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念墨往洗手間看了一眼,心想丁依依去得有些久了,“每個人都要爲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是啊。”傲雪忽然哽咽出聲,“爲了和你在一起,我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但是都沒有成功。”
她顏面哭泣,“等我結婚以後,我們還能夠當朋友嗎?普通的朋友就好。”
“小雪,可找到你了。”嚴明耀匆匆往這邊走來,興許是人太多了,他額頭上都滲出了薄薄的汗水。
傲雪急忙用手指挑掉眼淚,低着頭站起來快步走到嚴明耀身邊。
他好像沒有發現她眼淚般,只是對葉念墨道:“真巧。”
“恩,真巧。”
“一定是和丁夫人一起來的吧,你們感情真好。”嚴明耀伸手攬着傲雪的肩膀,“那我們先走了。”
葉念墨皺眉,他和嚴明耀算是小時候一起長大的,現在對方皮笑肉不笑的樣子他很不喜歡。
丁依依一直在回想着傲雪那句話,“我耗費了我的青春和所有的熱情,只爲等一個你。”不管她做了什麼,對於葉念墨,她確實投入得太深了,反之,她有那麼愛他嗎?
“站在這裏做什麼?”
“沒什麼。”她急忙回神,仰頭看着比自己高一個半頭的男人,“走吧,不是說好了買沙發的嗎?”
因爲這小插曲,兩人沒有逛多久,買了沙發還有一些造型十分好看的碗碟就回家了。
經過置換傢俱,確實有煥然一新的感覺,也不枉兩人在人海里擠來擠去。
“再過一些時候,我們就帶着水墨回來住。”
“回來住?時間過得真快啊。”丁依依感慨,在短短時間內,葉淼離開追尋夢想,傲雪要結婚了。
在家中住了一個晚上,清晨,丁依依被夏一涵的電話叫醒,她急匆匆回了葉家,而葉念墨去上班。
家裏,夏一涵手裏拿着清單,“畢竟你和傲雪是親生姐妹,而且你們都是徐大哥的女兒,所以我爲她準備了一些禮物,你覺得怎麼樣?”
丁依依感覺心裏暖暖的,其實夏一涵沒必要支會自己的,她想怎麼做自己不能插手,她這樣做,正好是體諒了自己的心情吧。
“媽,一切聽你的。”她笑
夏一涵點頭,“雖然那孩子以前做了很多的錯事,但是結婚以後也算是真正對念墨私心了吧,以後這件事也算是完結了。”
丁依依心想,不是這樣的,她是滿懷着對葉念墨的愛意結婚的,但是她不能說出來,不能打破這難得的平靜。
她往桌上的清單看過去,葉家送了傲雪和嚴明耀的婚禮禮物是一間位於市中心的商鋪,而夏一涵以個人的名義再多送了兩人一輛豪車。
是不是自己也要送份賀禮,丁依依和夏一涵見面後這樣想,一擡頭,正好看到海子遇穿着白色的抹胸婚紗。婚紗是短款的,正好蓋住小腿肚,很適合她。
“舅媽。”
“子遇,好美,你穿這樣是?”
海子遇轉了兩圈,“傲雪阿姨讓我當她的伴娘,我答應了。”
“子遇。”丁依依拉過她,語重心長的說:“我知道你已經長大了,有自己的判斷能力,不過如果可以的話,最好和傲雪保持一定的距離。”
丁依依語塞,她想告訴面前的人,她覺得沒那麼壞的人身上實際上揹着人命,只不過因爲各種原因逃脫而而已。
不管怎樣,那個女人絕對不是錯怪了那麼簡單,但是這一切要怎麼說額?
“不是這樣,子遇,答應我,不要和她走得太近,無論她說什麼,爲你做什麼,都保持一定的清醒。”
“好。”海子遇體會她一片苦心,便沒有說什麼。
和舅媽聊了幾句後,她便回到自己房間,在陽臺上呆着發呆。女人總是要穿上婚紗的,不同的是,有些女人穿上婚紗是心甘情願的,她會爲一個人心甘情願穿上婚紗嗎?
用來裝飾的手鍊從細嫩的腕間滑落,掉在樓下草坪上,她只好下樓去撿。
司文冰停下腳步,低頭看着白色小花做成的手鍊,剛彎腰去撿,一雙白皙的手同時伸過來。
兩人手指相碰,同時擡頭,都在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的視線從她的眼睛滑下,然後落到了她脖頸以下的位置,神色裏有詫異,有驚豔。
海子遇怎麼都沒有想過會在這種情況下和他相遇,這些天她幾乎一見到他立刻繞道走。
他撿起手鍊遞給她,她抓過,指間抓過他的掌心,忽的帶來一股悸動。
“謝謝。”她抓過,立刻轉身往房間裏跑。
管家皺眉,看着穿着白色婚紗蒼
茫逃跑的人,“小姐?”
沒想到,他一開口,對方跑得更快了。
海子遇滿腦子都是躲避那人的想法,手腕忽然被炙熱的溫度抓住。
司文冰放開她,“你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海子遇猛地往後一退。
這麼驚慌失措,還說沒鬼?無框眼鏡後的眼睛微微眯起。
海子遇不敢見他,從那次快遞事件後,她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司文彬,一想到他,就覺得自己配不上他。
被他抓過的手臂熱乎乎的,讓她連都無法思考了,只想着逃開,“你憑什麼抓我,你有什麼資格抓我!”
眼前之人情緒明顯有了變化,眼眸微垂,往後一退,聲音已經是公事公辦。“抱歉,小姐。”
她從他身邊狼狽的跑開,再回到房間裏已經是氣喘吁吁,走到陽臺,司文冰已經不在。
給傲雪準備什麼賀禮一直困擾着那個依依,而葉念墨很坦然,吩咐祕書隨意準備一份禮單就好。
看了祕書準備的禮品清單,都是一些不會失去禮數的東西,出不了錯,倒也沒有新意。
臨近婚禮的時候,有一天,設計師來送婚禮要穿的衣服,索菲亞幫丁依依取。
“這是傲雪小姐的?”蒙太正好路過,問了一句,傲雪婚禮上要穿的衣服也是定製的。tqR1
索菲亞把包裝打開,抖開裏面的旗袍給她看,“不是啊,是夫人的。”
蒙太匆匆掃了一眼,點頭離開。
婚禮舉行的前一天,丁依依輾轉反側,就是怎麼都睡不着,但是又不敢輕易亂動,擔心就驚擾身旁睡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