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了之後,張願的臉立刻就紅成了一個猴子屁股,最後只能是尷尬地把秦十趕出了廚房。
“秦哥,這裏油煙味兒太重了,你還是在外面等着吧”
秦十自然是點了點頭,從廚房裏退了出去,便和一個穿着西裝,皮鞋擦得發亮的男人擦肩而過。
那個人嘴裏叼了一根菸,他看了眼秦十,然後等秦十離開了之後,纔對張願說道:
“喲,還叫了外人啊,我們的祕書大大,這該不會是你的老闆吧,看起來還挺年輕的,你很有前途嗎”
這人說話的時候,一直斜着眼,說話的語氣也是相當得陰陽怪氣。
張願的臉色一紅,卻不是因爲秦十的話羞紅,這是惱羞成怒的臉紅。
“你,你胡說什麼呢我和秦哥纔不是那種關係。他也不是我的老闆,就是一個要好的同事而已。他之前救了我爸。”
那人立刻就嘖了一聲,似乎是有些不屑。
“切,我還以爲是個老闆呢,原來跟你一樣就是打工的。他該不會是個男祕吧,這年頭,有些人爲了錢還不要臉了。”
張願啪得一聲,把鍋鏟重重地摔在了鐵鍋裏,把那個吊兒郎當的男人嚇了一跳。
他看着張願,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人了,這姑娘什麼時候脾氣這麼大了,以前不是隨便他們欺負的嗎
“喲,不得了了,不就是去大公司當了個祕書嗎,是不是就覺得我們這些鄉下的哥哥姐姐沒見過世面了還揣起來呢”
說完之後,這人又叼着煙離開了,搖了搖頭。
張願擦了擦自己的眼角,腦海裏一閃而過的卻是秦十那吊兒郎當的笑容,還有他每次對別人詆譭的一笑而過。
這時,張願總算是找到了慰藉一樣,立刻用手把眼角的淚水都擦乾淨了。
秦十此時一個人走到了客廳裏面,他的出現,讓原本聊得很是開心的氛圍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不過他還是一眼認出了他上次救出來的賭鬼,對着張願的父親揮了揮手。
“叔叔,好。”
張願的父親的臉色通紅,他手裏拿着瓶啤酒,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然後才很是語無倫次地對秦十說道:
“來了啊,來了就好,我們就等你了,馬上就開飯”
他說話的時候,還噴了秦十一臉的酒氣。
秦十這立刻就明白過來,張願她爹這是喝酒又喝多了。
這個人,看來不只是一個賭鬼,其實還是一個酒鬼,有這樣的一個父親,還真是苦了張願。
秦十很快就擺脫開了張願的父親之後,這纔有時間來環顧四周。不過他卻意外地發現,這客廳裏,似乎有幾個大姑娘正在偷偷地看着他,然後紅着臉竊竊私語。
最讓秦十無語的是,他注意到,這裏面幾個紅着臉的姑娘,竟然看上去都是已經結婚了的,她們的懷裏都還抱着個小娃娃呢
所以,秦十也納悶了,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秦十頓時有些後悔,他爲了想嘗一嘗張願的手藝,竟然是選擇留在了這裏。
他早就應該想到,這些七大姑八大姨的,是最難對付的人了。
好在秦十的困惑和尷尬並沒有持續多久,張願已經端着一盤盤熱氣騰騰的菜,走了出來。
她的額頭上還有剛剛流下的汗水。
秦十又看了眼她這些只知道坐在一邊,根本不會去幫忙的親戚,頓時就心疼起了張願。
秦十替他把盤子接過來之後,小聲地在張願耳邊吐槽道:
“你家的這些親戚,一個個都像是土財主一樣,都不帶動一下的。”
張願聽了之後,耳朵一紅,頓時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那個,你這個比喻太奇怪了。不過他們的確都挺懶的,我都習慣了。”
秦十想了想,乾脆就忽略了自己後背傳來的考究的目光,和張願聊了起來。
“感覺你家的親戚。對你都不怎麼樣啊,你好歹是個黃花閨女呢”
張願搖了搖頭,一邊盛着飯,一邊向秦十抱怨了起來。
“因爲我爸的原因,我家裏的條件其實一直都不太好。然後我家裏每次經濟週轉不過來的時候,就會向他們借錢。”
張願很快就說不下去了,語室裏有着一絲的哽咽。
秦十立刻就安慰了起來,在昏黃的燈光下,他的指尖輕輕地從張願的側臉劃過。
“所以他們就把自己當大爺了他們難道不知道,這年頭,借錢的人才是大爺麼”
張願果然還是被秦十給逗笑了,她一邊端着盤子,一邊對秦十說道:
“那個,還好今天蔣總沒有來,不然的話,我就丟臉死了。過會兒喫飯的時候,你儘量把耳朵給堵上吧”
秦十倒是第一次這樣提醒客人的,頓時就來了興趣。
“耳朵堵上有意思,看來你家的親戚不僅僅是人很懶,而且說話也很難聽啊”
張願感同身受地點了點頭。
“唉,你過會兒喫飯的時候就知道了。他們每年就我這當了一個祕書這事兒,就要念叨好久。明明我工資比我那些表哥表姐都高多了。”
秦十頓時樂了,好奇地問道:
“哦,他們都在做什麼工作”
“大部分都是在家裏啃老,遊手好閒的,要不就是在廠子裏混日子,不思進取。”
張願用力地搖了搖頭,顯然對自家的親戚已經絕望了。
秦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果然這大家都有類似的奇葩親戚,他記得自己的好哥們兒也跟他吐槽過。
兩個人回到了客廳之後,基本上所有人都已經坐好了。
張願的母親感激地看了眼秦十,然後向着其他人介紹了起來:
“這位是秦經理,和張願一個公司的,青年才俊。之前要不是他,這老張恐怕是還沒有出來呢”
秦十擺了擺手,一笑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