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樂遊客棧 >第一百三十三章:大婚之夜
    肖佑機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他略帶嘲弄的凝視着四散奔逃的人們。</p>

    “佑機……”白萱歌不知道爲何剛纔還有說有笑的,突然一下卻變成了另一番模樣。她紅着眼眶,剛剛恢復視力的眼睛又變得如此模糊,淚水啪嗒啪嗒的往下落,但是她不敢哭,她怕更加惹怒了眼前這個男人。</p>

    “不關你的事。”</p>

    肖佑機的冷淡讓她全身發涼。她望着自己上一刻還十分美滿的婚禮,剛纔的低聲下氣突然間讓她繃不住嘶吼起來,“你在做什麼!肖佑機!你因爲我三叔罵了你兩句,你就殺了他?我知道,那是你心中的痛,但是大家解釋清楚,冰釋前嫌不好嗎!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你知道父親不同意我們的婚事,如此做來,那誰還會同意呢!”</p>

    肖佑機看着眼前難過的女人,“你父親殺死了我,我還沒有讓他償命呢,難道不是嗎?”</p>

    他扣着女人的下巴,她的臉上出現了青色的指紋勒痕,姑娘喫痛的皺着眉毛,被男人狠狠的甩下。</p>

    “離開這兒,回屋裏去。”</p>

    這是他最後的一點溫柔和仁慈,不當着白萱歌的面把這些人趕盡殺絕。</p>

    白萱歌愣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像個木頭,“你要做什麼?”</p>

    肖佑機回頭,聲音低沉,“我不喜歡你不聽話的樣子。”他說着,衝出來了一條青色的綢帶,上面刺繡着蝙蝠的紋路,綁在了白萱歌的眼睛上。瞬間她什麼也看不見了,她想要使出功力掙扎開卻發現自己半點力氣也沒有。她軟綿綿的就像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只能嗚咽的掙扎着,四周一片灰暗。</p>

    “你放開我!”</p>

    “肖佑機!”</p>

    男人走遠了,她看不見,但是她能在漫天妖力之間感受到男人熟悉的氣場。</p>

    肖佑機站在鋪滿珍珠和金粉的地上,洋洋灑灑的袖子被風吹亂,夜空之中月亮突然染上了血型之色,男人輕笑着打量四散奔逃的衆人,他們還沒有騎上坐騎,卻眨眼之間發現天空換了顏色。猩紅色的烏雲泛着青色的光芒,逐漸結冰的海面裂出尖銳的冰錐。肖佑機的氣勢四處波及,沖天的妖力瞬時間引起狂風怒號。</p>

    男人深邃的眸子眯起來,危險的注視着身旁的一切。</p>

    他手中妖力如湖畔的靈山秀水。</p>

    仙島之上飛沙走石,突然間四周變換了顏色,哪裏有什麼大紅帷幔的新人新房,皆是遍地的燃燒的火焰,和遠處一個孤寂的姑娘背影。青蟒眼見有人騰空逃走,一個甩尾把人直接摔倒了冰涼的石板凳上,瞬間鮮血淋漓,血流如注。</p>

    那人哀嚎着,想要用手捂住自己的綻開的傷口,結果男人手冷冷一揮,那青蟒的信子竟然迅速纏繞在男人手臂之上,輕輕一拉便連根拔起,摔倒了百丈之外的海面。</p>

    白萱歌什麼也看不見,她大聲呼喊着每個人的名字,撕心裂肺的疼痛在蔓延,不知所措的想要擺脫眼前的禁錮。她的腦中一片空白,卻不知爲何突然閃爍起了當年遇見肖佑機的場景,落花少年,青衣翩翩,他對着估計的天空喊了一句,“孟蜀,爲什麼不是我?”</p>

    千年如夢。</p>

    夢中輪迴。</p>

    輪迴前生。</p>

    仙島如同一座孤城,埋葬着很久以前的記憶。</p>

    妖力的光芒恍如白晝,衆人避無可避,拔劍相向,這些都是崑崙的將領,神力神通廣大,但是在肖佑機詭異的光芒面前一切變成了徒勞。妖力撕扯開天空,青蟒生出龍爪肆意而輕飄飄的把人拋在了半空之中。妖力如同洪水傾瀉一般噴發而出,天空忽明忽暗,他摧枯拉朽般的氣勢淹沒衆人嚎叫。</p>

    劍影翻飛,一道道白色的劍氣順着神力舞動四散開來,如同箭矢般射向靜默的肖佑機,劍影光暈下是他冷淡的面孔。然而青蟒絲毫不畏懼,所向披靡一般的衝倒衆人,但是此次它乖巧的沒有並沒有吞人性命。</p>

    青蟒把人團團圍住,那些人見也不能逃走,便高聲問道:“肖佑機,你這是何意!不過是三哥說了你兩句,你又何必對我們趕盡殺絕?”</p>

    “你們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p>

    衆人看着周圍,突然之間似乎看見了從前的影子,孟蜀曾經帶着一些小妖在這裏躲避戰火,結果卻遭到了這些人的洗劫,哭喊的童聲都可以飄揚到崑崙之上。孟蜀的身上插滿了箭矢,她捂着傷口從高處跌落下去,撲通一聲落入了無窮無盡的深淵。在衆人的取笑中,這裏燃燒着無窮無盡的火焰,波濤平息之後,是滿目瘡痍。</p>

    “當初,你們就是在這裏,殺死了我的朋友們。”他笑起來的樣子十分詭異,“他們的白骨還埋在你們的腳下,是不是應該償還千年之前的債了。”</p>

    白萱歌突然一愣。</p>

    千年之前,千年之前……</p>

    肖佑機是恢復了記憶了?不可能,她無處的試探,他都想不起來一絲一毫。</p>

    “還有,你們傷了孟蜀。”</p>

    孟蜀!</p>

    她突然覺得一切荒唐的像個幻覺。那個名字像是夢魘一般,她想要忘記,她卻不能忘記,那是肖佑機可在骨髓之中的名字,當初爲了她,爲了成神,他才懇求於自己,後來自己才能趁虛而入,後面的故事才能慢慢的展開。</p>

    但是,他應該是失憶纔對。</p>

    他理應失憶了。</p>

    他怎麼可能還記得孟蜀!</p>

    白萱歌渾身顫抖起來,她焦急的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啊……”</p>

    肖佑機聽到了她的疑問,冷冷地說,“怎麼不可能啊,我的劍是如何刺入孟蜀胸膛的,我至今都記得她的鮮血濺在了我的臉上,順着嘴角流進了喉嚨……你說她有多疼啊,她是怎麼堅持下來的?”</p>

    白萱歌搖着頭,“不是我……不是我!你應該想不起來了纔對!你告訴,你在騙我……你在騙我!”</p>

    肖佑機低沉迷惑的聲音在她而噴想起,“噓……你聽……”</p>

    青蟒猛地嘶出一口寒氣,瞬間無數的冰錐像是雨點一般從天而降,從那些叔伯們的胸膛狠狠穿過,慘叫聲此起彼伏,霎時血流成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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