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越南遊擊隊員都死死地望着預定區域,心裏充滿了緊張情緒。
這麼多年來,他們一直在附逆軍和政府軍的打擊下東躲西藏,象這麼正面對決還是第一次。
對於黃欣等人,打輸了大不了回國就是,而他們,卻是孤注一擲,失敗就是全軍覆沒,付出所有的生命。
阮新仁右手死死地握成一個拳頭,心中象着了一團火一樣,越燒越旺。
他和其它的越南遊擊隊員都隱蔽在簡易的壕溝中,不能輕易暴露行動,但胸中那團火卻使得他恨不得跳出來,衝向敵人,殺個天昏地暗
就在他幾乎無法壓抑這種衝動的時候,黃欣腰間的通訊器響了起來。
空中的飛機發來了信號,目標明確無誤:
這就是所謂的附逆軍那些人,即將進入預賽區域,可以開火了。
“轟隆”
“轟轟轟轟轟轟轟”
調校好的炮兵陣地首先開火,一發發迫擊炮彈劃出弧線,準確地落在早已標定好的區域。因爲不需要瞄準,所以射速可以達到最高,一時間密集的爆炸聲充斥了所有人的耳孔
“轟隆”“轟隆”
“啊”
“啾轟隆”
火炮與煙塵並起,土石橫飛中,附逆軍的殘肢斷體飛得到處都是。
中國軍人帶來的迫擊炮威力不算很大,但是它的曲線射徑很適合越南這片山地環境,選在這裏伏擊,就是因爲這塊地形很特別,前高後低,中間突起,迫擊炮的炮彈能飛過去打中附逆軍,對方卻看不到這襲擊來自何人。
附逆軍隊伍中的老八聽到炮聲就是一驚,對方竟然有炮
接下來短短時間,他前後左右就被從天而降的炮彈轟得一片狼籍,到處是火光沖天,到處是悽慘的叫喊聲。
“操他奶奶的,這到底是什麼人”
老八一邊伏倒躲避,一邊不住咒罵。他可不相信光是製造中國女人的那些本地人,有條件鬧出這樣的聲勢來
他勉強擡起半個身子,在煙火中一望,這就麼一輪炮擊,他近兩百名手下就倒下去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也都是灰頭土臉,身上帶傷。
“我操,我操,我操”
老八狠狠咒罵着,他這時纔想到一個問題:那個中國女人,那象是天鳳朝軍方的人
這些開炮的,不會是中國軍隊吧
這時他眼睛的餘光看到,在天空中,有幾個奇怪的黑點朝着這邊飛了過來
“轟隆隆”
“轟隆隆”
兩聲巨響,驚天動地,連大地似乎都爲之震動了一下。
來自中國的新一代戰鬥機,第一架投下了兩枚航空炸彈,後面的連航空炸彈都懶得用,欺負這些附逆軍的土包子沒有防空武器,直接低空俯衝,一路用機炮掃射過去。
“噠噠噠
噠噠噠噠噠”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緊跟在後面的是坦克小隊,他們在巨大的引擎轟鳴聲中,先進行了一輪齊射,然後就向前一路平推
坦克上的武器感覺都不適合這個戰場了,因爲實在沒有什麼可戰鬥的,到處是一片哭爹叫娘,全是所謂附逆軍的屁滾尿流。
只靠乘靠在坦克上的步兵,用衝鋒槍掃射就夠了,偶爾丟一兩顆手雷,幾乎沒有遇到正面抵抗。
附逆軍雖然有火箭筒,但有歸有,敢對着坦克這樣的龐然大物正面對轟的角色,還是需要相當的心理素質的。
尤其考慮到他們是第一次遇到坦克這樣的戰場裝甲武器,所以嚇得要死,將火箭筒都丟了這一點,也是可以原諒的。
等到周圍一千多名越南民族獨立戰線第二軍的戰士,一齊四面包抄而上時,戰鬥已經基本結束了。
附逆軍的抵抗也就一開始抵抗了一下下,然後就瞬間崩潰,飛機和坦克一擁而上的震撼力比中國軍人想像得還要大,這樣人只顧着拼命逃竄,很多人連手中的武器都扔了,腦子裏只剩下一個逃命的念頭,恨不得爹媽給多生兩條腿。
越南遊擊隊的上場,只成了最後的善後工作。
理論上他們應該要鑑別敵人的身份,收容俘虜,救治傷員,不過這年代就不要指望這些土包子民族抵抗分子有這麼高的素質了,加上他們長期遭受附逆軍的欺壓,民族仇恨加上戰友的血仇什麼的,那隻能以苦大仇深來形容,現在終於有了報仇雪恨的機會,期望他們救治傷員
呵呵,他們只會減少傷員
把傷員一個個都變成死人,不就減少了麼
既然最後都沒有了傷員,自然就不需要救治了,大家落得一身輕鬆,豈不是你好我也好
總之就是這樣,作爲指揮官的黃欣一個不慎,忘了認真交待這一點,結果等她發現不對勁時,戰場上的附逆軍已經沒剩下幾個活人了。
如果是戴莉在這兒,估計就要摔臉子放火了
你們居然敢這麼做
你們殺不殺人,這點不重要,但是你們居然敢不聽我的吩咐,這點非常重要
不過黃欣不是戴莉,由於以前南方革命軍的那段經歷,她心中對於這些越南民族獨立戰線第二軍的人,一直抱以同情。
她曾經問過,爲什麼他們叫做民族獨立戰線第二軍,那是不是還有個第一軍呢
阮新仁問答,曾經是有的
第一軍是最早進行民族解放事業的那些人,他們是最純粹的革命者,但是他們現在已經全部死光了
爲了紀念這些人,阮新仁他們一直保留着第一軍的番號,自己只稱呼爲第二軍。
有些傷感,但革命就是如此,總是要死人的。
總是要流很多很多血,方有被洗淨的天空。
這份同情一直壓在黃欣的心底深處,讓她難以開口深責這些人,嘆了口氣,算了吧,初次合作,能容忍的就容忍一下,好在也不是什麼大事,就當那些人都是在戰場上被打死了吧
這時王小花跑來報告,沒有發現老八,這傢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