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兩個人,赫然就是陳婉蓉的親生父母,陳澤海陳員外,與他的夫人,徐美蘭。
自他離開那偏僻的村鎮,踏入修行界,就沒怎麼再回過世俗界,雙方相遇的機率微乎其微。
不過這不是關鍵,關鍵是陳澤海和徐美蘭,在這十數年間......已然由兩個普通人,成爲了修行者!
而且,還不是一般的修行者。
兩人的境界修爲,陸羽竟是看不透了。
這說明了什麼?
陸羽從不高估自己的天資悟性,但也是有目共睹,不說千年不遇,亦是萬中無一。
難不成,這夫婦二人的天資悟性,要比他還厲害?
要是這麼說,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當真如此,他們就不會這麼晚才踏入修行,或許早就被那些巔峯教派收作弟子了去。
世俗界的確很少有強者現身,卻不乏入世修煉的弟子,還跟隨有護送長老,所以按照常理來說,若然這夫妻二人的天資悟性,高到了這等地步,不可能就此被蒙塵了幾十年......
除非那些入世的修行者都是瞎子,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而事實就這麼擺在了他的面前。
陳澤海夫婦,在這十數年間,已然是成爲了就連他都看不透的強者。
雙方撞上之後,徐美蘭倒是將陸羽忘記了個七七八八,倒是陳澤海眯了眯眼,就把陸羽給認了出來。
“陳員外,陳夫人......”
陸羽抱拳示禮,算是打了一個招呼,於情於理,又是舊熟,這個禮並不過分。
而這個禮,他們夫妻二人也消受得起。
在互相客套了幾句之後,陳澤海便問到了他的獨女陳婉蓉,如今身在何處。
原來在十數年前,齊正飛收作陳婉蓉作弟子之時,他不是不知道,齊正飛是劍宗長老。
問題是這個劍宗在哪裏,陳澤海夫婦就真不知道了。
這方天地,有五大修行界,而每一個修行界,地域都不知有多遼闊,沒有線索也無從找起。
而說起這夫婦二人,已然是第八步修行者了沒錯,但卻改變不了一個事實,他們不過是剛剛踏入修行界的初哥。
他們自離開修煉之地,就在這修行界亂逛起來,沒有招惹到麻煩,卻也沒有找到關於陳婉蓉的線索。
“陸羽,這些年來,你有沒有我閨女的消息?”徐美蘭不屑地瞥了一眼上官飛雪,不客氣的問道。
“之前我有見過她幾次,只是我們沒有太多交集。”陸羽沉吟少傾,又道,“但劍宗所在之地,應該就在這中土,畢竟劍宗的所修,乃是修行正統。”
“陳員外,要是你們需要幫忙,我可助你們一臂之力。”
對此,他是實話實說,實際上,他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地方。
他也能理解,這夫婦二人思女心切,如果需要他的幫助,他並不介意幫這個忙。
而他之所以決定這麼做,實則是出於其他目的。
其一,他很好奇,這夫婦二人拜入了哪個教派之下。
其二,他需要幫手,若是有了陳澤海夫婦加入,那麼接下來的行動,他就等於又多了兩名第八步。
當然他這兩個目的,不好明說。
陳澤海夫婦對視了一眼,隨即就答應了下來。
就是這般,這四人隊伍,就變成了六人。
不過六人已經身在中土修行界範圍,經過短暫商議,陸羽和陳澤海一致決定,先行去往一座修行者城池暫且稍作休整,另外也好探聽一下有關於劍宗的線索。
畢竟要尋一個隱世宗派,這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陸羽卻也不是沒有任何頭緒,否則他就不敢說這個大話。
之前,他在世俗界的風蚩國,經由國師凌風揚的介紹,認識了一個叫做程東昇的人。
這個人的背後,擁有着一個龐大無比的情報機構。
儘管他和程東昇相識時間較短,但據他所說,想要探聽什麼線索,找上這個情報機構就對了。
陸羽有種直覺,雖說這劍宗是隱世門派沒錯,但若找上那個情報機構,說不準還真能找到劍宗的隱世之地。
至於那個情報機構,陸羽並不知其名號。
抑或是說,程東昇從來都沒有對他如實告知。
假設這個情報機構真能獲悉劍宗的隱世之地,那麼也就太過令人細思極恐了些。
想要找上這個不知名號的情報機構,他們無需回到世俗界。
程東昇說過,這方天地除了西域,其餘的四大修行界,每一處有人的地方,都有這個情報機構的據點所在......
而在臨行之前,程東昇也已道出了,如何與這祕密據點取得聯絡。
一日之後。
六人就趕至中土一座不大的修行者城池。
陸羽吩咐於賀,帶着陳澤海夫婦先行尋找住處,就與之暫時分道揚鑣。
他想先去確認一番,程東昇所說的那個祕密據點,是不是存在。
上官飛雪沒有與其他人一同,而是撇下範悉以後,就跟着陸羽離去,這剛好是範悉求之不得之事。
每日都得服侍這個小祖宗,就已經讓他焦頭爛額,更遑論現如今,又多出了一個陸羽。
陸羽帶着上官飛雪,就在這座城池裏兜兜轉轉起來。
主要是這情報機構與世俗界的架構,有所不同,在修行界,它沒有一個固定的據點。
道理其實不難懂。
倘若在修行界,這情報機構的據點固定的話,那麼前來打探消息的人,就極有可能撞上。
都打開門口販賣消息了,這估計就算不上是祕密據點了。
陸羽也不是盲目亂逛,而是每每走到一間酒樓面前,都駐足望上幾眼,然後就是去下一家。
程東昇就是叫他這麼幹的,只是他並沒有說,下一步應該如何。
實際上他也就一連逛了五六間酒樓以後,就掉頭回了去。
這座城池不大,但若這一間間酒樓逛完,這絕非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而在這段時間之內,於賀已經帶着陳澤海夫婦,汪炎晨和範悉,在一間酒樓裏訂好了房間,落了腳。
循着氣息,陸羽走入了那間酒樓。
在踏入酒樓的剎那,陸羽便下意識地擡起頭淡淡地掃了一眼。
這本就是一個正常人,在進入一個特定環境的時候,應有的反應,然而這一眼,卻讓他發現了一個小問題。
在他掃那一眼之時,也留意到了一道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