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逍遙侯 >第512章 符家表弟
    “小弟王中英拜見兄長。”魏王的親外甥進門之後,規規矩矩的行了揖禮,彎腰沒屈膝,抱拳幾乎貼於地,算是比較重的禮節。

    這王中英大約二十出頭的樣子,面白無鬚,脣紅齒白,的確是個俊俏的小後生。

    李中易聽王中英以兄長相稱,不禁微微一笑,這小子倒是機靈,一下子就拉近了他和符家的關係。

    由於同徵高麗,配合比較默契的關係,李中易和符昭信一直是平輩相交。這王中英看樣子必是符國舅的表弟,對李中易以兄長相稱,倒也還算是說得過去。

    “你既是信誠的表弟,那就不是外人了,坐吧。”李中易擺出和藹可親的態度,含笑示意王中英坐下。

    “多謝兄長。”王中英暗暗鬆了口氣,他臨來之前,就擔心李中易端着政事堂相公的架子,那就不太好說話了。

    現在,李中易既然認他是符昭信的表弟的帳,王中英的有些心裏話,也就比較好開口了。

    這一次,朝廷居然派出了宰相,前去大名府弔唁符彥卿的老妻,面子給足的同時,也等於是把符家這個響噹噹的外戚,推上了風口浪尖。

    如果,李中易在宣詔的時候,故意作梗,符家的老老小小,恐怕會顏面盡失。

    實際上,李中易這個政事堂的真宰相,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禮絕百僚,其地位自然高於,掛着使相親王頭銜的符彥卿。

    臨來相州之前,符彥卿曾經仔細叮囑過王中英,事涉家族臉面,千萬不要招惹或是得罪了李中易。

    所以,見到李中易之前。王中英琢磨了一路,最終還真想到了一個好辦法:扯起符昭信的虎皮,當大旗。

    果然。見面之後,王中英發覺。李中易確實是個念舊情的年輕宰相。

    “吾弟臨來之時,信誠兄可有書信託來?”李中易不動聲色的狠狠擠兌了王中英一下,王中英面色一變,立時有了心慌慌的感覺。

    王中英來得匆忙,他的手頭,哪有符昭信寫給李中易的親筆信呢?

    李中易見王中英停頓了一下,便知,這個小傢伙沒說實話。原因其實很簡單。李中易從開封城北行之前,符昭信曾經派人到他的宰相府,遞過親筆的書信。

    符昭信在符家的地位,其實一直很尷尬,他不是嫡長子,沒辦法繼承家業,才被迫遠走京城,投靠在親姐姐的羽翼之下。

    符彥卿的魏王爵位,雖然不是世襲罔替的鐵帽子王,不過。柴榮剛登基不久的顯德元年,爲了籠絡住符家這個北地大軍閥兼外戚,曾頒下明詔。允許符家子孫每一代,降一等襲爵。

    也就是說,一旦符彥卿去了西天,符昭信的大哥,魏王府的世子爺符昭遠,可以襲改封后的郡王爵。

    符昭遠可以靠着祖宗的餘蔭過日子,符昭信就沒有這麼便宜了,他至今爲止,所得的一個伯爵爵位。還是跟着李中易一起去高麗國混足了軍功,才撈到手的。

    李中易心裏很明白。以符昭信當時混到手的軍功,封個侯爵絕對不是問題。

    問題是。大周的侯爵和伯爵不同,侯爵已經有資格另立門戶了,顯然,符昭信的沒有封侯,與符家人的暗中打壓,大有關係。

    李中易之所以對王中英很客氣,其實,主要是看在符昭信的面子上。原因也很簡單,符昭信當初接手那三千党項騎兵教習之後,採取的一直是放水養魚的對策,軍中事務任由李中易提拔的頗超勇等人主持。

    沒錯,李中易一直把軍權看得比天還重。千萬別小看了這三千党項騎兵,關鍵時刻,也許可以起到扭轉乾坤的巨大作用。

    李中易並沒有打算爲難王中英,見他有些尷尬,索性主動岔開話題,笑問:“老弟你可有表字?”

    王中英見李中易沒有深究,不禁暗暗鬆了口氣,朗聲答道:“回兄長的話,小弟表字致遠。”

    李中易微微點頭,心說,還真是有些巧合了,竟是致遠,他當即聯想到了民族英雄,壯烈殉國的鄧世昌。

    “致遠老弟兼程遠至相州,一路鞍馬勞頓,着實辛苦了。”李中易話鋒一轉,“不知魏王他老人家,有何交代?”

    王中英也是被李中易給擠兌得有點發懵,經提醒之後,他猛一拍額頭,埋怨自己說:“唉,小弟見了兄長的高絕風采,竟一時忘了正事,實在是該打,該打啊。”

    李中易見王中英雙手捧着一封書信,快步上前,恭恭敬敬的遞了過來,也就伸手接過,當着王中英的面,拆開信仔細的讀了一遍。

    符彥卿在信中,長篇累牘,對李中易的過往功績,做了很高的評價。末了,符彥卿又十分隱晦的點明瞭一點:符皇后或許對他李中易,有所偏見。

    李中易放下手頭的書信,眯起眼望着堂外的院內,目光深邃已極。

    符彥卿的確是個合格的政客,他和符皇后一表一里,一內一外,打一棍子給顆糖喫的手腕,耍得虎虎生風吶

    說實話,到目前爲止,李中易一直沒有找到,符皇后爲何厭惡他的根源。

    即使,宮裏的內侍不時的傳出一些準確的消息,卻也是一鱗半爪,讓人無法窺見全貌。

    當然了,柴榮重病之下,符皇后立足未穩,一兩年之內,恐怕不敢擅動政事堂內的人事。

    柴榮雖然定下了八相合議朝政的輔臣制度,可是,政治制度從來都是因人而設的,最講究的,一是實力,二是時機。

    想當初,康熙這個老麻子,隨便找了個藉口,就把鰲拜給整進了坑裏,四輔臣制度隨之而亡,這就是偷襲對手,改變權力結構的經典案例。

    至於。鰲拜是不是被冤枉的,嘿嘿,誰會去管他呢?沒有分到利益的皇親國戚們。都不帶眨眼,就把鰲拜留下的權力空間。瓜分得一乾二淨。

    權力圈裏邊,從來只有新人笑,沒誰去管舊人哭

    “賢弟辛苦了,且去客房歇息一下。晚上,陪愚兄喝幾杯素酒。”李中易早就注意到了,王中英穿的素衣素服,雖未披麻,腰間卻也掛着重孝。

    生老病死。本爲人之常情,可是,如今的世人,偏要搞出一整套所謂的減衰禮,以表達對於死者的尊重與哀思。

    魏王的正妻病死,直系親屬且不去說它,凡是未出五服的親戚,都要陪着一起致哀,這就叫作死後哀榮。

    而且,伴死如伴生。也就是說,符王爺的正室老婆,生前所用之物。都要跟着一起陪葬進墳。

    等王中英退下之後,李中易揹着手,踱回了後堂。後堂的熱炕上,竹兒芍藥彩嬌以及鄭氏,各據一方,正在興高采烈的玩雙陸。

    “姐夫,您忙完公務了?”彩嬌眼尖,一下子就看見李中易進來,她順手扔掉手裏的牌。爬下熱炕,縱身撲入李中易的懷中。兩手勾住他的脖頸撒,嬌滴滴的撒賴。

    李中易笑眯眯的摟住彩嬌。親暱的問她:“贏了多少?”

    彩嬌噘起小嘴,嘟囔着說:“輸慘啦。不過,孃親她輸得更慘,嘻嘻。”

    李中易瞟了眼鄭氏,卻見她刻意把頭一低,沒敢正眼看他,臉色頗有些不對頭,不仔細看,發覺不了她的耳朵根子微微泛紅。

    起初李中易不以爲意,後來,他猛然意識到,屋中的四個女人,竟然有三個是他的小妾,只剩下鄭氏一個外人。

    說起來,鄭氏也不完全算是外人,她畢竟是金家三姊妹的親孃,雖然不是正經的岳母,卻也是藕斷絲連的親戚。

    李中易意識到鄭氏的尷尬,就隨便找了個藉口,離開內室,踱門去,走到池塘邊。

    李雲瀟見李中易已經在池塘邊站了一刻鐘,因氣溫越來越大冷,擔心他着涼,就取來一件大氅,走過去輕輕的披到李中易的肩上,關切的說:“爺,坐一會吧,別太累着自己個了。”

    李中易笑了笑,信口問李雲瀟:“瀟松,咱們離開蜀國多久了?想不想老家?”

    李雲瀟感慨的說:“想,當然想啊。不過,小的可不想,就這麼偷偷摸摸的回老家,等您說了算的時候,小人帶着燒鍋的和小娃兒,風風光光的回去,讓老相識們都睜大了眼睛,好好的看一看,我這個窮獵戶,富貴着回來了。”

    李中易莞爾一笑,衣錦還鄉,其實和老同學聚會,性質大致相仿。

    有人說,同學會其實就是顯擺會,吹牛會,就是搞破鞋的會,李中易深以爲然。

    國人有個壞毛病,在小圈子裏邊,誰都希望自己混得最好,同學混得很差,這麼一來,心理上滿足感,就被極大的擴充。

    另外,多年的老同學再見面的時候,大多已經娶妻生子,其中難免有些男或女同學,生活不很如意。

    既是多年的老同學,男男女女原本就熟識,再加上距離產生美,或是彌補一下當年的遺憾,於是,郎有情妾有意,很多搞破鞋的勾當,自然而然的發生,水到渠成。

    對於搞破鞋,李中易還是頗有些經驗的。當年的同學會,李副院長偶遇某位曾經想追求,卻一直沒敢開口的系花。

    那位系花雖然嫁得很好,可是,有錢有勢的她老公,沒兩年就厭了她,一直在外面偷雞摸犬,沾花惹草,招蜂引蝶,玩得非常出格,連家都不知道回了。

    藉着同學會的機會,在京城裏已經頗有些能量的李中易和那位熟透且久曠的系花,沒多久就勾搭上了。

    當李中易騎在系花身上的時候,生理上固然有爽感,更快樂的是心理上暢快,他差點大喊起來,“老資終於把她給騎了”達成了一樁老心願和避免了舊憾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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