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長老。”
奎景雲和洪夢晨一同抱拳，示之以禮，其後，便隨同洪煒坤，施展御氣之術飛離。
望着三人迅速化作天際的三顆小黑點，直至消失不見，洪武的注意力，才又迴歸至事發之處。
......
此時的五人，終是確認了眼前的這個魔女，其境界修爲超過了第九步。
不可否認，如今，她的確有着不把一方天地之主，放在眼裏的本錢。
原地。
壓抑得令人喘不過氣來的沉默，已經持續了半刻。
因爲，灰衣少女還在等待着洪文宗的回答。
同樣的是，巫十九、葉姓年輕人、唐、司馬廣隸四人，也在等着洪文宗的回答。
只是，洪文宗被問住了。
......要不是沒有灰衣少女，他便就無法獲得這份逆天機緣。
不過灰衣少女在將天地中樞轉贈於他之後，他卻一轉頭，便就心生殺念，要將灰衣少女斬殺此地。
接下來，一幕戲劇性的變化發生了。
原來灰衣少女剝離天地中樞以後，又是經過了三日的恢復......洪文宗至此都無法理解，這個魔女的修爲竟是晉境至第九步以上！
此時，此刻。
灰衣少女直截了當的問，剛纔是不是他說，要殺了她。
洪文宗凌亂了，也是爲之語塞。
只因，這個問題，是一道送命題。
他不能回答是，否則他必死無疑，而也不能回答不是，畢竟之前他肆無忌憚地說了一大堆，非但是巫十九等人聽見了，咫尺之距的灰衣少女，也一定聽見了。
這番矢口否認，豈不是將幾人當成了聾子。
顯而易見，這絕對會激起灰衣少女的怒火，就如此時她的發問，顯然是爲了問罪。
若他百般抵賴，灰衣少女有的是辦法讓他開口，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所有的手段都是多餘。
正當不知所措之際，洪文宗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的愛徒，李大牛。
是的。
他還有一個，心機城府深得他看重的弟子。
之前的每一次，在遇上難以決斷的教務問題的時候，他的這個弟子，一般都能給他一個好建議。
如果這個時候能夠問他一問，想必也會幫他想出一個不錯的主意？
這個念頭一起，洪文宗就下意識地轉過了頭，可是下一刻他卻發現，所有的修行者，早就撤出此地兩萬裏之距。
而他神識所致，卻是沒有發現李大牛的氣息。
當然，這並不是糾結他這個弟子在哪裏的時候。
眼下他應該做的，就是如何回答灰衣少女提出的這個問題。
另一邊。
灰衣少女沒有乾等，只見她取下腰間的酒葫蘆，不急不躁地抿了兩口酒，卻是轉頭，望向了別處。
雖然她沒再表態其他，但是態度很明顯，不論如何，今日她都要聽到一個說法。
而洪文宗也別想在這個問題上糊弄過去。
又再過了半刻。
洪文宗終是有了決斷。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其後略帶不甘地望向灰衣少女，“自古以來，正邪不兩立，更何況......你是魔道。”
這是不要命了？
灰衣少女的身形，也是爲之頓了頓。
其後，灰衣少女上下打量了洪文宗兩眼，似是沒有想到，洪文宗回答得這麼直接。
少傾，灰衣少女問道，“還請你告知於我，什麼是魔道？”
“魔道......”
話到嘴邊，洪文宗卻是打住了，並不是他突然反了悔，而是一時之間，他不知從何說起。
但，洪文宗也僅僅是猶豫了一下。
“十惡不赦，不遵規矩，視人命如草芥，無法無天！”
此刻的洪文宗，也是拼着豁出去了的心思，既然橫豎都是死，作爲一名修行正統的弟子，更是身爲一方天地之主，就算是死，那也要死得光明磊落，而不是在死後，還要遭到無數人恥笑。
與此同時，洪文宗也在暗中蓄勢待發，這個魔女真要殺了他，他自然是不可能就此束手待斃。
然而，灰衣少女卻不屑一笑，“那我還想請教，於我，於擎天教，又是如何十惡不赦，不遵規矩？”
“這......”洪文宗不由爲之一窒，隨之冷哼的道，“魔教隨性而爲，肆意爲之，得罪教派無數，這還不算是十惡不赦，不遵規矩？”
灰衣少女點點頭，又問，“那又是如何視人命如草芥，無法無天？”
看到這一時之間，灰衣少女都沒有取了自己性命的打算，洪文宗底氣更足，冷笑地道，“擎天教餘孽殺害修行正統弟子無數，完全不把這方天地的修行者放在眼中，難道，這還不算？試問有誰不知，這血氣的厲害！”
灰衣少女抿了口酒，淡漠地道，“這所謂的規矩，只是你們立下的規矩，我擎天教，從來沒有承認。十惡不赦，這就更算不上，與其說是擎天教得罪教派無數，倒不如說是這方天地愚人太多，受到了某些人的教唆與挑撥，與擎天教過不去。”
說到這裏，灰衣少女視線淡漠掃過五人。
“而這個視人命如草芥......試問，這麼多年以來，究竟是你們這些修行正統，殘殺我擎天教弟子居多，抑或反之？”
“哼！魔女，你狡辯也是無用，擎天教修煉的血氣與魔功，誰不知是劍走偏鋒，威力無窮？無有天資悟性的普通人，修煉血氣十餘載，竟可就成爲一方高手，如此下去，這方天地不得混亂不堪，烏煙瘴氣？”
“我們修行正統，弟子入門必須歷經層層考驗，最爲看重品行，天資悟性倒是其次，但這兩者，卻又是缺一不可。如此，五大修行界才得以建立起秩序與平衡，如此用心良苦，豈是魔教可比擬！”
洪文宗一股腦的將心中之言悉數道出，只覺是無比暢快。
巫十九與葉姓年輕人，這時也朝着洪文宗投去了一個欣賞的眼神。
這，就是修行正統與魔道最根本的區別，也如洪文宗所言，修行正統在收徒這方面，最爲考驗心性品行，天資悟性也是不可或缺，如此這般，五大修行界才得以建立秩序。
若是肆意爲之，不加以約束管轄，混亂一片而無有秩序，這將會是五大修行界面臨的大劫。
聽完洪文宗的這番激昂說辭，灰衣少女不滿地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