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降魔專家 >77 殺人魔(十一)
    也難怪井上直人會有這種反應。當初的井上仁太就是從地下商人手裏購買人類當成小白鼠使用的,甚至還主動地綁架無辜居民,投入了人體實驗之中。若非如此,恐怕井上直人也不至於能夠下定決心,去弒殺自己的親生父親。而如今的蟻之主也有了相同的動作,難不成蟻之主也在祕密地運轉人體實驗

    至於井上直人所說的“緘默”組織,我倒是有所耳聞。聽說那是個到處綁架科學家和靈能學者的地下科研組織,好像還與地心教會有着不小的勾結,被聯盟所有地區全力通緝。規模之大,絕非蟻羣這種拘泥於河狸市一地的“小型組織”所能夠比擬的。若是聯盟學術界有誰忽然陷入緘默,那就有可能是被這個組織悄然地擄走了。

    井上直人繼續說:“蟻之主還有一個已經結束的私人項目,也是與緘默組織有關的。似乎是請求緘默組織爲自己維修某個機器,爲此耗費的資金甚至超過前兩個項目的總額。”

    “什麼機器”我問。

    “這個只有在抓到他的親信以後,才能夠問個水落石出。”他搖頭。

    說到這裏,他逐漸地降低車速,最終停了下來。

    現在的時間是下午兩點,我們已經來到了河狸市郊外的某處山腳下。

    我們下了車。他從車子對面繞過來,對我說:“蟻羣的總部就在這上面。”

    我對着山的方向看了看。沒有那種方便旅客登山的步道,盡是鬱鬱蔥蔥的花草樹木。非但如此,山腳與公路之間還被鐵絲網隔離開來了。或許在其他地方有入口吧,只是他故意地挑選了平時不會有人進去的地帶而已。對我們而言,即使沒有步道,想要爬山也非難事。

    事不宜遲,我們輕易翻越了鐵絲網,開始爬山。

    “名義上,這座山是某個富豪的私有地。即使是公安,也不可以毫無理由地涉足此地。”他一邊在樹林中前進,一邊回頭解釋,“上面確實有座度假別墅,但那是煙霧彈。總部就在山上的某處,只有巡邏隊和親信等少數人才知道具體位置。其他成員在出入的時候都要蒙上雙眼,用專門車輛接送,連總部在哪座山上這種層次的事都被瞞在鼓裏。”

    “你知道具體的位置嗎”我問。

    “我用靈媒技術調查過從這裏離開的成員的記憶。”

    “不是說從這裏離開的成員都不知道總部的具體位置嗎”

    “我在觀看他們記憶的時候能夠切換成第三人稱視角。”他說。

    靈媒也方便過頭了吧。難怪當初那女人要想方設法地利用他。

    我一邊感慨,一邊隨手在邊的樹幹上做了個記號。雖然有他在,應該不至於迷路,但也必須小心謹慎。樹林這種東西無論面積多麼小,一旦迷路了,那就等於是無窮大的。

    在沉默中,我們快速地前進。大約十幾分鍾以後,忽然,遠處傳來了人的動靜。

    是兩個穿着黑色保安制服的巡邏員。我們同時停止前進,屏息觀望。這兩個巡邏員的上都掛着槍械,是那種能夠連的衝鋒槍,在穿過樹蔭的陽光下閃爍着令人膽寒的鋼鐵光澤。我反地感到不適。槍械,我前世便是死在槍械下的。儘管槍械早已無法對我造成威脅了,我卻依然殘留着反的畏懼。這使得我反而產生了儘快殺死那兩人的,但我強迫自己剋制住了。

    我藏在灌木叢的後面,對井上直人打了個手勢,示意繞開。我們的目標是偷襲蟻羣總部,在這裏對巡邏員們下手,只會打草驚蛇。

    他慎重點頭,然後藉助灌木叢的掩護,緩慢地移動。

    咔嚓。他踩斷了路上的樹枝。

    說來也是,這傢伙雖然是個特別好用的靈媒,但也是實戰方面的菜鳥。

    那兩個巡邏員正好走到了距離我們大約十五米的地方,此時聽到聲音,其中一人陡然看了過來,“誰”

    另外一人更是果斷,他不假思索地從上摘了個手雷,然後往這邊投擲了過來。

    不對,這很古怪。如果是直接往這邊開槍還能理解,直接扔手雷過來就過火了。難道他們沒有懷疑過踩斷樹枝的是路過的小動物嗎與此同時,我還注意到,在扔手雷過來的時候,兩人彷彿不擔心自己會被手雷爆炸波及,沒有任何的規避動作。

    井上直人看到手雷,頓時臉色劇變,一腳便將落在近處的手雷踢飛,然後衝了上去。我根本來不及阻止他,就看到他用拳頭擊中了其中一人的腹部。而另外一人則拿起槍開火,但攻擊全部被井上直人用靈能護盾彈開了。於是這人立刻改變應對方式,急急地後退,同時從懷裏拿出了步話機,似乎是要通知其他單位。

    我毫不遲疑地投出了短刀,短刀瞬間穿越中間十五米的距離,宛如子彈般擊碎了他的步話機,並且將他的掌心釘在了後面的樹幹上。下一瞬間,我自己也來到了他的前,將其頭顱擊得粉碎。

    井上直人也制服了他的對手。轉眼間,戰鬥就結束了。而那兩個巡邏員一開始扔出的手雷則根本沒有爆炸。

    他回頭看了看那手雷,沉默了下,“難不成”

    “那是啞彈。他們故意的。”我說,“他們根本不知道藏在灌木叢後面的是人還是動物。你如果足夠冷靜,哪怕實戰經驗不足,也能夠用靈媒的本事判斷出來。而我們本來也有機會悄然離開。”

    “對不起,是我的錯。”他懊悔地說。

    “沒有下次了。”我說。

    “是。”他羞愧地低下了頭。

    不過,他不久前還在過着普通的生活,也無法要求更多了。我也知道自己是強人所難。而且沒有他的話,我也難以獨自走到這個地步。

    我轉向了被制服的巡邏員。他看着大約二十多歲,足夠年輕。此時正在用兇狠的眼神瞪視我們。

    我問:“你們每隔多久聯絡一次”這決定了我們的入侵還有多久會被發現。

    他一言不發地看着我,然後露出了冷笑。

    “蟻羣成員都被洗腦得相當深入,連公安也很難撬開他們的嘴巴。”井上直人在旁邊說,“還是讓我來吧。”

    我點頭,讓開位置。他伸出手,按住了巡邏員的頭頂。

    纔過去兩秒鐘,巡邏員便忽然昏迷過去。而井上直人則抽開手,用手按住了自己的額頭。靈媒若是擅自查看他人的記憶,也容易對自己的精神造成衝擊。他或許能夠設法消化,但肯定也是不好受的。片刻後,他終於把手放下來,嘆了口氣,對我說:“我們還有二十五分鐘。”

    說完,他看了看昏迷的巡邏員,又是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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