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十,說實話,如果不是你,我覺得我們春華會缺少很多的東西,這杯酒我敬你的”
張導演率先起身,對秦十說道。
秦十立刻擺了擺手,對張導演說道:
“那個,張導,你就不要給我戴高帽子了。我有幾斤幾兩,我自己清楚。不過我真的要感謝各位,要不是你們,我一個普通人也沒辦法扮演電影”
秦十這個人很是豪爽,直接把杯子裏的白酒一口悶了,立刻引來了一陣歡呼聲。
頓時,原本有些拘謹的氣氛也立刻熱鬧了起來。
其餘的衆人,都開始向秦十敬酒,他們隻字不提一開始對秦十看不起,都是一堆恭維的話。
只有範玉,默默地喫着菜,心裏卻還在想今天拍戲的事情。當秦十覆蓋上自己嘴脣的時候,範玉覺得她整個人都快要傻掉了。那一刻,腦子都短路了,差點臺詞都忘了。秦十這個人,就是個老油條
聊天之餘,衆人自然是要劃酒拳的,秦十不是很擅長這個,便乾脆在一旁看着。
一羣人嘻嘻哈哈的,倒是很有樂趣。有幾個村民看着,竟然是提着一罐自己家的白酒,來到了秦十的面前。把白酒往面前一放,便拍着胸脯,認真地說道:
“秦大哥,明天你要走了,我們是代表村子裏的人來給你踐行的”
秦十笑了笑,顯然沒想到村裏人還有這麼一出。不過他心裏卻是暖暖的,如此純樸的感情,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了。
“謝謝各位了,你們這麼做,我秦十真的受不起來,喝酒”
帶頭的村裏人嘴角彎起,隨即笑着說道:
“喝酒,哈哈,秦大哥,我們來就是要和你喝酒的。就是不知道,拼酒你敢不敢呢”
這口氣可以說是相當得狂妄了。就算是在非洲,秦十都沒曾怕過和別人喝酒。
他豪邁地接過對方的酒罐子,就像是梁山好漢一樣,拍着自己的胸脯說道:
“有什麼不敢的,放馬過來你們就這幾個人,也想把我放倒”
其他的明星都看呆了,他們什麼時候見過這麼接地氣的陣仗,只剩下一個目瞪口呆。
張導演倒是笑得開心,不住地對編劇說道:
“這小子,果真是本色出演。”
只有範玉,一個人在旁邊嘀咕道:
“哼,就喜歡逞強,狗改不了屎的毛病。”
村民們卻是很喜歡秦十的態度的,直爽,不遮遮掩掩,非常對他們的胃口。和其他城裏來的人截然不同。
“嘿嘿,那秦大哥就要當心了,我們可不是一般人。”
雙方對視一眼之後,自然是提起罐子,都開始往自己的嘴裏灌。那架勢,簡直就和喝水一樣。不怎麼能喝酒的小鮮肉已經看傻了,他平時喝紅酒喝多了都會醉,更不要提白酒。秦十他這是太牛逼了吧
身後的幾個村民看到秦十的雙手依舊這麼沉穩,也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
不得不說,秦十真是厲害。
和他對拼的那個村民,此時已經有些偏偏倒倒了。沒一會兒,那個村民就往後一個踉蹌,酒罐子被人接住了之後,直接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秦十擦了擦自己的嘴角,一臉沒事兒地對衆人說道:
“這就不行了啊,來,下一個人是是誰”
可以說是徹底地喝出了氣勢,身後的衆人立刻尖叫了起來。
這種最原始的比拼,更加能調動人心。
一羣人放聲尖叫,放聲大笑,簡直就像是在過年一樣。
接下來的人也一點都不含糊,幾乎立刻就走了上來,對秦十拱了拱手。
“秦大哥,抱歉了”
秦十呵呵一笑,毫無畏懼地說道:
“有種,不過你今天遇到的是我秦十,真不好意思了”
接下來的人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在秦十的面前,他們的酒量簡直不堪一擊。
這個男人,太能喝了
“我們,心服口服了”
唯一還清醒的人笑着說道,隨後便拖着那羣已經熟睡的村民回家了。
張導演再次朝着秦十豎起了大拇指。
“你小子厲害,沒想到你這麼能喝啊怎麼不去申請個記錄什麼的。”
秦十聽了之後,立刻就擺了擺手,笑着說道:
“記錄什麼的就算了,沒必要。我喝酒純粹是看心情。只有喝的高興,我才喝。我不喜歡借酒消愁,那樣容易醉。”
不過秦十唯一一次借酒消愁,倒是撞上了蔣玉琦,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鬧騰的一夜,終於是在一羣人的東倒西歪裏落下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秦十神清氣爽。他並沒有去看劇組裏的其他人,而是躡手躡腳地離開了。和他們拍了這麼久的戲,秦十其實心裏對他們還是有了感情的,畢竟他秦十又不是一塊石頭。
從這之後,秦十估摸着他和這羣人這輩子恐怕都沒有交集了。爲了避免傷感,他還是默默地離開最好。
於是秦十悄悄地拿起了自己的行李,一個人離開了村子。
天空中開始飄雪了,當紛飛的雪花一片片往下落時,秦十攤開了自己的雙手,接住了那冰涼的雪花。
真好看,晶瑩剔透的。
秦十嘴角帶笑,忽然,他聽到了自己身後傳來了一陣小跑的聲音。
一回頭,發現是一個村裏的小孩子,他臉上已經因爲寒冷被凍得通紅了。
他把手裏的一捧東西遞給了秦十,隨即不好意思地說道:
“那個,秦大哥,我聽說你今天要走了,就找了點東西送給你。這個是我們這兒的土,你看到它,就可以看到我。”
秦十接過那捧土之後,也被這極其具有創意的禮物給樂了。
“謝謝了,我看到它。絕對會想到你的。”
那個男孩兒嘿嘿地笑了聲,才離開了。
秦十想了想,便把這土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裏,當做紀念了。
當秦十坐上了火車之後,他望着四周那花花綠綠,臉上卻冷漠無比的人,才深刻地意識到,自己又回到了這個忙碌的社會了。
“大哥,你是剛從山上來的吧”
對面一個小年輕用一種不怎麼友好的口吻問道,彷彿是在嘲諷秦十。
秦十卻不在意。
“嗯,你怎麼知道的,厲害了。”
小年輕有些意外秦十的態度,想要取笑他的想法也減輕了不少。
“你鞋子上都是泥,而且你口袋邊上還有土,太明顯了。”
“哦,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爲你一眼就能看出來呢”
小年輕嘿嘿地笑了一聲,遞了根菸給秦十。
“哥,要不要抽一根”
秦十擺了擺手,卻忽然發現對方的手臂上還有個紋身。
“呵呵,哥,我不是什麼壞人,就喜歡紋身而已。”
注意到秦十的目光之後,小年輕立刻就解釋了起來。
秦十嗯了一聲,他看了眼手機,還有兩分鐘火車就開了,他旁邊還沒有人來,看來是個空位。
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背後卻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跑步聲,以及此起彼伏的抱怨和白眼。
“不好意思,讓一讓啊”
“那個,讓一讓啊,我的位置在前面”
撲通一聲,一個人坐在了秦十的旁邊,激起了一臉的灰。
秦十看了眼自己身旁的人,心情有些不好。
那個人轉過頭,一臉憨厚地說道:
“那個,不好意思,我,我剛剛上車的時候,包掉了,火車票也在裏面。好在警察同志讓我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