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樂遊客棧 >第八十八章:負傷
    “什麼人!”白萱歌也感受到了濃烈的殺氣,她慌忙一叫,拾起衣服湊到了肖佑機的身後。看着不遠處的樹林,白色的煙霧曲曲折折的蔓延開來。

    這人,終於來了。

    肖佑機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薄霧之中走出來了十幾個人影,他們穿着白色的翩翩長褂,卻面如死灰般冰冷。一行人圍住了肖佑機和白萱歌,那些人不言不語,就靜靜的站在那裏,彷彿宗教儀式般一樣。白萱歌被一羣人看的發毛。等到她看清來這不過是神兵神卒,不禁勃然大怒。

    “你們是誰?活膩歪了嗎?”她踏前一步喝道。

    爲首的一人說道:“報仇雪恨之人!上!”一聲令下,幾人齊刷刷地向白萱歌撲來。她突然間恍然失措,左躲右閃。但那幾人似乎看不見肖佑機一樣,虎視眈眈的盯着白萱歌的一舉一動。

    肖佑機心下一沉,眼神卻明亮起來。白萱歌練的不過就花架勢,摺扇在空中飛舞,卻絲毫傷不了身旁的追兵。她手腳顯得笨拙,漸漸不敵幾人的輪番攻擊。

    肖佑機找準時機,大喊一聲:“萱歌,小心!”說着飛身上去,幫她抵擋了背後一劍。白萱歌雖然來不及嘴上說,但是瞅着肖佑機焦急的神色,卻有些喜悅和得意洋洋。“肖哥哥,殺光他們!”

    寒劍出鞘,短兵相見。

    清脆的聲音迴盪在瀑布之畔。兩人躲躲閃閃,迂迴跳躍,但那身影如影隨形一般緊跟在後。肖佑機的黑色長衫以及破了幾處口子,爲了救白萱歌,身上被對方的刀劍滑坡冒着鮮血,染紅了白萱歌的長裙。

    在她眼裏猩紅刺眼。

    “只要在我身邊,就算我死,也不能讓你受到半點傷害!”

    肖佑機從來沒對她說過情話,此時落在她耳中,

    他爲了護她周全,抵擋着突如其來的猛烈攻勢。白萱歌已經感受到他氣息不穩,而對面來勢洶洶,顯然不是普通的兵卒。但是她也無能爲力,自己自保都困難,不拖後腿已是萬幸!她眼淚流出來,躲在肖佑機身後。

    他眉頭緊鎖,一副寡不敵衆的樣子。

    但其實,肖佑機連三分實力都沒有表現出來。開裂在皮膚上的小傷對他來說算不了什麼,但是落在白萱歌眼裏卻是感動和心疼。疼在她的心口上,肖佑機後面的計劃就可以有條不紊的進行下去了。

    “啊!”一個神兵突然從黑暗中冒出來,把白萱歌一驚,轉頭就要跑。

    肖佑機瞅準時機,給衆人使了個眼色。

    神兵們追擊上前,要予以追後一擊,白萱歌的脖子起雞皮疙瘩,全身上下被冰冷的劍芒輻射到毛骨悚然。他眼神諷刺,卻衝了上去,“小心!”

    猛然間,白萱歌感受到了沉重一擊,那是來源於肖佑機的體溫。鮮血從他肩膀噴涌而出,她的鼻口裏都沾染了血腥味。“肖佑機!你怎麼了?”她大驚失色,看着肖佑機的臉色一點點變得蒼白。

    肖佑機狠狠推了一把她,“跑!別管我!”

    話畢,他的決絕讓白萱歌心中一震。她從位知道自己在肖佑機的心中有如此的地位,他把生死置之度外,只願意保她平安。她撕心裂肺的叫着他的名字,卻被肖佑機的神力越推越遠。她手腳不聽使喚,哭鬧着說:“我不走!別讓我走!他們要殺的是我!”

    她沙啞的喊着。

    狂風蓋住了她的恐懼與悲傷。

    肖佑機倒下了。

    在衆人的刀兵之下,似乎遍體鱗傷一般。倏然天邊光亮泛白,有人乘雲而來。白萱歌看到了救星,似乎是父親手下的人。“救救我!”她揮手用盡全身力氣奔過去。衆人見到援兵來了,慌忙撤退,只留下肖佑機一地的頹然。

    他的鮮血滲入了地下,雙眸緊閉,似乎已經沒有了氣息。白萱歌踉蹌地本上前來,一把將肖佑機緊緊的抱在懷裏,大聲哭道:“肖哥哥,你睜開眼睛,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我們馬上就回去了……我帶你回家!”她眼淚大滴地墜落,陰鬱的風在兩人身旁吹落。

    白萱歌手染着他的鮮血,顫顫巍巍,抿着乾裂的嘴脣吩咐:“回崑崙。”

    浩浩蕩蕩的神兵緊跟在後。

    “去查,究竟是誰,幹有如此膽量!”她聲音不大,悲傷震怒之餘,讓人感受到了如同她父親一般的威嚴。她悉心坐在肖佑機的身旁,用藥膏敷在每一處猙獰的傷口之上。這一寸寸的傷口落在她眼中,心在滴血。

    肖佑機是爲了救她才身受重傷,奄奄一息。

    她卻還在懷疑他對她的情意,又或者因爲孟蜀那一個死人跟他鬧脾氣。她也知道,肖佑機不善言辭,沒有對她說過什麼感人至深的話,總讓人感覺冷冰冰的不能靠近。如果不是今天,她可能還要狐疑誤會很久。

    若是,父親當初把兵權交給他,讓他號令三軍,眨眼之間便可以召喚千軍萬馬,就不會出現如此事端。今日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終於,白萱歌發出了重重地一聲嘆氣。身後前來的上寧尊神正好看到了女兒黯然神傷的這一幕,他關切地問道:“萱歌,還好嗎?”

    “父親,”她回頭,紅腫的眼睛看起來十分委屈,“他傷得很重。”

    她撩開肖佑機被冷寒浸透的溼漉漉的碎髮,沉聲說道:“父親,他是爲了救我才這個樣子的。”

    那男人聞言微微挑眉,笑容冷冷淡淡的說到:“萱歌,保護你原本就是他的責任,要不然留他有何用處?”

    姑娘的面容瞬間冷冽下來,“父親,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我與他在一起這麼長的時間,你終究是放心不下,說要多加考察。這年月過去了那麼多,考察夠了嗎?爲什麼還不許他娶我?就因爲原來的身份,所以就配不上我嗎?”

    “是。”他毫不掩飾自己對於肖佑機的厭惡:“妖,就是低人一等。”

    “他現在不是妖!”

    “他永永遠遠骨子裏都流淌着妖的血液!”那父親眼裏。

    “嘭”的一聲巨響,白萱歌勃然起身,氣氛破裂,父女之間的分爲似乎無法調和一般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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