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要溢出來了!
“你妹啊?”她手腕一翻,紫霧騰空而起,包圍住了剛剛化成金髮少女的蜘蛛妖。深夜之中,看不清的黑色和紫色的霧氣糾纏。孟蜀的妖力震得蜘蛛妖喘不過氣,她強忍着疼痛,盡力維持着原型,希望唐嶽能救她一命。
“她是妖,她要殺我!“
孟蜀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死到臨頭還白蓮花一樣的裝作楚楚可憐的樣子。唐嶽看着身形發抖的蜘蛛妖,剛纔蔚燕身上的血跡還蹭在他的襯衣上沒有乾涸。他看着自己認識多時的這個乾妹妹,還沒等開口,孟蜀長鞭揮出,纏繞在少女的身體上。
如同閃電一般,鞭上迸發着淡紫色的火焰和光芒。
“哥——”
那蜘蛛妖慘叫着,看向唐嶽。
唐嶽不傻,什麼也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做。他旁觀着這一切,若說孟蜀是妖,拿着倒在地上的妹妹是什麼?蔚燕是什麼?剛纔的奇怪的屋子是什麼?這一切都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如果不是自己多年來的辦案經驗,可能已經嚇得驚慌失措了。
“等等!”
“等什麼等!“孟蜀說道。
她一甩手,把那蜘蛛扔到空中,晃過唐嶽的眼前,像是甩鉛球一般,只不過最後又落回了原地。
那蜘蛛妖見唐嶽只張嘴但沒有動,也來不及阻止孟蜀。只能自己奮力掙扎起來。黑色帽衫被掙扎而出的八肢撐破。她嘴裂開了一般,密密麻麻的牙齒衝着孟蜀笑。
真噁心。
手上輕微一使勁,一拉鞭子,蜘蛛妖瞬間倒下,身上流出濃黃色的液體濺到牆壁之上,冒着縷縷青煙。
唐嶽眼見平日裏依偎在自己身旁的“妹妹”化成一隻巨大的蜘蛛,心中震撼。梅姨站在他身旁好心安慰了兩句:“沒事的,我們也不會害你。”
“她怎麼了?“唐嶽湊前了兩步,上前去看那隻瀕死的蜘蛛,它周圍纏繞着團團黑霧在大雨中水澆不散。他並不知道這地上黑團團的東西應該稱爲何物。
“是妖。“孟蜀回答。
祝赤目睹了剛纔的一切,暗自佩服孟蜀。一招一式有模有樣,明明妖力很甚,但卻故意不顯山不露水。怪不得自己根本看不出來她是什麼幻化成人形。祝赤走了過來,與孟蜀肩並肩的站着,“不錯啊。”
“收拾。”
“啊?”剛纔孟蜀冷淡的表情,讓祝赤本來還想誇讚的言語嚥了回去。
本來最近客棧時日很忙,雖然不知道爲何他離不開自己,不過多一個勞動力也算是不錯。若是天神不老不死,沒準就要在這裏工作幾千幾萬年了,這得省多少錢啊。孟蜀心裏打着小算盤,有一絲絲的高興起來。
梅姨上前,戴上了一副透明的手套,怕被蜘蛛上的尖銳的小刺和毛髮刺傷中毒。“孟姑娘,你這是想……”
“你處理了吧。“
“是。“
唐嶽看着兩人的對話,好似對於這種事情司空見慣一樣。但是,通俗來講這可是殺人啊!作爲人民警察,他有義務知道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慢着!”
唐嶽擺擺手嘆到:“沒有沒有,我就是…”
“沒事。”孟蜀看到唐嶽的臉上並沒有恐懼的表情。剛剛搏鬥之前,他還一心護着蔚燕,看來她並沒有看錯人。
“蔚燕怎麼樣了?”
“有些奇怪。嘴裏說着,你從東北迴來了。”唐嶽從未去過東北,雖然從小就經常夢到那片土地,但是因爲機緣巧合,一直沒有時間去探訪。
不過這句話說的奇怪,卻讓他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似乎自己真的想要從東北趕回來看她一樣。然而兩人之前並不認識,更別提沒去過東北了。蔚燕說的時候恍恍惚惚,可能是演戲還沒有從劇中脫離出來。
“奇怪?”
梅姨收拾殘局,用扳手把八肢折斷,回答到孟蜀:“蔚燕睡了,身體也已經大好。“
“恩。”
留下梅姨和祝赤兩個人在庭院中收拾,孟蜀把唐嶽請到了客廳,爲他到上了一杯清茶。
“說說吧,怎麼回事?“
唐嶽也不建議自己的衣服還微微潮溼,深吸一口氣,拽了拽衣服。
坦然回憶起來:“今日,我去找蔚燕理論。我不是一個平日裏關注八卦的人,那日蔚燕找過我之後,我倆其實只互留了電話,但是並無交集。前日,我的妹妹來找我……“
“妹妹?“孟蜀饒有興趣地看着她,說不清楚她眼裏填滿了顯而易見的嘲諷。
唐嶽有些不好意思:“是去年在二戰電影影展的時候認識的,本來看戰爭電影的女孩子就少。我們兩個人在看完《斯大林格勒》之後又相互討論,這才互留了聯繫方式。本來一個月也聯繫不了一次,如今這幾日卻聯絡多了起來。“唐嶽又補了一句,”我對她沒有想法,就是覺得有個共同愛好的朋友還不錯。”
“恩……”孟蜀點點頭,摘着身上鞭子卷下來的蜘蛛金絲毛髮,輕巧的放在桌子上,”確實,畢竟長得還漂亮。”
唐嶽看了看它,這一夜的事情發生的有點多。他從兜裏抽出來了一盒煙,順手拿了盒火柴點燃。菸草的香味,淡淡的縈繞在空間之中,橙紅色的火焰劈里啪啦閃爍着幫忙。唐嶽翹起了腿,靠在椅子上,淡淡地回憶:“其實這段時間她總是主動找我,但是工作繁忙沒有回覆。每次看手機時已經是半夜,就沒有理她。昨天正巧我不執勤,她跟我發微信問我爲何和影星混在一起了?她說我被利用了。”
“哦……”孟蜀心裏想,確實啊。
“我一看現在網站論壇,都是我和蔚燕的合影。我那妹妹……那……那……”
“蜘蛛。”
“……那蜘蛛說,原來蔚燕在網民中的評價並不好,這次公佈戀情,反而一下口碑提升了很多。她還給我看了蔚燕各種的緋聞照片,有和外國導演抱樓的照片,也有宴會上和大佬的合影。”唐嶽不知道自己爲何要說這段話,只覺得心裏癢癢的,十分介意這些事情。就好像蔚燕眼裏應該只有他一個人似的。
他繼續說到:“不假的話,剛聽到的時候我是十分生氣的。那姑娘要拽着我去討個說法。我也想知道蔚燕到底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