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太過分了。”許小蕊威脅道：“真要鬧起來，我許家未必怕了你！”
“你的威脅對我而言毫無意義。”龍嘯沉聲道：“青青他們兩個人現在在哪？”
“我聽不懂在說什麼。”
“別裝蒜了，別說不是你們帶走青青的。”
“證據呢？”許小蕊強硬地回答道：“你拿不出證據，我是不是可以起訴你誹謗，損害我的名譽。”
“你當真不肯說實話？”龍嘯憤怒到達了頂點，如同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
他不信有這麼巧的事情，前腳剛到醫院，柳青青就被區南醫院的人帶走，而且之前還有許志尚故意挑事。
要說不是許家帶走柳青青的，打死他也不信。
許小蕊彷彿受到了某種侮辱，冷聲道：“我還是那句話，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這樣的話，興許這個東西能讓你想起來！”龍嘯右手一擡，突然朝許小蕊打了過去。
孫大雲見狀，急忙上去抓住龍嘯的手臂道：“你想幹嘛！忘記局長怎麼囑咐你的了嗎？”
“我也想保持冷靜。”龍嘯咬着牙，死死地盯着許家姐弟，“但我忍不住！”
孫大雲皺了皺眉，對兩姐弟說道：“你們還待在這幹嘛，還不快走！”
“記住，這件事沒完！”許小蕊瞪了兩人一眼，扶着自己弟弟離開了醫院。
等兩人走遠以後，孫大雲鬆了一口氣，放開龍嘯道：“幸好你沒有動手，不然事情就難辦了。”
孫大雲似乎話中有話，龍嘯扭頭看了他一眼，投去詢問的眼神。
“這裏人多嘴雜，不是說話的地方。”孫大雲指了指樓梯間道：“我們去那邊再說。”
雖然不知道孫大雲想要跟他說什麼，但直覺告訴龍嘯，這事肯定跟柳青青兩人有關係。
樓梯間空無一人，清脆的腳步聲迴盪在兩人耳邊。
孫大雲靠着門站定，緩緩說道：“在來之前，我跟楊虛懷聊過。”
“許危的姐夫？”
“就是他。”孫大雲道：“他知道柳青青跟零三的行蹤。”
“他怎麼會知道？”龍嘯眉頭緊鎖，心裏不停思量起來，“這麼說，確實是許家動的手？”
“這個還不能完全確定，但八九不離十了。”
“那還等什麼，我們快去把青青他們救出來。”
說完，龍嘯心急地轉過身，朝樓梯間外面走去。
孫大雲一把拉住他，沉聲道：“你就不能冷靜一下？”
“你要我怎麼冷靜？看着青青在他們手裏受苦，然後等着他們上門來威脅我？”
孫大雲臉色一變，忽然說道：“你到底是害怕柳青青受罪，還是怕她被當作用來對付你的武器？”
龍嘯瞬間僵在原地，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
儘管只是一瞬間，但還是被孫大雲給捕捉到了。
孫大雲嘆了口氣，緩緩說道：“不管是什麼原因，只要你還安全，他們就肯定不會對柳青青如何，這一點你不用擔心。”
“我想說的是，在你動手之前，最好聽一聽楊虛懷的話。”
從孫大雲的語氣跟眼神中，龍嘯看到一絲奇怪的地方，似乎柳青青兩人的安危如何，根本不值得關心，反倒是看似跟這件事無關的楊虛懷，纔是真正的重點。
龍嘯定了定神，冷靜下來道：“楊虛懷現在在哪？”
“我派人將他送到警局，專人看守着。”
“那還等什麼，我們走吧。”
說完，龍嘯率先走了出去，孫大雲緊跟其後。
兩人坐上警車，直奔警局總部，很快便見到了楊虛懷。
跟不久前見到的楊虛懷不一樣，原本意氣風發的樣子，被頹廢給掩蓋掉，坐在凳子上，耷拉着腦袋，跟丟了魂一樣。
龍嘯走上前去，輕聲說道：“你說你知道青青的去向？”
楊虛懷身子顫了一下，擡頭看了一眼龍嘯，又迅速把頭低了下去，不輕不重地點了點頭。
看他這樣子，龍嘯有些奇怪，朝孫大雲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就是這個樣子了。”孫大雲無奈道：“我也不知道爲什麼。”
既然找不出原因，龍嘯也不想去找，只要能知道柳青青的行蹤便行。
正當龍嘯準備再問的時候，房間的門被人推開，許志尚趾高氣揚地走了進來。
“給我把他帶走！”許志尚一聲令下，一衆警察朝楊虛懷靠了過去。
楊虛壞跟見了鬼一樣，臉色刷白，一下子站起來，躲在龍嘯兩人身後，驚恐道：“不要讓他帶走我，他們會殺了我的！”
孫大雲上前一步，擋住警察道：“許副局長，他是重要的證人，你要帶他去什麼地方？”
“孫大雲，我勸你一句，不要多管閒事。”許志尚冷笑道：“沒有龍成益在，這裏就是我說了算！”
這句話不只是說給孫大雲聽的，同時也是說給龍嘯聽的。
現在機場出了這麼大的事，龍成益既要忙着對付記者，又要急於向上面報告，忙得不可開交，無暇顧及警局的事務。
龍嘯皺眉道：“你這是在濫用職權！”
許志尚輕笑一聲，身子前傾，臉上露出一副頗爲得意的表情。
“我就是在濫用職權，你要舉報我嗎？”許志尚肆無忌憚地說道：“就算你要舉報我，在這之前，我還是副局長，這裏還是我最大，你同樣管不了我！”
怒火如同碰上火星的乾草，轟地一聲燃了起來。
龍嘯攥緊拳頭，不自覺往前跨了一步。
形勢再次急轉直下，龍嘯似乎被逼到了一個危險點，不管是不是出手，對他而言都不是什麼好事。
無論怎麼說，讓許志尚帶走楊虛懷，絕對不是一件好事，說不得今天真的要在警局動手。
可是在警局動手，很有可能又要惹上官司。
他只有一個星期的時間，根本沒那麼多時間浪費在跟人扯皮上面。
一道兩難的選擇題，突然之間擺在了龍嘯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