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水兵這時才恍過神來,但已經晚了,他只來得及發出一聲咒罵:
“哦該死”
“轟隆隆”
一聲巨響騰起的巨大火球沖天而起,吞沒了法國水兵和他所在的防空炮位。
緊接着,又是一聲尖嘯,然後又是一聲
或許是爲了向傳說中的德國斯圖卡俯衝轟炸機致敬,葉雲飛在研製這款國產俯衝轟炸機時,也特別採用了斯圖卡那種劃破空氣時,厲嘯一樣的哨音,當它從天空中以很快的速度俯衝而下時,地面上的人羣會感覺象是魔鬼在對自己打招呼
很酷,很拽,很血腥
就象現在一樣,一架又一架中國戰機俯衝而下,帶着魔鬼一樣的厲嘯聲,將一顆又一顆航空炸彈投到海面上的法國軍艦上
“轟隆”
“轟隆”
爆炸聲此起彼伏,一團又一團火光沖天而起
俯衝轟炸機可不象水平轟炸機,他以大角度俯衝而下時,不僅能有效避開防空火炮的仰角,不容易被打到,而且投彈精度非常驚人。
最好的情況下,投彈誤差不會超過20米
很驚人吧,要知道,這可是1913年
這種精度在一定程度上,能跟後世的導彈相媲美了,科技含量卻要低得多
唯一的缺憾是,目前的俯衝轟炸機還帶不了太重的航空炸彈,基本上還是45公斤55公斤級的,破壞力有限。
不過也夠了,畢竟面前的法國軍艦也是一羣老貨,還沒有牛叉到可以跟航空炸彈硬碰硬的程度。
於是,法國艦隊就悲劇了。
“轟轟轟轟轟轟轟”
都見過煙花吧,現在就是最燦爛的煙花
已經沒有什麼防空和反擊了,每一艘法國軍艦上都燃起了沖天大火,中國產的航空炸彈當量不算太大,但火炸藥中都加入了鋁熱劑,爆炸溫度極高,燃燒能力非常強。
爆炸後的鋁熱劑將火頭燃得到處都是,即使是沉重的炮塔,也在劇烈的火焰中熊熊燃燒,扭曲變形的空氣看上去象是炮塔也在發出不堪蹂躪的戰粟。
一輪俯衝轟炸之後,然後又是一輪。
等到所有的中國戰機都飛過一次,重新盤旋迴來的時候,海面上已經只剩下了幾個巨大的火炬。
每一艘法國軍艦都沒有戰沉,只是成爲了熊熊燃燒的火炬。
偶爾有艦身炮塔內的彈藥被劇烈的燃燒殉爆,讓這份悽慘的景象變得更加悽慘,但就是奇蹟般的,沒有一艘法艦戰沉除了最開始那一艘之外。
中國戰機還載有不少航空炸彈,但看上去,已經沒有繼續轟炸的必要了,下面法艦們的甲板上已經看不見什麼人跡,不知道是全部被炸死了,還是連損管人員都放棄了。
戰機領隊的隊長猶豫一下,說道:“再俯衝一次,用機炮、機槍清點重要目標,確認敵艦失去反抗能力然後返航。”
32架中國戰機排着梯形隊伍俯衝而下,最後一次向所有的法國軍艦甲板進行掃射、清洗
“噠噠噠噠”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帶着曳光的彈鏈從天而降,在甲板上一路掃射而過
在法國旗艦的艦橋裏,這裏現在已經看不出是艦橋了,剛剛不久之前,這裏遭遇到一枚50公斤航空炸彈的轟炸,炸彈準確地命中了艦身上的薄弱之處,一路穿過舷板,落到指揮室的隔壁,然後才爆炸。
劇烈的爆炸將隔壁的海圖室一掃而空,數不清的彈片夾着衝擊波和烈火,帶着不少的殘肢斷體,轟開了兩者之間薄薄的隔板,在指揮室裏也造就了一番腥風血雨。
在艦隊司令的眼中,就是短暫的“轟”的一聲過後,他的世界就調了個個,由光明變成黑暗,然後帶着劇痛從黑暗世界中清醒過來時,看到的是一個截然不同的鮮紅的世界。
所有人都倒在了血泊之中,包括參謀長、大副視線中已經看不到活着的人。
“還,還有人嗎”
艦隊司令勉強撐起身子,他不知道自己傷到了哪,現在他完全不關心這個,他只是顫抖着聲音問:“還還有活着的人嗎”
有那麼一陣子沒聽到聲音,讓人覺得死亡的感覺應該就是這樣。
當他不抱什麼希望再次出聲時,終於有人迴應了他的聲音。
“在我在這裏,長,長官。”
是他的一名聯絡官,這人從血泊中晃晃悠悠站起身來,滿身是血,略帶青澀的臉上不知道因爲傷還是因爲痛,顯得變了樣子。
“真高興還能看到你,”
艦隊司令發自內心地說道,問:“還好吧傷得重嗎”
“還活着,長官。”
艦隊司令有一下子說不出話,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腿斷了。
“能執行我最後一道命令嗎,孩子”他笑了笑:“你或許已經看到,我的腿斷了。”
“我不知道,也許可以”
“很好,”艦隊司令說道:“我想請你幫我發最後一封電報回國,告訴他們”
“戰艦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中國人發明了一種能夠取代這一切的武器,他們飛在天空中,高高在上”
“喔,不,不應該說戰艦的時代過去了,但它顯然是落後了告訴國內那些人,要想勝利,要想戰勝中國,戰勝德國,一定要全力發展飛機,將來的世界,肯定是爭奪天空的時代”
“很抱歉,長官”
但是年青的聯絡官沒有迴應他的說話,在他的詫異中,年青的聯絡官側過身子,顯出另一側只剩下一小戴的手臂。
“我沒辦法完成您交給我的工作很抱歉。”
“算了,孩子,其實應該是我說對不起,是我把你們帶入了一場失敗。”
艦隊司令長長地嘆了口氣:“那麼,請你出去告訴剩下還活着的人向中國人投降吧。”
年青的聯絡官答應了一聲,轉過身,但他的身子忽然又頓住:
“那您呢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