而已。學過醫的朋友都知道,頭孢曲松與菌必治,僅僅是一個藥物的兩種不同的名字而已。

    這個患者,就是使用菌必治那一個級別的人物。他看上去不過二十來歲,胸肌很是發達。蕭小天即便是經過了未來系統的塑身改造工程,能否與這種練家子一較長短怕也是未知之數。畢竟,人家的“實戰經驗”擺在那裏。

    “躺好,別亂動!”蕭小天並不畏懼他背後的身份,在醫生面前,只有醫生與病人。

    “你他媽哪根蔥,敢……”張脆衫嘔吐的厲害,心情正在不爽的時候。聽到竟然有人這麼呵斥自己,自然是髒話連篇。

    擡頭一看,突然認出這就是救了自己一命的蕭小天,張脆衫趕緊止住嘴巴,把剩下的話吞了回去。

    蕭小天其實一眼就看出來這個患者張脆衫並沒有大礙,不會是顱內高壓的情況造成的嘔吐。醫學常識告訴自己,顱內高壓的患者一般都是噴射性嘔吐,這個患者,充其量只是乾嘔而已。

    測血壓、心率,都還在正常範圍之內,腹部叩診呈實音,蕭小天心中頓時明瞭,道:“喫多了吧?”

    “真神了你!”張脆衫直挑大拇指:“這都能看出來?”

    “沒事兒多休息,少喫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不是告訴你要喫半流食了麼?!”蕭小天話語中透着凌厲。

    “你他媽怎麼跟我們大哥說話呢!”病室門被推開,走進一個黃毛少年。

    “出去,病人需要休息。”對於這一類人,蕭小天並沒有好言好語。說白了如果張脆衫不是一個患者,那蕭小天絕對也沒什麼好話。

    那黃毛少年眼皮一挑,囂張的叫道:“你……”

    “滾出去!”張脆衫冷哼一聲,對蕭小天恭敬地道:“蕭大哥您繼續!”

    那黃毛少年聽到老大發話,灰溜溜的躲出去了。

    蕭小天呵呵一笑,這張脆衫躺在病牀之上,也自帶三分殺氣。

    “喫一片嗎丁啉就好了,沒什麼大礙。記住關鍵是不能動怒,別有事沒事亂嚷嚷,崩破了血管,咱就沒法子了。”蕭小天善意的提醒一番,又道:“你不是東江人吧?”

    “嗯,不是。看中了這裏的一個場子,想來東江發展,結果場子沒佔成,爲了解救一個兄弟被人砍了一刀。”張脆衫說的輕描淡寫,彷彿受傷的並不是自己。

    蕭小天只是隨口一問,又囑咐他好好休息,便退了出來。

    ……

    “你!說的就是你!我要和你單挑!”

    蕭小天剛剛出門,便看到那個黃毛張牙舞爪的叫喊着,向自己衝來。

    “你也配!”蕭小天一眼便看出黃毛少年跑動過程中渾身上下全是破綻,根本就和自己不再一個檔次上,也懶得搭理他。直到小混子的拳頭幾乎要打到自己身上的時候,輕輕一側身便躲了過去,時間拿捏的恰到好處。

    小混子就沒這麼幸運了,身體向前衝的速度太快,拿捏不住直接向牆上撞去。

    一招制敵!

    於逸雯正端着托盤從病房裏出來,冷不防一個黃毛少年倒退着撞向自己,嚇了一跳,眼看已經躲閃不了即將被撞倒在地。只見蕭小天緊走兩步,一把抓住黃毛少年的衣袖,把他扯了過去。

    “又打架!”於逸雯一撅嘴,雖然那黃毛沒有撞到自己,但蕭小天這種不務正業打打殺殺的舉動,於逸雯還是看不過去。

    “小兄弟好身手啊!”

    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蕭小天認識這個人,是8牀張脆衫的家屬,或者是長輩,那個在劉農口中喊道的張大校長。

    “見笑了!”蕭小天並不想在自己的身手上多說些什麼,只是公式化的謙讓一番。

    “嗯~~,不不,不是客套。小兄弟的手術做的如此精妙,與你這番身手絕對是分不開的!”張大校長目露精光,彷彿要看進蕭小天的內心深處。

    原本以爲自己侄子張脆衫的情況,大概至少要轉到省院處理的,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縣級市,竟也有如此精通腦外的人才,這令張大校長吃了一驚。他知道如果東江處理不了一定要轉到省院的話,那半途中張脆衫的安危絕難保證。雖說這個侄子太不爭氣,非得混什麼黑道給家族抹黑,但張大校長這一輩兒兄弟三個,小一輩的只出了張脆衫一個男丁,自然是寶貝至極。絕不容許出什麼差錯。

    這一次在自己羽翼之下出了這種事,若不是東江醫院處理得當,小醫生蕭小天手術精湛,真不知會有什麼後果。

    想到這裏,張大校長展顏一笑,道:“總之脆衫的手術,還是要謝謝你。咱們這樣,我也沒什麼禮物送你,只要是醫療系統之內,不出黑北省,有什麼麻煩儘管找我,能出力的地方,我絕不會推辭!”

    蕭小天不清楚張大校長的身份,也並不知道他何以會口出狂言——難道說他真的是什麼高層幹部,勢力範圍能通喫整個黑北省?

    張大校長長得慈眉善目的,看着有些眼熟。蕭小天端詳了一番,道:“我覺得您像我的一個熟人,冒昧的問一句,中醫界的老前輩張東庭張老醫生您認識麼?”

    張援朝目露精光,在蕭小天身上梭巡一番,道:“正是家父。”

    兩個人在走廊裏攀談起來,反而把於逸雯晾到一邊。於逸雯撅着嘴,氣鼓鼓的擡起小腳在蕭小天腳上踹了一腳,哼着歌幹活去了。

    蕭小天道:“那更不是外人了!我最近正在跟張老醫生學習中醫……”

    兩人年紀雖然差了二十多歲,但一見如故,立刻勾肩搭背的稱兄道弟起來。

    一邊攀談着,張援朝十分欣賞蕭小天的博學。回頭一定要問問自家的老爺子,如果這個蕭小天在中醫上也和他骨外一樣精通的話,那在市醫院這樣的單位裏真就有些屈才了,他應該雄鷹展翅,拼搏向更遠處的天空。

    蕭小天暗自感嘆大隱隱於市。像張東庭這樣家境,並不需要他繼續應診,他滿可以打打太極溜溜鳥,在公園裏跟老頭老太太們打打屁吹吹牛度過一個安穩的晚年,但他沒有選擇這樣,只是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維持着一間小診所,繼續爲老百姓的生命安康發揮餘熱。

    蕭小天發誓要成爲張東庭一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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