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看這些拍花子行刑,他們更想瞧瞧的是那位傳說中的四皇子究竟長成了個什麼樣子,莫不真是傳說中的恐怖面容?
可真正見到之後,那坊間流傳着的美男冊,順序怕是又要變上一變了。
若說那雲水閣裏的稽二爺是那春水,這眼前的四皇子便是那翠竹,真正是天底下頂美好的人了。
楚渝庭走出轎子,目光在周圍的百姓身上轉了一圈,眉頭輕蹙,然後順着留出的空處徑直走向監斬席。看到監斬席上空蕩蕩的,他也未曾說什麼,只沉默地坐下,等着時辰到來。
他一言不發,似乎和傳說中一樣,又似乎有些不一樣。
這時,百姓中再次傳出喧鬧,有人嚷了起來。
“快讓開,九少爺來了!”
聽着那帶着興奮地聲音,衆人便知道一定是凌家九郎到了。對於保家衛國的凌家人,雲京百姓是感恩的。畢竟凌家人爲了保衛疆土都丟了多少命。
是以雖說現在凌家沒落了,雲京百姓也依舊敬仰着凌家人。
凌玖風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還不着調地衝着旁邊的姑娘招了招手,惹得姑娘羞紅了臉,用帕子掩面不敢見人。
茶樓上,鬱扶吟皺了皺眉。
九哥從前就是再愛玩鬧,也斷不會像如今這般……在這樣的場合也要做出這種模樣來。
她與九哥是雙生子,雖未曾心有靈犀,卻也算是這世上頭一個瞭解彼此的人。若說她是狡猾的狐狸,九哥就是頭老虎,只不過這老虎擅長僞裝,時常披着身兔子皮。
九哥爲何要這樣做?
是爲了給誰看的嗎?
鬱扶吟只顧着看凌玖風,卻沒有發現,原本沉默到可怕,連身子都未曾偏動分毫的四皇子,此時突然擡起頭,目光所落之處正是她所在之地。
但他很快收回目光,似乎剛剛他不過是隨意一瞥。
楚渝庭也並未在意,面上甚至未起一絲波瀾。
人羣中的唐婉兒見此不由得“嘖嘖”兩聲“我原以爲這凌家九郎是個多風流瀟灑的兒郎,如今看着實在是讓人大失所望。”
徐福書正準備贊同,卻被身旁的兩名姑娘搶先說話了。
“你知道什麼,原來的九少爺是多麼氣度不凡的一個人啊,任誰遭受了那樣大的變故都得變個人!”
另一個姑娘也滿臉憂傷說道“就算如此,九少爺也還是讓人着迷。只是若九姑娘還在就好了,凌家又何至於變成如今這樣。”
唐婉兒不明所以,徐福書卻是知道凌家的事,當即也輕嘆了一聲。
就算他未曾在雲京,也知道凌家軍多麼英勇非凡,凌家兒郎各個都是好漢。可誰知這不過一年光景,便死的死,殘的殘,活着的又如何能好受?
楚渝庭看了看時辰,終於開口。
“時候到了。”他輕聲說道,“行刑吧。”
劊子手舉起屠刀,刀起人頭落,圍觀羣衆發出叫好的聲音,也有膽小的姑娘驚叫出聲。
唐婉兒“啊”的一聲,連忙抓住徐福書的胳膊,嘴裏不停唸叨着太血腥了。
茶樓上,鬱扶吟眼也沒眨地盯着那些人人頭落地,隨後轉身離開。
她一路輕車熟路在雲京大大小小複雜的巷子裏穿梭着,想着去給唐潔玉買些東西掩蓋她今日出來的真實目的,隨後便是最重要的一點,她必須要出現在鬱家人面前。
鬱家有個女兒名喚鬱雅然,在雲京才名昭昭,最喜霓裳閣的繡品,每月初八必定前去挑選新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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