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影視劇世界 >第八十五章 閃靈:看來你對自己的功夫很自信!(求首訂,祝大家新年快樂!)
      方謙說完這些話後,李規想起自己見到李顯時,李顯那蒼老且又整日戰戰兢兢的模樣,不由的悲從心來,哭泣道:“老天爲何如此苛待我李唐?”

      方謙也開始哭,於是兩人抱頭痛哭,但因爲怕哭聲太大傳了出去,李規與方謙只能捂住嘴無聲音嗚咽的哭泣。

      方謙聲淚俱下的說道:“王叔,你我堂堂李唐宗室,本是天潢貴胄,沒想到在這天地之間,竟然連大聲哭泣都不敢?這是何其可悲之事?簡直就是丟高祖太宗陛下的臉,祖宗們血染關山打下的基業就毀在我們這些不肖子孫手中,皇侄都不知道日後見了他們該如何說?”

      李規聞言更是止不住眼淚,揮手抹了一把淚水,哀嘆道:“守義皇侄,你可知皇叔我曾經去見過太子,勸他起兵興復李唐,可他卻支支吾吾,用諸多理由搪塞,根本就不願起兵,我……”

      “我明白的,皇叔,你不用說了,李顯皇叔軟弱無能,當年他登基爲帝,君臨天下,大權在握,不求他學秦皇嬴政,誅殺呂不韋、嫪毐等亂賊,平息國政,一統天下,亦不求他學光武劉秀,再造山河,重塑江山,只求他學越王勾踐,臥薪嚐膽、忍辱負重,若不堪受辱,學魏帝曹髦仗義死國也可,但他呢?他是如何做的?”

      “整日困守在東宮一隅,不敢高聲言語,恐忤武逆之意,苟延殘喘,惶惶不可終日!”

      “昔年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更兼有楚雖三戶,亡秦必楚之言,今日我李唐忠臣良將、能人賢才無數,難道就比不上區區偏安一隅的楚國嗎?爲什麼?皇侄整日思索,終於明白,皇叔,咱們缺少首倡者、領頭羊。”

      “當年,越王爺執心不回,臨事能斷,在江山有失、社稷危亡之際,懷漢之劉章誅呂氏外戚之豪情,追鄭武(鄭武公)之翊周,遂能奮不顧身,率先唱義,雖英謀未克,而忠節居多,堪稱宗室之表率。”

      “如今呢?太子李顯坐觀成敗,整日蠅營狗苟,相王李旦皇叔讓皇位於武逆,讓太子之位與李顯皇叔,將一個‘讓’字發揮到了極致,只圖自己一己之私利,他們二人若是有琅琊王李衝王叔半分血性,大唐天下何至於此?”

      琅琊王李衝,越王李貞長子,李規之兄長,也是起兵反抗武則天之人,只可惜無人響應,兵敗身死。

      方謙這一席話說的李規是聲淚俱下,他是想起了自己在東宮的遭遇。

      “可能王叔會有所懷疑,我既是李守義,爲何會建議武逆廢太子?”方謙說出這句話後,李規點了點頭。

      方謙長嘆一聲說道:“王叔,匹夫一怒,血流五步,太子呢?自從入住東宮之後,從來就沒有怒過,在朝堂之上幾乎沒有存在感,若非有狄仁傑、張柬之、李昭德等人扶持着,恐怕他早就死於非命了,但就算是這樣他也安之若素。”

      “今日我之所以逼武逆廢李顯皇叔的太子之位,爲的就是將他逼上絕路,廢過的皇帝成爲太子,隨後又被降爲廬陵王,後又從廬陵王受封爲僞周太子,那這僞周太子若是在被廢的話,他還有活路嗎?三起三落的事情常有,但我估計輪不到他了。”

      “既然沒有活路,那他就只有起兵一條路可走。”

      李規聞言恍然大悟道:“原來你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用此等方法來逼太子起兵?”

      “不錯,李顯皇叔闇弱,只能出此下策。”方謙沉聲說道。

      李規上下打量了方謙一眼,然後抱拳一躬到底,羞愧的說道:“原來皇侄用心如此之深,虧得王叔還誤會皇侄爲國賊,真是羞煞我也!”

      “王叔,咱們皆是爲李唐大業,若李唐江山能復,別說是區區誤解了,就算是要我付出生命的代價,我又何惜此身?”方謙大義凜然的說道。

      李規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他說道:“今日,我才明白,爲何足智多謀的劉金會死在幽州,原來他早就明白,若是你爲方謙絕對能助李唐大業興復,單單是逼迫太子的計策,就勝過千軍萬馬。”

      方謙也笑道:“王叔說的不錯,太子是天下人心所向,只要他振臂一呼,凡是高祖、太宗子孫、李唐舊臣,都會毫不猶豫的支持我們復興李唐。”

      李規點了點頭,大有將方謙引成知己之意,當日他在太子宮中也是如此對李顯說的,但李顯不同意,而且本應該和他站在一起的越王府舊臣吳孝傑也明言反對,說什麼“如今天下,人心思定,一旦戰火燃起,百姓必然痛惡,非但大事難成,還會陷太子於死地”,所以李規纔會賭氣出走。

      其實從事實而言,吳孝傑說的是對的,李規不過是癡人說夢罷了,若復興李唐真的這麼簡單,還有他李規什麼事?李顯、李旦早就搶先註冊完成了。

      可惜這些事情李規不懂。

      李規長嘆一聲說道:“當日太子曾經說過讓我另投明主,雖是氣憤之語,但我感覺那卻是他的肺腑之言,因爲他怕我給他帶來災禍,如此之人,值得我李規輔佐嗎?李唐天下,不是他李顯一個人的,再退一步講,高宗陛下的幾位皇子當中,長者燕王忠,仁者孝敬皇帝弘,孝賢仁義者章懷太子,其餘諸子皆是中人之姿,不足以託付大事,若不然的話,也不至於使得江山旁落。燕王、孝景皇帝皆早死,章懷太子是嫡脈第一人,他既然早薨,那你又存於世,既然太子、相王二人不堪輔佐,你就……”

      方謙聞言臉色一變,不悅的說道:“王叔,難道你認爲我復興李唐是爲了自己的私慾嗎?若是如此,王叔,我李守義願自刎以明心志!”

      “不,你誤會了,皇侄,自當年黃國公死……”李規的話剛說了一句,方謙突然爆喝一聲說道:“誰在那裏,出來?”

      李規大驚失色,他們今日所談論可都謀逆之舉,若是一旦傳了出去,他李規身死不要緊,若是害了他的守義皇侄,他可就萬死莫恕了!

      “這一生當中,我從來沒有佩服過誰,但對你是例外。因爲,你竟然能發現我的蹤跡,從我出道至今,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一個幽幽的聲音彷彿從四面八方傳來,李規的身體頓時抽緊,輕輕的嚥了口唾沫,不敢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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