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門口,龍嘯靠在車旁,不停地點着手機,彷彿在跟誰發着什麼東西。
錢少聰帶着錢鳴秋走了出來,上前問道:“龍哥,剛剛到底怎麼回事啊?怎麼梁少白一下子就軟了?”
“你知道無賴最怕什麼嗎?”
“不懂。”
“要對付梁少白這樣的無賴,只能用流氓的方法。”龍嘯笑着晃了晃手機:“很不巧,我認識一個大流氓。”
錢少聰定睛朝手機看去,看見了張浩軒三個字,登時愣了一下。
“這個張浩軒,是東北的那個?”
“除了他還能有誰。”龍嘯笑道:“如果梁少白不提照片的話,我都快忘記這件事,還好想了起來。”
雖然每個字錢少聰都聽得懂,但是加在一起就不明白了,尤其是龍嘯口中說的想起來的事情,就更加不明白了。
龍嘯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說道:“你不用太明白,這是我跟張浩軒的祕密,說好了不告訴別人的。”
“是這樣嗎?”錢少聰疑惑地看着龍嘯。
好奇就像是懵懂的小處男看見某些奇怪的片段,根本壓抑不住那種衝動。
只是龍嘯既然說了是兩人之間的祕密,再聯想到張浩軒的爲人跟處事方法。錢少聰還是努力剋制自己的好奇心,識趣地沒有問下去。
“好了,事情也差不多了。鳴秋今晚也被嚇壞了,你帶她回去,好好照顧一下她。”
“我知道,今晚多謝龍哥了,要不是你幫忙,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這些話以後不要說了,咱們是兄弟。”龍嘯笑了笑,轉身上了自己的車,“我就先走了,你們自己小心一點。”
夜色就像是水滴浸潤過白紙,緩慢又安靜地籠罩着大地。
時間還不算太晚,龍嘯開車朝柳青青家而去。
在路上的時候,龍嘯順便撥通了張浩軒的電話。
“浩軒,還在嗎?”龍嘯調侃道:“不會又被你老爸打了吧?”
“你還好意思說!還不都是因爲你,我也是艹了,我怎麼攤上你這麼個朋友,自從遇見你之後,就沒碰見過好事。”
“這就叫一物降一物,上天就是派我來懲罰你的。”龍嘯笑了兩聲,話題一轉,嚴肅地說道:“東西都準備好了嗎?什麼時候能發給我?”
“準備什麼,都備着呢,我現在發給你。”
話剛說完,龍嘯的手機抖動了一下,一個十幾分鐘的小視頻傳了過來。
“東西我收到了,欠你一個人情,有機會去東北找你喝酒。”
“這可是你說的。”張浩軒吊兒郎當道:“別又跟上一次一樣,說完人就不見了。”
“保證這次不會了,沒事我就先掛了,再聯繫。”龍嘯掛斷電話,嘴角揚起。
只要有這東西在手,梁家便可以說已經死了一半了。
來到家門前,龍嘯正要敲門,卻聽見柳青青大吼道:“滾!你給我滾出去!”
話音一落,房門打開,一箇中年男子狼狽不堪地衝了出來。
龍嘯跟他撞了個正臉,兩人對視了一眼,看向對方的眼神都有些不對。
一開口就出言威脅,龍嘯對這個人的第一印象差到了極點,但礙於柳青青的面子,沒有多說什麼,側開身子讓出一條路。
中年人狠狠地瞪了龍嘯一眼,邁着八字步離開了。
房間裏面,柳青青眼眶泛紅,眼角還掛着淚痕,很明顯之前哭得很厲害。
龍嘯眼神驟然變冷,充滿殺氣地說道:“剛剛那個人欺負你了?我去幫你教訓他!”說着轉身便要跟上去。
“你別去!”柳青青啜泣道:“他沒有欺負我,是我自己沒控制住情緒。”
事實究竟是什麼樣子,龍嘯搞不太清楚。既想要追上去問個清楚,卻看着柳青青的情緒如同破碎的玻璃。
“好了,你不要哭了。”龍嘯坐在柳青青身邊,輕輕撫摸着她的頭髮,柔聲道:“你知道看見你哭,我會很難受的。”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忍不住。”
“到底怎麼回事?”龍嘯皺眉道:“他到底是誰,跟你說了什麼嗎?”
柳青青眼眶帶淚,彷彿被吹皺的一池秋水,美則美矣,但太令人心痛。
面對龍嘯的追問,她好像有什麼話要說,猶豫了一下,便搖搖頭埋在龍嘯懷裏,什麼話也不說了。
龍嘯無法,總不能強逼柳青青說出原委來,只能撫摸着她的頭頂,靜靜地安慰着她。
懷抱跟陪伴,總是最能安慰人的東西。
或許青青是哭得累了,靠在龍嘯懷裏竟然慢慢睡着了。龍嘯將她抱起來放在牀上,在額頭輕輕吻了一下,轉身離開柳青青家。
第二天一大早,龍嘯又來看柳青青,發現她情緒穩定了不少,腳上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
兩人說了兩句,龍嘯便來到樓下,給郭落打了一個電話請假,並沒有去上班的打算。
市中心,天海最繁華的地帶。
龍嘯站在一棟大樓前,看了一眼旁邊路標上的“旭和傳媒有限責任公司”,拿出手機,給對方主編打了一個電話。
“是藍主編,我是龍嘯,找你有點事。”
“龍嘯啊,事情我瞭解了。我現在不在公司,你直接去找副主編吧,他會幫你解決的。”
龍嘯嗯了一聲,掛掉電話,坐着電梯上了十二樓。
“小姑娘。”龍嘯攔下一個女孩,禮貌地說道:“你們副主編在什麼地方,我有事找他?”
“你找副主編?有預約嗎?”
“是你們藍主編讓我來的。”
女孩一聽見藍主編三個字,眼神一下子變了,十分客氣地說道:“副主編在辦公室,我這就帶給你過去。”
“多謝了。”
兩人朝辦公室走去,女孩剛敲了兩下門,還沒說話,裏面的人便大聲喊了起來。
“我不是說了,不準打擾我!”
“可是……”女孩偷瞄了龍嘯一眼,小心地說道:“他是藍主編推薦過來的人。”
“天王老子推薦的也不見!讓他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