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一場刺耳的急剎聲,幾輛小車在宮門前的大道邊停下,一名衛兵抱着葉雲飛,急匆匆地往宮門跑去。
顧老王爺隨後下車,儘管努力維持着王爺的風度,但加快了頻率的步伐還是顯露出了他心中的焦急。
臨近宮門的時候,一名穿着禁衛軍服裝的軍官站出來,揮手止住:“什麼人?竟敢擅闖皇宮大內?!”
衛兵急忙解釋:“這是我們的葉雲飛將軍,他今天本來就是受邀入宮參加會議的……在路上突發急病,想盡快找太醫診治……”
穿着禁衛軍服裝的軍官看了一眼他懷中葉雲飛的肩章,輕蔑地道:“一個少將而已,真是好大個官啊……”
“你……!”“衛兵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穿着禁衛軍服裝的軍官“哼”了一聲,“看你急吼吼的樣子,開口閉口就是太醫,還以爲你主子不是首相就是元帥呢……你知不知道現在宮裏有多少高官貴族在,連女皇陛下、首相大人都在,剛纔進門的上將我也見過幾個了,也沒見誰有你們這麼囂張啊。
一個小小的少將,還是多看清楚個自個兒,老老實實到邊上涼快去吧……”
“你……!!!”
“是嗎?!少將不夠資格讓你開門,那老夫我呢?!”
一把帶着濃重怒意的聲音響起,穿着禁衛軍服裝的軍官擡眼一看,竟然是三大王爺之首的顧老王爺!
“啊……下官竟然沒有注意到王爺當面,有失遠迎,請王爺恕罪!”
“罷了,不敢當!”
顧老王爺難得這麼黑臉一次,葉雲飛不僅是他的女婿,也是他知交好友去世後留下的獨子,看着他突然在自己面前倒下,找太醫救治居然還要被一個守門的禁衛軍軍官刁難,他心裏的火就騰騰地往上冒。
“我這女婿確實不是什麼大人物,只不過是人科黨主席,黨衛軍領袖,蓋世太保總長官,女皇陛下欽封的少將而已……既然他的面子不值得你開個門,不知老夫這張老臉又夠不夠?!”
“下官,下官,卑職……”
穿着禁衛軍服裝的軍官都快要嚇傻了:勞資不過是個守宮門的,僅僅想找個軟柿子發發威風而已,真不知道面前的這傢伙有這麼大來頭啊……
不說那一大堆頭銜,竟然還是顧王爺的女婿,多多少少也算得上皇親國戚了啊……勞資今天發什麼瘋,要得罪這號人呢----
這名穿着禁衛軍服裝的軍官連忙行禮認錯:“都是下官不對,發了失心瘋,對這位……嗯,啊,將軍出言不遜,我這就開門進宮,去幫王爺請太醫來,請王爺恕罪!王爺恕罪!”
“不必了。”
沒等顧者王爺說話,一個聲音在旁邊響起。
誰也沒注意到,包括那個抱着葉雲飛的衛兵----葉雲飛居然就無聲無息地站了起來,並且走到這名穿着禁衛軍服裝的軍官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這名禁衛軍軍官本就嚇壞了,目光突然觸碰到這麼一雙血紅色的眼眸,心中突地一跳,整個人都被一團糝人的感覺籠罩住。
“你不認識我?”葉雲飛淡淡道:“是吧?”
“這位將軍,下官……”
“既然不認識我,你還活着做什麼?!”葉雲飛仍是淡淡地道:“不如去死好了!”
沒等周圍的人對他這句話做出什麼反應,他面前這名禁衛軍軍官猛地露出驚駭欲絕的表情,下一個瞬間,他的腦袋突然“嘭”地一聲爆開,象個爛西瓜般炸成漫天血水!
“啊!!!!!!!!”
無數聲驚叫聲響起,所有的禁衛軍士兵不由自主地驚駭退開,在葉雲飛身邊空出一個偌大的空圈。
葉雲飛對面前的情形仿若未覺,他站得離那名突然爆頭的禁衛軍軍官距離最近,身上卻出奇地沒有沾染到一絲血跡,隨手整了整衣服,舉步朝宮門走去。
“小……小子,你別亂來!”<
顧老王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駭了一跳,前一秒鐘他還在大光其火,下一秒鐘卻變得目瞪口呆。
這畫風變化得太快了點吧?!
葉雲飛回過頭來,露出一個邪魅的笑意:“放心好了,岳父大人,我很有分寸的……”
分寸?!
顧老王爺禁不住看了一眼地下的一攤血泊:這就是你的分寸?!未免也太沒有說服力了一點吧?!
葉雲飛說完這句話,繼續往宮門前走去,他的聲音也變得低沉:“我要前去求見女皇陛下,我看誰敢阻……在我們之間!”
他最後幾個字越說越低,除了他自己,周圍的人都沒有聽清,只是這聲音仿若惡魔的低呤,給人無比寒冷的感覺,所有遠遠圍着他的禁衛軍士,全都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
衆人眼睜睜地看着葉雲飛走到宮門前,哈哈一笑,雙臂張開:“給我開門!”
“吱----”
濃重的宮門,如同被看不見的大手推着,在衆人的注視下,緩緩左右張開……
........
皇宮內。
門外葉雲飛引起的變故還沒有及時傳到這裏,宮中還是一片平靜。
在離宮門不遠處的地方,兩名雙十少女正在緩緩而行,其中一個面露無奈,另一個神情有些木然,一直在說着什麼。
卻是黃欣與唐繼容。
“切!”
唐繼容露出一個有些木然的不屑:“喜歡人家就去追啊!你這副閨中怨婦一樣的表情算怎麼回事?!”
黃欣又羞又氣,有些抓狂道:“誰說我喜歡人家了?!我纔不是來找他的,我,我只是來辦調職手續的好不好?!”
黃欣算是投降將領中軍銜最高的之一,回京城述職後,內閣對她進行了勉勵和嘉獎,女皇陛下朱月兒也對她有所勉慰,但就是一直沒有給她安排新的職位。
倒不是有人爲難她,而是一場大戰下來,需要善後、處理、安排、撫卹等等的事情實在太多,而新的戰事又將起,軍部的人真心有點忙不過來。
黃欣的住處也給安排了軍部的臨時宿舍,她心裏實在不願意,自己掏腰包,買了一處二層的小樓,就是大年三十晚上遇到葉雲飛的那裏。
唐繼容對外說是她的近衛,唐繼容雖然是傀儡,並不是沒有思考能力,只是凡事考慮都必須以黃欣爲中心而已。兩人住在一起,黃欣也很少安排唐繼容做些什麼,倒是有些相依相伴的味道。
今天一早,唐繼容才起身,就聽黃欣忽然說道,要申請調職,調到蓋世太保去。頓時滿腦袋霧水。
“你有毛病是吧?!”唐繼容道:“你從革命軍大首領的位置投降過來,至少也應該是個准將軍銜吧?加上你還立了功----我靠,老孃怎麼突然想殺人----連女皇陛下都接見了你,沒意外的話,只要耐心等軍部安排下來,一個少將妥妥的。
而那勞什子的蓋世太保呢?聽說是全新的部門,有今天不知道明天……蓋世太保的大長官戴莉纔不過是個上校(原本是中校,才升了一級),你調過去,最多最多當個副長官吧,軍銜還能高過主官去?!頂天就是個上校了,說不定中校也可能,有意思嗎?!”
“……”
唐繼容嘆了口氣,看了看她,放緩了語氣:“跟着你這個貨,老孃都快要餓死了……你能不能告訴我,有什麼特別原因讓你想去蓋世太保?”
“沒……沒什麼特別原因,”
黃欣咬了咬嘴脣,倔強地道:“我就是想去……而已。”
唐繼容盯着她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看了半天,忽然泛起一絲古怪的笑意:“哈……我明白了。”
黃欣被她看得有些不安:“本來就沒有什麼原因,你明白什麼了?”
“我明白的是……”
唐繼容拉長了聲音,牢牢地盯着他:“你愛上了那個叫葉雲飛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