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憑運氣，也不是憑着天資，悟性，那麼問題就來了，他的修爲是怎麼來的？
“我說，小霜，按你這麼說，我的修爲，難道還是西北風吹來的？”
上官凝霜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又喝起了酒。
盯着那隻紅色的酒葫蘆，陸羽不由舔了舔嘴脣。
不怕老實說，這個丫頭的酒，的確是個好東西，和上官金明的酒，根本就不存在可比性。
在他和上官金明相處的這一個月以來，每日喝酒都成了常態。
而作爲一個專業酒鬼的上官金明，又是在遇上“志同道合”的道友的情況下。
也就不可能不分享一下，他酒葫蘆裏的酒。
於是，當時的陸羽一個不察，就灌了一大口，那個酒的味道，差點就沒有把他放倒。
上官凝霜的酒，猛烈程度遠遠超過了他所喝過的任何一種酒。
而這酒的烈性皆因各種可知的，或是不可知的天材地寶調配而成。
所以上官凝霜的酒，不止是烈，功效還非同一般，相反，還異常的強大。
上官金明的就不同了，陸羽嚴重懷疑他是盜版了上官凝霜的調酒方法，卻又不得配方，爲此胡亂調配，什麼亂七八糟的都往裏面扔，所以他僅僅是喝了一口，就打死都不再喝了。
而在此之前，他有曾飲過幾次上官凝霜的酒。
此時看着上官凝霜喝得這麼逍遙自在，他肚子裏的酒蟲子也給勾起來了。
“嘿嘿！”陸羽乾笑一聲，卻也知道這個丫頭不是一般的小氣。
如果她想給，不用問也會給，如果不想給，問了也只會自討沒趣。
乾脆，他就繼續斟酌着剛纔的問題。
按照上官凝霜的意思，他的修爲，一不是憑運氣得來，二更不是憑天資悟性。
這種說法，未免也太過離譜。
這給陸羽的感覺，可以說是非常怪異。
“不對，按你這種說法，我的修爲真是大風吹來的？”
他想不出答案，就唯有繼續糾結剛纔的問題。
陸羽非常瞭解上官凝霜的個性，比如有事說事，絕對不會故作神祕。
既然上官凝霜直言說出，他的修爲來得這麼怪異，那就一定有其理由，而不會在他面前胡說八道。
上官凝霜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道，“如果按你這麼說，僅憑天資悟性就可衝破這方天地的層層桎梏，那麼我能不能認爲，只要天資悟性跟得上，那麼修爲就能經由對天地大道的感悟直接而來？”
“這個。”陸羽猛地一愣。
上官凝霜的語調，突然說得稍微有些快且急，卻也不妨礙，陸羽聽得明明白白。
她的意思，其實並不複雜。
她在隱喻，假設陸羽的說法成立，那麼當陸羽在搭建了那條可溝通天地的橋樑開始，是不是就可通過對天地大道的感應，繼而利用得天獨厚的天資悟性，使得自己的境界修爲一步登天。
也就是說，如果你的天資悟性足夠好，就不用修煉了，只要邁入元嬰，甚至是一個不需要有任何根基的普通人，經過對天地至理的明悟，就能一躍成爲一個至高無上的強者。
乍一聽，這個說法可能有些不對勁。
但這說辭，若是與天資悟性就代表一切的說法一比較，這就不是不對勁了。
陸羽被窒得無言以對。
上官凝霜的解釋，雖然看上去略顯得理不饒人，但如果陸羽找不到理由反駁，那麼他就不能否認，上官凝霜的這個說法的正確性。
或許旁人不知，陸羽卻是經歷過一件事。
那就是，他曾與雷宗的老祖宗平心論道。
也正因是這件事，才得以化解他在雷宗之時，面對雷弘天三人的那場危難。其後，雷清元更是應允出面，幫陸羽解決青蓮教的積怨。
僅憑這個，就足以證明陸羽的天資悟性，當時就已是達到了和雷清元持平的高度。
然而，雷清元是什麼境界的強者？
陸羽不知道。
當初，他覺得雷清元實力深不可測，如今，他還是覺得雷清元深不可測。
而如果陸羽的說法成立，天資悟性和境界修爲呈對比，那麼問題就來了，他明明能夠與雷清元平心論道了，爲什麼他的修爲卻還是在第七步？
如此分析之下，就可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天資悟性決定一切的說法，是不存在的
陸羽滿臉錯愕地望着上官凝霜，遲遲才問，“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上官凝霜還是沒有回答。
她搖了搖頭，語調也重新恢復了平靜。
“你老實告訴我，你有多強？”
“嗯？”陸羽還沒來得及從上一個問題上回過神來，這個問題就打得他一個猝不及防。
陸羽沉吟少傾，苦笑地道，“如果我說，我很強，你相信嗎？”
他有種預感，上官凝霜怕是要拿這個問題開刀了。
他強不強？
說真的，他強。
不客氣的說，還不是一般的強。
想到這裏，他穩了穩心神。
如果說上一個問題，問得他啞口無言，那麼面對這個問題，他還是有那麼一點底氣。
他不能給上官凝霜舉例，天資悟性可代表一切，但他能證明，他有多強。
“我信。”
陸羽沒有想到，上官凝霜這次居然會承認了他的強大。
這時，上官凝霜笑笑，接着就把手中的酒葫蘆，拋往陸羽。
陸羽接過，先是抿了一口，其後發出一聲略帶滿足的長吁短嘆，“小霜，你繼續說。”
他卻沒有將酒葫蘆還回去的打算。
“你踏入修行界，是修習了洪門以外爲主的橫練之法，可是剛纔，我站在門外依我的觀察，你還修習了不下五種功法。”
陸羽微微一頓，說道，“或許比你想的要多。”
的確是要比上官凝霜的要多。
他的入門功法，就是洪門的橫練之法，然後是黑砂手、自行領悟的心震、雷宗的狂風掃落葉、紫電狂雷和飛天兩部不傳祕法，自行領悟的噬靈、北海怪人授予的血氣操縱之術，而陸羽很懷疑，這是不就是上官凝霜的血魔體。
這粗略一數，就不下八種功法。
“你修得如此雜亂，可是精於哪樣？”上官凝霜又問。
“都精。”
上官凝霜似對陸羽的回答感到滿意，淡淡然道，“你這天資悟性，就連我都自嘆不如。”
“呃，這個，嘿嘿小霜，你這也太客氣了。”陸羽一愣，接而乾笑起來。
話是這麼說沒錯。
如果這麼算，他練什麼功法，就能將之練至大成，一通百通的這種天資悟性，上官凝霜遠遠是比不上。
上官凝霜望着陸羽，沉默了半響。
卻又問了一個，讓陸羽感到猝手不及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