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不死鳥的傳說之一宿命 >82 提攜
    在宮外悠閒的日子沒過多久,我再一次奉旨回到了皇宮,在我幾乎措手不及的時候。就在我偶遇壽春王在五王府後園吹簫的第二天,女皇陛下派人來傳口諭,說壽春王身子已經大安,讓我和惜福郡主回宮迎新。

    時間過得真快,彈指一揮,一年已將走到盡頭,轉眼便是新年了。

    我剛一回宮,悠蘭便來請安,含笑聽我介紹阿柳,並柔聲對春雨道:“你辛苦些,帶她兩天吧。這宮裏的人,她就認識你和姑娘。姑娘剛回宮,事多,顧不上她,只能你多費心了。過些日子她跟大家混熟了你便輕鬆些。”

    春雨道:“那自然。”

    悠蘭道:“那你帶她下去更衣休息吧。這裏有我呢!”

    春雨拉着阿柳便走了。

    悠蘭笑着對我說:“姑娘啊,你不在的這些日子,貞娘都派人來打探好幾次了,說姑娘再不去試衣,只怕來不及趕過年了呢。我已經替姑娘答允下來,明日除非奉召,否則姑娘一定要去尚衣局走一趟,她們隨時候着。”

    我便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這怎麼好意思呢?到了年底,尚衣局有多忙,怎麼好叫人家隨時候着!”

    悠蘭道:“這個好處當然不是白給的。我想着大約是尚衣局的幾個姑娘們實在是被病所苦,一直不得好,想請姑娘給看看呢。姑娘知道太醫院的,尚衣局管宮裏的四季衣服,跟太醫院沒有直接往來,所以那裏的宮人們病了,太醫院也不會找人好好給他們看,不過是糊弄罷了。”

    我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如果明日有空便罷,沒空的話就午膳時候去吧。”

    悠蘭道:“那我明日託人去膳房說一說,讓他們多給些點心,少些飯菜吧。”

    不料當日晚膳方罷,女皇陛下便宣召我去她的寢宮侍診。

    我走進大門的時候,正看見小魚兒侍立在階下,一個侍立在門口的內侍自寢宮門內的宮女手裏接過一隻水盆,端到臺階口。小魚兒不等召喚,便眼疾手快地登上臺階,接過那隻水盆,轉身登登地下了臺階,看見我,停了停,衝我笑一笑,快步往後院走去。

    他還在幹着雜役的活。

    那內侍見了我,連忙笑着迎上來道:“皇上正等着姑娘呢!姑娘且稍等,奴婢這就進去爲姑娘通傳!”

    我低頭致謝:“有勞大哥!”

    我低頭走進女皇陛下寢殿的時候,女皇陛下正斜倚在牀頭,那寬寬的額頭上一雙濃眉緊鎖,一副無精打采,有心無力的倦態。

    幾個貼身的侍女安靜地侍立兩旁。

    我行過禮後被賜坐一旁,女皇陛下語帶疲倦地問我:“阿草,你看大郎這病可是真的?”

    我欠身道:“壽春王這病有些洶洶。”

    “因何而起?”

    我想了想,說道:“回陛下,壽春王這病因何而起民女實在不知。但是民女給人開藥有些時候了,也見了些病症,覺得郡王這病無非是風寒與疲累引起,只是一直不得治,漸漸病情沉重。其實壽春王殿下最後一次進宮,臨淄王殿下與民女耍笑,便讓民女爲壽春王殿下視診。民女遵命,便覺壽春王殿下身體不妥,也開了藥方。壽春王殿下沒有放在心上,故而不久發作。”

    女皇陛下點頭道:“原來如此。不過我恍惚聽人說起,說大郎這病是給阿雀嚇得,你覺得如何?”

    這宮裏的消息未免傳得太離奇,而女皇陛下的耳目,也太明聰了些。這種小兒女的醜事笑話,居然還正兒八經地傳到至尊者的耳朵裏,而至尊者居然還有些相信,不可謂不神奇,也不可能不令人驚懼——若要睡得安穩,最好老老實實做人做事,莫要給人留下把柄,也莫要給人留下笑柄,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沒有什麼能瞞得過女皇陛下那靈敏的耳朵和洞察的眼睛。

    我莫衷一是:“民女實在不知。”

    女皇陛下面上似笑非笑,停了停又問:“你在府裏住的那些日子,臨淄王都在做些什麼?”

    我回複道:“民女與臨淄王殿下接觸不多,見到他多半是在壽春王寢殿視診的時候。不過民女聽宮人們說,壽春王殿下病後,五王府人情往來都由臨淄王殿下主持,壽春王殿下病榻前侍疾,也都由臨淄王殿下承擔。其餘的時候,臨淄王殿下不是讀書,便是習武。”

    腦中靈光一現,忽然想起惜福郡主在五王府內對我和阿忠的叮囑:“今日的事被阿訓撞見,若是皇姑祖母不問,你便不要說,若是她問起來,你也不必隱瞞。你在皇姑祖母身邊這些年,也該知道她最恨的就是臣下對她撒謊,不忠心。”

    她說的自然是臨淄王偷偷溜出五王府上南市閒逛的事,那是違反女皇陛下禁足令的。雖然她說女皇陛下“喜歡三郎,最多打他幾板子罷了,親孫子,只要不反她,她不會怎麼樣的”,可是女皇陛下有時候喜怒無常,宮人們勢利陰暗,誰知道幾板子下去,會不會把臨淄王打死?這少年郡王雖然有些不羈狂放,可是並不招人嫌憎,若是因此被打死,多麼讓人難過!

    萬一女皇陛下連這也知道了,拿來問我,我該如何回答?按照惜福郡主交待的如實稟告,還是替他隱瞞?如實稟報,他若因此受傷或者死去,那豈不是我的罪過?替他隱瞞,若日後跟阿忠和惜福郡主對出來,我豈不是欺君之罪,自家性命難保?

    我的性命也罷了,我宮裏的悠蘭春雨,豈不無辜受到牽連,能否保住性命,實在是不能預知的事情。

    我不由地心跳加速,冷汗涔涔。

    女皇陛下似乎對我的回答沒有在意。她手裏握着羊脂玉的如意球,緩慢地轉動着,沉吟半天,才揮揮手道:“你們且先退下吧,讓阿草單獨留在這裏。”

    那幾個貼身侍女低頭答應着後退着退出寢殿,隨手關上了殿門。我挺直腰身,凝神地聽女皇陛下吩咐。

    女皇陛下長嘆一聲,如意球停止了轉動。她頓了頓,道:“阿草,你進來這些時候,可覺得朕有何不妥?”

    我垂首如實回答:“民女感覺陛下的氣場比最後一次陛見的時候要弱些,亂一些,時斷時續地強強弱弱,不是太穩妥。”

    女皇陛下似笑非笑地說:“你自然說不出什麼原因了?”

    我跪行一步,懇切地說:“俗話說,久病成醫。阿草也算可以久藥成醫。若陛下能原宥民女妄言之罪,民女想略猜一猜,荒謬之處,陛下饒恕。”

    女皇陛下笑道:“也許你真能將異能做成神醫罷。你且說說,說錯了朕不怪你。”

    我低首斂容,謙卑地緩緩敘述:“民女以爲,接近年底,天氣寒冷,朝廷上下,陛下操勞的事增多,活動肢體減少,故而引起身體倦怠困頓,卻夜不安眠。民女以爲,陛下還是要松乏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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