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不死鳥的傳說之一宿命 >142 情惑(下)
    惜福郡主看着我的臉色問:“阿草,你怎麼了?”

    我勉強對她一笑:“想起那段噩夢般的日子,心有餘悸。”

    惜福郡主湊近我,神祕地一笑,問道:“聽說你在宮外買了宅子,可是?”

    我一驚,手中的茶杯差點跌落——這消息也太靈通了吧?是誰傳遞進來的?

    看着我的表情,惜福郡主笑道:“你以爲你在宮外的一舉一動皇姑祖母不知道麼?就算皇姑祖母不派人查你,也會有人自願去獻殷勤。陛下身邊缺什麼都不會缺這類的人。”

    原來如此。

    我只得點頭:“是。原來以爲陛下不會再召我回宮,所以打算在宮外買房安居,以行醫爲生。說也巧,看了幾日房,偏偏在交割完文書的那日陛下召我回宮。”

    “那你那宅子打算怎麼辦呢?”

    “留着休沐日出去住一住吧。”

    惜福郡主無限嚮往:“我還沒住過這種民宅呢!下次你出去,我去求了皇姑祖母,讓她準我與你一起出去住一日也好。”

    我杯中的誰可真的灑了一地:“這麼可以?郡主千金之體,豈能親涉賤地?”她在我宅子裏出事,那我可真是殺頭之罪了,“陛下斷斷不會答允的。”

    郡主出行,要有侍女隨扈一大堆,安保工作要做好,我那小小院落,如何能容得下?哪個雞鳴狗盜之徒翻牆進來,劫持了郡主,我就是十個腦袋也賠不起。

    惜福郡主掩嘴笑道:“我想好了,哪日阿忠或者老程不當值的時候,讓他也住在那裏給我們做護衛,皇姑祖母說不定會答應呢!”

    “。。。。。。”我徹底無語。

    正不知如何接話,一個侍女匆匆進來福了一福,小聲通報:“西門姑娘來訪。”

    話音剛落,只聽外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西門雀在幾個宮女的跟隨下進來,人未到,聲音先到:“唉喲,你們倆果然親密!何大夫剛回來,惜福你就去她宮裏慰問,有多少話還沒說完,還要把人叫進你宮裏密談——可談些什麼呢,不是說我壞話吧?”

    我立刻起身向她行禮問候:“西門姑娘好!”

    惜福郡主端坐在一旁,維持着笑意:“這些日子你也是忙,一會兒在皇姑祖母身邊喋喋不休,一會兒在來大人面前喋喋不休。如今來大人歸天了,你也是無聊了纔想起來我這裏了嗎?”

    西門雀一屁股坐在我原先坐的位置,冷笑道:“你這話我不愛聽!難道來大人沒找你問過話嗎?來大人問你話你不答嗎?來大人找上你的時候難道你不怕被牽連嗎?大家都一樣,何必五十步笑百步,顯得你多高尚呢?”

    惜福郡主笑道:“我們可是隻說有的,不會像某些人沒有的也說成有的。”

    西門雀道:“

    有的沒有的你又如何得知?別總是拿出一副我什麼都知道的嘴臉好不好?你坐在深宮,可知道些什麼?我把誰沒有的說成有的了?又把誰有的說成沒有的了?我倒不明白,郡主且明示吧。”

    西門雀何時這般伶牙俐齒起來了?她刻薄是刻薄,但是要論口齒伶俐,卻是不及惜福郡主的。今晚她倒像是鬼使神差地換了一副腦子。

    惜福郡主給她一噎,半天沒緩過氣來。停了一停,才冷笑道:“好端端的你去嚇唬淮陽做什麼?欺她人小膽小嗎?”

    西門雀道:“我嚇唬她什麼了?這一次的事件,連公主姑姑都險些被牽連進去,那麼幾位郡主包括我本人被牽連進去又有什麼稀奇?難道我說錯了嗎?那時阿草在獄中都招了,你們幾個跟她好得像穿一條褲子,這也就是來俊臣很快被人扳倒了,他若不倒,跟阿草走得近的,又有幾個能逃得掉?她自幼長大的朋友不就被她連累得差點丟了命嗎?”

    惜福郡主道:“來俊臣胡亂羅織,所以被洛陽百姓千刀萬剮,你好學不學,倒學會他羅織的本事,真真讓人好笑。”

    西門雀冷笑道:“來大人死了,他辦的案子就都錯了嗎?俗話說,無風不起浪!西苑那天,隨扈的人如此之多,阿草還未皇姨婆婆擋了一刀,怎麼來大人就懷疑她了?說不定來大人的案子也是千古奇冤呢。阿草自進宮以來就神祕莫測——一天醫書沒讀過卻會開藥;明明家裏窮得都喫不上飯了還能讀書認字;她母親一個鄉村婦人卻生得膚白貌美。惜福,我倒勸你還是動動腦子吧,別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啊!”

    我饒是對自己說不生氣不生氣,她就是聽說我在惜福郡主這裏故意來找茬給我添堵的,何必跟她一般計較?我咬住嘴脣,拼命忍耐。

    惜福郡主看看我再看看她,沉下臉來問:“阿雀,你這是故意的嗎?”

    西門雀昂着頭,嘴角露出輕蔑而高傲的笑容,說道:“我故意什麼?今日過來倒不是爲了她來的。我來是想提醒你一句,你巴心巴肝地對別人,別人還真不一定領情。說到底你姓武,又不姓李,何必熱戀去貼冷屁股,失了武家人的體統?郡主殿下,”她諷刺地稱呼她,“是你經常教導說女孩要自愛,要記住自己的身份,莫要失了女人的尊貴才哈。可是我看你這武氏女,有事沒事兒地胳膊肘往李氏那裏拐,真真好笑。”

    惜福郡主臉上變色,正色道:“你這是離間陛下天家母子情兄弟姐妹情嗎?李氏諸王公主,莫非不是陛下的後裔?”

    西門雀聳聳肩,冷笑道:“是嗎?可惜這武李兩個字,永遠寫不到一家子去。你以爲你對人家一分好,人家會還你一分嗎?你這邊爲人家記掛擔憂,可惜人家在外面可是鶯鶯燕燕,十分舒心呢,只是瞞得好似鐵通一般。”說着她打開扇子扇着風,盯着惜福郡主一臉同情外加鄙薄地笑。

    她說的是雙兒嗎?她在暗示臨淄王殿下鍾情雙兒嗎?她就是來給惜福郡主添堵的嗎?她從哪裏來的消息?莫非高陽王殿下在外面看見了什麼,回來說給她知道?然後借她的愚蠢,把這件事傳入內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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