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說完之後,見衆人都沒有點反應,心裏也有些無奈。最後她只得癟了癟嘴,退到了一邊。
這個時候,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的老婆婆,這個時候忽然說道:
“其實,村子裏以前還真有故事。不過不是那些女鬼之類的狗屁傳說。”
這一開口,就是在打自己孫媳婦兒的臉,讓婦人有些難堪。
葉子靜和吳隊長卻都專心致志地站在一邊,想聽聽老婆婆口中的故事。
老太婆瞥了眼他們,接着說道:
“那個時候,我也不小了,是個當家的女人。孩子也挺大的,能夠上街去打醋。”
雖然這年代感有些含糊不清,不過葉子靜還是基本推斷出,大概是三四十年前的事兒了。
“我們村子,因爲離京城比較近,再加上環境好,其實一直都是那些京城人旅遊的目的地。所以這村子裏,偶爾出現幾個生面孔,都見怪不怪了。”
吳隊長看了眼葉子靜,微微一笑。
而葉子靜也不知不覺地坐穩了身子,總有種即將看到大戲的感覺。
這個時候,老太婆卻頓了下來,朝着她那孫媳婦招了招手。
“給我拿點水過來,口渴了。”
婦人嗯了一聲,意猶未盡地離開了自己的位置。
等到老人家重新喝起水之後,她才慢慢地嘆了口氣,接着說了下去:
“你們可能不知道,這條河的上游,以前是一個化工廠。那個廠子經常往咱們河裏放一些污水,結果就弄得這河裏的水質越來越差。好在後來整治環境,才關掉的。”
葉子靜嗯了一聲,卻不明白這和老太婆先前講的東西有什麼關聯。於是她看了眼對方,小心翼翼地問道:
“那個,這和我們的傳說,有關係嗎”
老太婆看了眼葉子靜,接着說道:
“你們年輕人啊,就是沒有耐心。我繼續說之前的事兒吧有一天,大概是三十年前的事兒吧,我兒子回來跟我說,有一批城裏的小孩兒來我們村子裏游泳了。說實話,游泳不是什麼大事兒,可是那些天剛下過大雨,那水已經變深了很多。就是我們村子裏那些靠着河長大的孩子,也都被家長拘束着,不能下去了。我想了想,就對我兒子說,你去看看,勸一勸那些城裏的娃兒。”
聽到這裏,葉子靜的心頓時揪了起來。畢竟老太太講的是靈異故事,那後面的劇情發展肯定會出現重大的變故。那這些去城裏的小孩兒,估計就真的會出事兒了。
老太太到底是沉得住氣,她繼續慢慢地說道:
“我兒子去勸了他們,不過沒什麼用,那些孩子是鐵了心要在這兒游泳。後來果然就出事了。這羣孩子裏,竟然還混着一個不會游泳的小孩兒那孩子跳進水裏之後,蹦噠了幾下,直接就沉下去了。其餘的小孩兒偏偏又都沒在意,還以爲他這是在嚇唬他們。等到幾分鐘過去之後,他們才都慌了。那個時候,他們找上我兒子就已經晚了。那小孩兒已經淹死了。”
葉子靜嘆了口氣,這孩子真是可憐。只不過這和可怕的傳說,似乎有點沾不上邊吧
有着相同想法的還有那婦人。她看了眼自家老太太,好奇地問道:
“難不成那孩子淹死之後,變成了水鬼那豈不是和我說的差不多嘛都是些鬼怪報復的傳說。就是你這個情節跌宕起伏了一些。”
老太太橫了一眼自己這孫媳婦兒,隨後冷笑了一聲,接着說道:
“你就別插嘴了,我這還沒說完呢。”
這個時候,窗外的天氣也終於是陰了下去,就像是一團黑霧,重重地壓在上面一般。這架勢,估計是要下一場暴雨了。也不知道今天晚上,會不會有人出事兒。
吳隊長此時露出了一副凝重的表情。
老太太嘆了口氣之後,接着說道:
葉子靜沒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繼續聽下去。
“我原本以爲這件事兒就是我生活裏一個小插曲而已,等過段時間,大家就把這件事兒忘了。孩子們該去游泳的,還是會在這河裏游泳。”
老太太沉默了片刻,隨後才說道:
“不過,我沒想到,對於其他人來說真的就是個小插曲。對於我而言,就像是一道哽在我心口,到了現在都沒辦法釋懷的一件事。”
說到這裏,老太太自己很是艱難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小心翼翼地把窗簾都給拉上了。
她做完這些事兒之後,還對自己那孫媳婦說道:
“你去看看,外面的香還點着沒有。”
原本正常的氣氛,被老太太這麼一弄,竟然顯得恐怖了許多。葉子靜此時看着老太太,忍不住湊到吳隊長的耳邊,低聲說道:
“你有沒有覺得,老太太她好像在害怕什麼東西。”
吳隊長嗯了一聲,也悄悄地說道:
“老人家都比較迷信,挺正常的。我剛剛看到她家裏這麼多佛像的時候,就猜到了。”
婦人趕了回來,笑着說道:
“都點着呢怎麼可能就無緣無故熄滅了呢”
老太太點了點頭,那凝重的神情也緩和了幾分。
“我是一年之後,遇到那件事兒的。那天,我記得我是去河邊洗菜。你知道,那個時候水還是挺貴的,大家能省點是一點。不過那天時間有些晚了,整條河就我一個人在那兒。大晚上的,其實我還是有點發怵。”
然而,我就看到河裏好像有什麼動靜。
說實話,我一開始還以爲是有魚什麼的。年輕的時候,膽子也比現在大一點,我就悄悄地跑過去,準備去看一下是什麼魚。
結果那東西直接就浮了起來,還看了我一眼。
我,我那個時候直接就嚇得坐在了河岸上。要不是我站的穩,恐怕就跌進那河裏了。
說道這兒,老太太的表情就變得憂鬱了許多。她那些充滿了歲月的皺紋,都擠在了一起。
此時,葉子靜看了眼老太太,心裏也有些緊張。於是她慢慢地靠過去,對老太太說道:
“那個,您到底看到什麼了”
老太太回過神來,那記憶中的那張臉,又一次浮現外腦海之中。那種揮之不去的恐懼,反而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深了。
老太太打了個哆嗦,然後才接着說道:
“我看到了一個怪物,一個全身都散發着屍臭的怪物。他就像是一坨爛肉一樣,浮在河面。不過這還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那個怪物長了一張人臉,還是那個死了的小孩兒的臉。”
說到這裏,整個房間除了吳隊長之外,其餘的人都有些害怕了。特別是老太太的那個孫媳婦兒,她現在望着自己那奶奶,活像是第一天認識一樣。
葉子靜也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才接着說道:
“你確定嗎會不會是你當時太晚了,看錯了。”
老太太搖了搖頭,很是堅定地說道:
“不可能是我看錯了,我記得真真切切,就是那張臉。那個孩子,太可憐了,爲什麼死了還陰魂不散的。不過我也不知道那東西到底算是個人還是鬼。這件事兒我沒跟人說,就壓在了心底。好在那東西也沒有出來害人,我就把這件事兒忘了。誰知道這些天你們沸沸揚揚,鬧起來了一個殺人的案子。我就琢磨着,該不會是那個怪物做的事兒吧”
吳隊長這個時候很是嚴肅地對老太太說道:
“老人家,你今天說的東西太有用了。你還記得,當年那孩子的身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