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誰
蔡萼本能地提高了一點警惕，恰在這時，篝火的火光一亮，照在那人的面上，讓她看清了那人的側臉。
葉雲飛。
他怎麼到這裏來了
蔡萼心中一跳，忽然象是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有種想要躲避的感覺，但她隨即清醒過來，對面前這名年青的海軍軍官說了一句：“我還有事，就不參加了，你們玩得開心”，也顧不上看對方那張失望的臉，便匆匆地向那邊跑了過去。
“葉，葉部長”
前面的人回過頭來，果然是葉雲飛。
隨着他回頭的動作，火光映得他鬃邊一亮，好象好象是一根白色的頭髮。
蔡萼莫名地心中一疼，他纔剛剛二十歲還是不到二十歲居然鬃邊就有了白髮，爲了這個國家，他到底付出了多少
“喔，是你啊，蔡將軍。”
葉雲飛笑着打了個招呼。
“別這麼叫，我，我可不是什麼將軍”
蔡萼有點發赦，她以前是政職不是軍職，上次中日大戰也是臨時跑來參加的，戰後又傷重養傷，到現在她的軍銜什麼的都還沒個準信。
“你這話好象有點怪我的意思啊，哈哈，”葉雲飛笑了一笑，看到蔡萼連忙搖頭否認，還是道：“其實也確實是我的錯，這麼長時間也沒把你的軍銜和職務定下來。”
“不，不，我”
“其實吧，我是想等你傷好後，親自問問你的意見。”
葉雲飛這麼說着，卻沒有第一時間詢問她，而是擡頭看了看黑乎乎的海軍大樓：“玉婉好象也不在這裏”
“你是在找顧玉婉將軍”
蔡萼道：“她這幾天應該是在海航那邊吧聽說，這是你自己給她下的命令”
“哈，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
葉雲飛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不好意思地笑道：“事情太多，我自己安排的事情竟然都忘記了。”
他剛剛纔從美國回來，兩邊的時差不一樣，本以爲回來能趕在晚飯前，結果已經是深夜了。
而且他匆匆回來，轉眼又要離開，然後還要去俄國和烏克蘭一趟。
或許還要去一下夏威夷那邊，說起來，他答應孫雯每個月去看她，也有一段時間沒有兌現了。
蔡萼沒有說話，藉着說話的工夫，她看清了葉雲飛鬃邊確實出現了一根白髮，或許只是一半吧，在火光中一點一點地閃耀着銀光，有些刺眼。
爲什麼你要這麼忙呢蔡萼心想，這是你的國家沒錯，可是也同樣是我們每個人的國家啊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我有在有些體會到這句話了，雖然我還談不上什麼能力，呵呵。”葉雲飛自嘲了一下，對蔡萼道：“那個，我們剛剛說到哪了”
蔡萼咬了咬嘴脣，她忽然有點不太想繼續說剛纔的話題，那根白髮閃耀的銀光一直在刺痛她的心。
“喔，對了，是關於你的職務和軍
銜。”
葉雲飛自己想了起來，他認真地向蔡萼問道：“你和職務其實沒有什麼問題了，就是海軍潛艇部隊的總長，至於你的軍銜，你覺得海軍中將怎麼樣”
蔡萼吃了一驚，確確實實地吃了一驚。
她以前是政界的，雖然高至一省總督，但政軍不平級，加上她還出了那麼大一個差錯，換算過來，如果給她一個少將軍銜，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並且陸軍海軍，雖然是平級同稱，但實際上，中國海軍的階位是要高出陸軍那麼一點的，也就是說，海軍的軍銜比陸軍更值錢
如果真的是海軍中將的話，到陸軍那裏，肯定是一個上將妥將的。
也正因爲如此，海軍從以前到現在，高等級的軍銜都很少，以前就一個薩正冰上將，現在就一個葉雲飛上將，中將這一層，更是長期空缺。
比如說顧玉婉，她現在是海軍航空部隊總長官，仍然是海軍少將軍銜，享受中將待遇，仍然不是中將。
如果蔡萼真的被葉雲飛推舉爲海軍中將，那她將是中國海軍這麼多年來第一位中將
“這個，太高了，我，我不夠格的。”
蔡萼連忙推辭，這個堅決不能接受。
“有什麼不夠格的，蔡將軍，你不要妄自菲薄好不好”
葉雲飛故作嚴肅地板起臉，想要說她兩句，試了幾次，總是嚴肅不起來，到最後自己放棄了：
“唉，算了，其實這麼說吧，你原來就是雲南總督，位高權重、前途元量的，我把你拉到海軍裏來當個軍官，已經是委屈你了。”
沒有的事，那是我自己”
“請先聽我說完，”葉雲飛放下了笑容，很認真地說道：“我知道是你自己主動來參軍的，某種意義上，在那個時候，我們大多數人連能否在戰場上活下來都不知道，更勿論前程云云了”
“但是你們可以不想，我作爲現在海軍主事的唯一人，卻必須要給你們想好，因爲這是我的責任。”
“所以，我的決定就是，你，蔡萼，是海軍中將”
“這是我的決定啊，我現在是海軍上將，官比你大呢，所以你不能反對實在有反對意見的話，請憋在肚子裏，等你後你的官比我大了再向我提”
蔡萼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這人啊”
“其實我也知道，你要是回去當一省總督，或者將來入閣拜相什麼的肯定更有前途，但是沒辦法，你的天賦能力實在太適合大海了，要是這麼把你給放了回去，我可捨不得”
他以開玩笑的口吻說着，但這“捨不得”三個字聽在耳裏，蔡萼心中莫名一跳。
“還有什麼問題嗎”
“啊，沒有，不過”
“你是想說玉婉的軍銜比你低是吧”
葉雲飛說道：“說起來，你們一個是海航、一個是海潛，兩個都是部隊的總長官，她只是一個少將軍銜確實低了點，其實我本來來找她，也是想跟她商量，是不是把她也提一提，提成海軍中將有你們兩個海軍中將在，我至少不是一個光標司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