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這個時候躺在牀上,看着自己那正在監視着自己的母親,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母親擡起頭看了眼小六子,接着說:“我必須看着你,誰知道你待會兒會不會突然跑出去”
太真實了,小六子頓時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他就算是再傻,也不可能這個時候跑出去啊。更不要說他現在甚至連秦十和肖榮毅在哪裏都不知道。
“媽,他們兩個人明明就是爲了我們好,你爲什麼這樣”
小六子的母親卻搖了搖頭,嘆息道:“孩子,我知道你這個年齡,肯定會有這樣的誤解。不過我必須告訴你,他們不過是利用我們而已。他們需要我們這些底層人的支持,所以纔會煽動你的情緒。實際上我覺得肖家對我們的做法沒什麼不好的。”
看着自己的母親,小六子竟然覺得有些陌生了。
“媽,你,你怎麼會說出這種話”小六子有些難以相信,他們和畜生差不多得活着,他母親竟然覺得沒什麼不好。
然而小六子的母親挑了挑眉,淡定地說:“怎麼了,你是覺得我說的不對那個秦十他來剿滅肖家,難道是爲了幫助我們還不是一己私慾。至於肖榮毅,他更是爲了報仇。可這些,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被懟得無話可說的小六子終於不說話了,他倒不是覺得母親的話無可反駁,只是覺得他們彼此之間,已經完全沒辦法心平氣和地交流了。
小六子的母親見自己的兒子終於沒說話之後,她的神色才稍微緩和了一些。
“不管怎麼說,你是我兒子,我必須關心你的生命安全。我可以不把他們的行蹤說出去,可你也不能去找他們。要不然,我就直接去舉報”
小六子沉默了下來,他這是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和母親之間,似乎已經有了一道深深的鴻溝。
“我,我知道了。”他嘆了口氣,忽然覺得這個世界竟然是那麼得冰冷。
等到小六子睡下之後,母親這才躡手躡腳地從牀上站了起來,接着關上了房門。
門後的母親滿滿地靠着門滑下,最後坐在了地上。她望着遠方,接着說道:
“孩子,不要覺得你母親自私,沒有良心。我就你一個親人了,如果你也不在了的話,媽活着就沒意思了。你是媽媽唯一的希望。”
秦十這個時候打了個哆嗦,忍不住說道:“沒想到這晚上還挺冷的。”
肖榮毅嗯了一聲,接着說道:“因爲我們這地方在山裏,溫度都比較低。不過環境挺好的。這前面那個小木屋,就是一個長老的住所。”
此時已經停下了腳步的秦十往外看了一眼,便看到了前方的小木屋。
那的確是一個很普通的建築,就好像那種森林裏打獵的獵人,自己會住的木屋一樣。
“你們的長老竟然住在這種地方”秦十這個時候有些驚訝地說,語氣裏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懷疑。
“他們這些老人啊,有好多年輕人都不認識了,再加上自己也是深居簡出的。所以住在這種地方,更加不容易被打擾吧”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秦十忍不住問道,這一路上來秦十感覺自己都快要把肖家的陳年往事都全給聽去了。
肖榮毅忍不住笑了起來:“因爲我還沒有被廢掉的時候,也算是肖家得寵的人了。再加上我算是肖如男的嫡系,所以知道的東西很多。不過這都是過去的事兒了,如今我成了個廢人,自然不可能放過這些傷害過我的人”
秦十聽了之後,並沒有覺得肖榮毅說得不對,反而是認真地點了點頭:“對待這些傷害過你的人,的確應該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這個時候,他們兩個人在說話間已經來到了小木屋外面。此時月黑風高,頭頂的那一輪圓月,更像是泛着清光,讓本來就有些寒冷的夜晚,在這樣的氛圍之下,變得更加慎人了。
此時的秦十轉過頭,看了眼一旁的肖榮毅,忽然問道:
“你說的這個長老,他有什麼獨門絕技嗎”
肖榮毅搖了搖頭,有幾分不好意思地說:“這種東西我就不清楚了,我接觸不到。不過我們悄悄地進去,他應該很難察覺吧”
秦十忽然拉住了肖榮毅,飛快地做下了決定。
“這樣,你現在就守在這裏,我自己過去就好。”
肖榮毅一愣,隨後有些不解地問:“你這是不信任我嗎我根本不可能反水的。”
秦十搖了搖頭,笑着替自己解釋道:“你想多了,畢竟潛行這種事情,還是得專業人士來。你跟着我,說不定反而把我給暴露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