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鳳還巢:隔壁王爺套路深 >第019章 帝王心術
    慕容弦不緊不慢地將棋子扔進棋盒,看向皇帝,“父皇可能不信,母妃告訴兒臣,兒臣的真命天女出現了。”

    皇帝一挑眉,截住他的話頭,“是誰?”

    慕容弦從容地整理衣袖,“忘了。”看起來雲淡風輕,可眸中的笑意還是掩不住,皇帝的臉陰沉了一分,可嘴角的笑意依舊不減,“或許是你平日憂思過多,所以你母妃才入夢勸導,若是無事,就經常去探望下太后,她老人家可是十分掛念你。”

    慕容弦真心實意地點頭,皇帝還要和他聊點家常,增進一下父子感情,可慕容弦卻沒多少心思作陪,本來皇帝已設宴,要和他還有代王司徒晟一同用晚膳,可慕容弦卻直言最近腿疾時常復發,不便入席。

    皇帝嘆了聲,“代王說了幾次要和你用膳,他平日爲國盡忠實在勞累,本以爲今日……算了,以後再說吧。”

    慕容弦垂眸行禮,側首瞥了一眼廊柱邊站着的步凡,步凡疾步上前,推着他離去。

    但凡經過的宮女,都忍不住停下多看他幾眼,雖說坐在輪椅上,可他依舊孤高絕塵,清冷如潭,舉手投足間,仙姿高雅,讓人禁不住花癡如醉。

    太和殿中,皇帝陰沉着臉坐在御案前,服侍的所有宮人都在殿外跪着,夕陽西斜,熱乎乎照在他們瑟瑟發抖的背上,額頭上浸滿汗珠,卻分不清是冷汗還是快烤熟浸出的汗。

    自從裕王殿下離開後,皇帝就讓人傳旨,吩咐代王不必進宮用膳了,而且大殿正中央的地上,也已經摔碎了兩個茶盞。

    皇帝越想越氣,伸臂嘩啦一聲,御案上堆積如山的奏摺全灑落地上,他冷漠開口,“朕對他寄予厚望,他怎能輕易對女人動情,帝王心術,情字最不能容!”

    殿外跪趴着的太監宮女們只聽得皇帝開了金口,卻聽不清說的是什麼。

    吳風正在揣摩皇帝心思,卻聽得皇帝說了聲,“吳風。”

    聽到這句話,吳風驚悚地打個寒顫,連忙躬身快步進殿,到了殿中央,結結實實跪趴在地,清楚聽到皇帝冷聲交代:“傳蕭睿進宮。”

    ………

    琉璃靠着柴木睡在地上,醒來時還覺得腦袋沉沉的,她疑惑地掃視下房間,除了柴木沒別的了,擡眼望了望半開的窗扇,太陽西斜,已是黃昏,西邊一大片彤雲靜靜躺在天空。

    她伸個懶腰起身,赫然發現窗外廊下,步凡雙手環臂靠着廊柱站着,望着她,淡淡道:“睡醒了?”

    琉璃揉了揉額角,一時間還沒搞清楚自己身在何處,她譁得將窗扇大開,茫然問,“我這是在哪兒?”

    步凡拽拽地一挑眉,“哦?你竟全然都忘了?”

    琉璃沉吟片刻,誠懇地道:“我只記得和王爺簡單泡了個鴛鴦浴。”

    廊下不遠處似乎有人被嗓子裏的一團氣嗆住,劇烈咳嗽起來,琉璃趴着窗戶往外看,果然瞧見廊下門外,慕容弦坐在輪椅上,雖然看似氣定神閒,可臉上還是有點兒掛不住的一陣紅。

    琉璃心裏不-厚道地默唸,叫你整我,叫你整我。

    步凡偷偷掩脣嗤笑,向琉璃豎起大拇指,琉璃皺起眉頭,咬了咬牙,索性趴着窗戶大聲道:“王爺,奴婢知錯了,以後絕對不和您一起沐浴啦。”

    慕容弦緊繃着臉,臉上有一絲明顯的窘迫,他盯着嘟嘴的琉璃,琉璃可憐巴巴地眉毛擰成一團,雙手擋在鼻前。

    步凡瞪大眼睛,臉上驚得一陣灰白,跳起來捂住琉璃的嘴,“大膽,無禮,你瘋了?”

    慕容弦擡眸望着天邊的彤雲,清冷的臉上寫滿了悵然和寂寞。

    “步凡,把她放出來。”

    琉璃很抱歉很真誠地從柴房拿出根略粗的柴木棍子走到慕容弦旁邊,她剛要舉起,步凡突然雷劈一樣跳起來,從她手中奪過來,“你做什麼,竟敢對王爺動手?”

    琉璃像看傻子一樣地盯着他,然後堅定無比地說:“我是讓王爺責罰我。”

    步凡瞪了她一眼,拽拽地扭頭不看她。

    琉璃心中亂作一團,可憐兮兮地望着慕容弦,臉上又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悲容。

    慕容弦瞧着她身上有些髒兮兮的,臉上也有一抹污,心裏莫名有些微疼,道:“這件事以後不要提了,你你隨本王出去一趟。”他伸手爲她將臉上的髒污拭去,雖還是一臉的淡漠疏離,可眉眼裏卻盡是笑意,“去梳洗一下,換件衣服,本王在外面等你。”

    步凡驚悚地咬指,王爺潔癖衆所周知,可主動爲誰拂去污漬,還是開天闢地頭一次,步凡激動地流下一滴淚來,“真是聞所未聞啊。”

    他的腦中早已混沌一片,眼睜睜瞧着琉璃歡喜地跑回房間去,一路上又蹦又跳,王爺也不是那麼高冷嘛,可能以前對他有點兒誤會吧?

    過了會兒,車伕打簾剛讓琉璃踏進華麗的馬車,琉璃被要求特意穿了男裝,瞧見慕容弦正慵懶地在喝茶,她興致勃勃地坐在他的身側,頗有分寸地問了聲:“王爺,我們這是去哪兒啊?”

    夜已至,浩瀚夜空中懸着一輪清亮的明月和滿天星辰,慕容弦放下茶盞,慢悠悠地回了她一聲,“醉清風。”

    …………

    蕭睿好容易從蕭老夫人的佛堂裏解脫出來,剛在院中整理下衣襟,打算到醉清風去品一下剛到的陳年佳釀,結果一個僕從急惶惶地跑來,結結巴巴地說,“公……公子,宮中吳公公親自來傳旨,皇上讓您馬上進宮。”

    老夫人被婢女扶着顫巍巍從佛堂裏走出來,“前幾日-你爹就懇請皇上替你賜婚,兵部尚書家的二小姐和你婚配,簡直再好不過,八字合婚更是絕配,看來皇上是答應了,還不趕快去。”

    蕭睿嘆氣,吳風正好走過來,小聲提醒蕭睿,“二小姐年少時曾從樹上掉下來,當時可把公子砸的不輕,公子可還有印象?”

    蕭睿臉色一陣青白,他恍惚記得,那二小姐身材胖如豬,右臉還有個指腹大小的黑色胎記,當時他被砸的五天都起不來牀。

    “你難道還有意見不成?”老夫人一把扯住蕭睿的衣袖,“如今你在外面尋花問柳,難不成真要給我招來個勾欄女子做夫人?”

    蕭睿的臉一點點黑下來,蒼涼一嘆,“我不答應。”

    眼瞅着老夫人淚如噴泉要大哭,他擦擦額頭的冷汗,疾步走出蕭府,進了太和殿,結結實實跪在地上,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

    皇帝面色陰沉,屏退左右,大殿中寂靜無聲。

    “朕今日找你來,是爲了裕王之事,你素來和裕王走得近,他的事應該知曉得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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