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醫路囂張 >2-27 碎裂的胰腺
    2-27碎裂的胰腺

    薛江明帶來的隊伍中大部分是陸軍的工兵,無論是幹活的速度還是工作效率,比起那羣只知道用蠻力的村民高出不止一個檔次。【文字首發】不敢說以一當十,至少以一當五是少不了的。

    這樣一來更加激發了全體青壯年村民的血性,一個個甩開了膀子狠幹,霎時間只見白花花的肥肉顫顫悠悠,可惜是一羣大老爺們,而不是妙齡女子,在氣勢上雖然更勝一籌,但在吸引眼球方面卻遜色不少。

    一羣外人都比咱乾的壯,這事兒豈不是丟了村支書的面子?村民們互相鼓舞着,絲毫沒有喊累的心思。

    更何況,泥土沙石之下掩埋的是自己的親人,或許是直系親屬,或許是父老鄉親,更沒有不拼命的理由。

    他蕭小天一個外來的村支書,還是臨時的,都能義無反顧的拼搏,咱作爲土生土長的靠山屯人,斷然不能被人家看輕了去。

    幾乎每一個救治出來的傷員,都能存活下生命,這在起初是不敢想象的,連村長王貴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這一點更加激發了村民的勞動熱情,一個個喝了紅牛似地揮汗如雨,幹勁十足。

    “咚!咚!咚!”

    沉悶的敲擊聲從下面傳來,一聲一聲有氣無力的。

    “下面有人!還活着!”一個大兵呼喊一聲,瞬時間幾個大兵哥全部圍攏過來,旋風鏟和洛陽鏟舞動的飛快,眨眼之間一個盜洞……啊,不對,是工兵鏟舞的飛快,眨眼之間一個碩大的洞口出現在衆人面前,幾根圓木支撐着爛泥和蘆葦蓆子,這應該就是房頂了。

    “再來幾個人!村長在不在?”薛江明大聲呼喊一聲,村長王貴立即從不遠處趕了過來,順便一招手,招呼幾個村民過來。

    “這是胖虎家呀!”村長長嘆一聲,胖虎家一家四口,一個人也沒見,大概其全部被掩埋在了下面。

    還好除了小學校是沙子水泥之外,村子裏的建築大多是土木磚泥結構,這一點給救援工作帶來了極大的便利。

    “村長!這邊似乎也有人在下面!”一個村民招呼一聲,揮舞着手臂呼喊道。

    村長扭了扭頭看了一眼,淡淡的道:“過去幾個人挖一挖。”

    “大兵哥幹活比我們精緻,來幾個大兵哥吧?”

    “不用,這邊底下埋着的人多,更需要官兵的幫助。那邊下面,最多隻埋着一個人。二屁,三蛋,黑球,你們三個過去看看!”村長王貴直接命令道。

    “你又沒來,怎麼知道下面只有一個?”那村民小聲的嘟囔一聲,埋頭繼續幹活。

    ……

    第二批援救隊伍在傍晚時分抵達了靠山屯村。

    這隻隊伍之中主要是醫務工作者,一個個白大褂光鮮無比,至少比於逸雯穿的那一件灰大褂要強上幾個檔次。

    醫療隊也帶來了不少急救消毒藥品,以及一些常用器械。甚至在空軍的幫助下,空降了幾臺手設備,包括刀剪鉗線等小物件和四個臨時性手術檯。

    蕭小天立即指揮村民空出一間大教室,把這幾個“貴重物品”安排妥當。或許村民們不理解手術檯的實際價值,但這不表示骨外出身的蕭小天也不理解。

    每一個成功的手術,都將留住一條鮮活的生命。

    在這受災之後的靠山屯村,這一點顯得尤爲突出。

    “你是……”醫療隊的隊長是一個三十上下的年輕人,來自武警某部附屬醫院,在外科學上也是頗有建樹的一個人。

    孔子門前不賣書,關公面前不能耍大刀。蕭小天定了定心神,忽略了自己醫生的身份,雖然自己那個副主任醫師的名頭叫起來也挺響亮的,但這個來自部隊的軍醫,那至少也得是博士學位,甚或有可能是一個導師級別的牛人,在這種人面前沒有必要顯擺自己那個三流大學肄業的身份,於是蕭小天淡淡一笑道:“我是這個屯子的村支書。”

    果然,村支書這個名字還是比較震撼的!那隊長明顯身子一顫,訝異的說道:“村支書?!不會吧?看起來你還沒有我大!”

    “三十不到。”蕭小天故作謙虛。雖然這個村支書是臨時的,但在省委書記畢友嵐還沒有正式撤銷之前,拿來唬唬人還是不錯的。

    “你懂醫學?”隊長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土包子,渾身上下不但沒有一件名牌,反而是泥水滴答,似乎剛剛下地插秧回來的老農一般。

    “稍微知道一點點。”

    蕭小天面色羞澀,自己懂得那點知識,還真是不多。除了會的,剩下的全是不會的了。

    “顧隊長!”一個女子打斷兩人的對話,突然看到有一個泥水滴答的外人在旁邊,換了一副口氣道:“顧老師,我們要工作了。”

    “呃!我準備好了!”隊長顧雲川淡淡的一笑,露出一個迷倒萬千少女的表情。

    蕭小天乜斜着眼睛一看,這個女孩子長者娃娃臉,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的,長長的睫毛似乎都會說話。整個人就像是一個日漫中走下來的人物,絲毫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

    那個什麼顧隊長外兼顧老師的傢伙,肯定對這個女孩子有意思!哼哼!蕭小天自覺閱人無數,這一點貓膩簡直是一眼便能看得明白。也是,年輕多金,風流倜儻,這樣的男人怎麼不惹人喜歡?

    蕭小天看了看自己的衣着打扮,摸了摸四五天沒有洗臉的臉蛋子上沾着的幾塊泥巴,暗道人比人得死,就是說的現在的狀況了。不過還好,咱也有自己的魅力所在,這不是還有一個……阿不,兩個同樣是滿臉泥巴的於逸雯和劉莉守在自己身邊,不離不棄麼?

    “你們忙!有其他的吩咐招呼一聲就行!”

    蕭小天說完,從放置手術檯的教室裏退了出來,剛走到學校的大操場裏,便見到校門口處急匆匆的跑來一大羣人,其中還有幾個新來的大兵哥,兩人一個擔架,另有一個村民在一邊護衛着,向學校裏跑了過來。

    看樣子,這一次大約有四五個病號的樣子,大概又是剛剛從廢墟底下刨出來的傷病員,每個人臉上都蒙着一層厚厚的布,應該是避免雙眼受到陽光刺激而進行的保護性防禦措施。

    “快,快……醫生!醫生!”

    擡着擔架的大兵哥急匆匆的呼喊着,蕭小天連忙道:“這邊,這邊……來這間教室裏面來!”

    蕭小天把衆人迎進手術室,顧雲川早已經穿戴好手術衣。醫生的天職就是救助病人,這時候已經說不上什麼風塵僕僕了。

    村長王貴帶着三分歉意,搓着兩隻手道:“真是不好意思,剛到俺們屯也沒來得及喝口水……”

    顧雲川沒有說話,他身邊的那個小護士說道:“大叔。沒什麼的。我們不就是來救人的麼?”

    “沒什麼事的就請出去吧,不要妨礙醫生診治病人。”另外一個醫生站出來道。

    病人一共五個,已經在廢墟下掩埋了四五天的時間,一個個面色蒼白或者蠟黃,幾乎沒有什麼血色,臉孔乾瘦乾瘦的,渾身上下沒有四兩肉。經過顧雲川的初步判斷,其中四位被請上了手術檯,另一個的傷勢被斷定輕一些,僅僅是皮膚挫裂傷,簡單的消毒就可以處理完了。由於手術檯不夠用的,蕭小天指揮着幾個村民把教室裏的桌子並排起來,拼接到一起組成一張臨時的鋪位。

    按照傷勢輕重,顧雲川把隨隊的幾位醫生簡單分配了一下,道:“明確病情,確定術式!”

    顧雲川吩咐完畢,又對屋子裏的衆人道:“諸位沒什麼事的就出去吧,別妨礙我們的工作,謝謝配合。”

    “村長那也請出去吧。”

    “支書,您看您……”

    呵呵,蕭小天暗自發笑,自己孤軍奮戰這些天,醫療隊一來自己反倒成了一個閒人。不過這樣也好,自己可以稍微休息休息。畢竟這幾天喫不好睡不好的,體力精神各方面消耗都是巨大的。

    “呃,好的!”蕭小天轉身,擡腳就要往外走。

    就在一轉身的剎那,蕭小天突然看到那個被斷定爲皮膚挫裂傷的患者,受傷部位的皮膚不是正常的受傷後的烏青色澤,而是黑白相間,很像是一朵盛開的花兒。

    花斑樣皮膚!

    蕭小天大喫一驚,快走兩步繞過一個醫生,來到那幾張桌子湊成的手術檯前,心情沉重的道:“這個病人比較嚴重,各位還是先看這個病人的好!”

    “怎麼會?顧老師的判斷設麼時候出過差錯?”一個醫生模樣的男子摘下口罩,明目張膽的拍着馬屁。

    一羣醫生護士七八個人忍不住笑了起來,顧雲川雖然年紀不大,但天才絕對是和凡人沒有辦法在同一個地平線上同時起步的。顧雲川顧老師,那在整個華夏醫療界都是排的上名號的人物!每年培養的碩士生博士生,那絕對是不在少數。

    蕭小天道:“患者的生命真的有危險。”一邊說着,把手指貼到患者左臂上寸關尺的部位,輕摸重取一番之後,才道:“他的胰腺應該是碎裂了!”胰腺脆裂?那簡直是最要命的疾病之一。顧雲川看着這個不中不西的土醫生說的是言之鑿鑿,不由得皺了皺眉。

    “嗤簡直是一派胡言。”一個馬臉醫生不屑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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