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依依剛走出酒店沒有多久就接到了宋夢潔的電話,想要她去機場送她一場,這本來是無可厚非的事情,她答應了。
一路趕到機場,她看見宋夢潔安安靜靜的站着等她,看到她以後還朝她笑了笑。
“祝你幸福。”丁依依走到她面前真心實意的說道,順便給了她一個擁抱。
宋夢潔看起來情緒已經好了很多,甚至還帶上了一抹笑意,“很快我就要登機了,很高興能在離開的時候再看到你。”
她說完主動拉着丁依依的手往另外一個方向走,一邊道:“和我來一下。”
機場的另外一頭,海子遇乖乖的坐在一旁舔着波板糖,“媽媽什麼時候來。”
葉念墨看了一下手錶,“延誤了,很快就會到的。”tqR1
海子遇忽然爬下座位朝不遠處跑去,葉念墨眼神追過去,然後看到丁依依。
丁依依也很詫異,立刻掙脫宋夢潔的手,“你想做什麼?”
“不做什麼,只是想做一件我一直很想做的事情。”她執拗的重新拉着她的手走到葉念墨身邊。
“舅媽!”海子遇開心的抱着丁依依的小腿,仰頭看着她。
宋夢潔忽然說道:“她不是你的舅媽,現在的她已經完全記不起你到底是誰了,你對她來說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夢潔!”葉念墨和丁依依同時出聲,都不贊同的看着她,在怎麼說也不能當着一個孩子的面說這些。
海子遇先是愣怔了一下,隨後眼睛裏迅速的包了一包淚,她雖然不能理解宋夢潔說什麼,但是一些詞語還是聽得懂的。
葉念墨立刻把她抱起,輕聲哄道:“忘掉就好了。”
“子遇乖,剛纔你在喫什麼,是波板糖耶,分一點給舅媽好不好?”丁依依立刻也迎了上去。
海子遇扁着嘴巴抓着她的手不妨,眼眶裏還是帶着淚水,只是努力不哭出來。
趕到的葉博心想着果然要出事,他疾步走到幾人面前,“少爺。”
“帶她去玩一會兒。”葉念墨把海子遇交給她,有彎腰摸了摸她的頭,“乖乖的。”
海子遇一邊咬着嘴脣點頭,聲音還帶着哭腔,“我乖。”
葉博神色複雜的看着宋夢潔,隨後才把海子遇給拉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後。
“夢潔。”葉念墨嘆息,“她還是個孩子。”
宋夢潔本身也快哭出來了,但是去還是瞪着紅紅的眼眶說道:“葉念墨,這半年裏我喜歡上你了。”
丁依依和葉念墨都沉默着,窗外飛機起飛的轟鳴聲恰到好處的響起。
她等着飛機聲音漸弱,然後繼續說道:“我以爲依依永遠不會醒過來,所以我覺得作爲她最好的朋友,或許你會願意和我結婚,哪怕沒有愛情。”
“夠了。”葉念墨顯然不願意再聽下去,他對丁依依說:“你先離開。”
“就算在這個時候,你還是擔心她受到傷害。”宋夢潔苦笑着從包裏拿出一份文件和一把鑰匙,“是我自己答應要做你的擋箭牌,也是我擅自要愛上你,而這些東西你拿回去吧,我不稀罕!”
她昂首挺胸的把這些東西丟在椅子上,然後擡高透露拉着行李箱轉身離開。
宋夢潔身子震住,隱約還能看見她身體的顫抖。
丁依依不忍心,“你別說了!”
“我說過,這是我的謝禮,感謝你這半年來幫的忙,於情於理都是你應該得的。”葉念墨繼續說着,“不要讓不理智支配你的頭腦。”
背對着他們的宋夢潔轉身,臉上已經滿是淚痕,“我只是想走得瀟灑一點,好讓你們都看得起我。”
“夢潔。”丁依依疾步走上去給了她一個擁抱,低聲安慰,“別哭,追求愛情沒有錯,沒有錯的。”
葉念墨彎腰把合同和鑰匙拿起來,走到她面前將文件遞給她,“或許你應該打開文件看一看裏面的內容。”
宋夢潔走了,留下了眼淚與不美好的記憶,帶走了絕望與悲傷。
“走吧,我送你離開。”葉念墨想去拉丁依依,卻被她甩開。
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爲什麼你可以那麼冷靜呢?”
“那我要怎麼辦?”葉念墨沉聲問道,逐步畢逼近,“你要我怎麼辦?追上去,因爲憐憫和她在一起?”
丁依依後退,這個問題她解釋不上來,心裏也有隱約的排斥。
“Emily,”葉念墨步步緊逼,、“你憤怒,是因爲你和她正在做同一件事,一樣的看清自己的心,卻不肯邁出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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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哥,嫂子?”葉初晴的聲音響起。
丁依依低頭,“抱歉,我先走了。”
葉初晴不明所以的看着這一幕,“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子遇也來了。”葉念墨道,神色卻沉痛了幾分。
飛機上,宋夢潔打開文件夾,文件夾裏面有兩份文件,一份文件是給宋書豪公司的投標書,另外一份文件是建立一所小學的批建文件,而小學的地址就是她當初支教的地方。
坐在她身邊的白人好奇的看着坐在自己身邊的華人姑娘忽然捂着一些文件痛哭了起來,飛機起飛了,飛向了嶄新的未來。
英國,葉初晴放心不下海卓軒和付鳳儀,帶着海子遇匆匆離開了倫敦。
愛德華家裏,丁依依坐在走廊裏的吊籃裏一字一句的看着葉初晴給她發的短信。
短信內容很普通,就是說海子遇給她添麻煩了,感謝她找到了子遇,而在短信的最後還附上了海子遇的拍照。
她看着手機信息裏笑得開心的小孩,嘴角也跟着扯動。
樓下傳來的車身吸引了她的注意,愛德華從車上下來,手裏難得的捧了一束鮮花。
她下樓,“今天怎麼買了鮮花?”
“見到開得很鮮豔,覺得你會喜歡。”他將花遞給她,眼神柔和。
丁依依接過,轉身滿屋子去找花瓶,“等等,我去找一個和它相襯的花瓶。”
“依依,”愛德華忽然開口,見她轉身後卻又只是動了動嘴脣,“沒什麼,小心上面的刺扎到你。”
丁依依笑着點頭,從櫥櫃拿出一個玻璃瓶就跑去裝水。
浴室裏,丁依依往花盆裏裝着水,看着鏡子裏一點笑意都沒有的自己,她嘆了口氣,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低聲說道:“Emily,你可以的!忘掉那些該死的事情和該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