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小友，我夫妻二人終究是承過張教主的情，打擾了兩年，我作不到束手旁觀，所以你能否高擡貴手，今日網開一面？事後之事，我一概不管。”
張一凡愣了愣，就愕然轉頭，望向了陸羽。
半響，他回過神來。
纔好不容易地，領悟到馮春生話中的意思。
隨即，他就倒抽了口冷氣，面色大變。
反觀陸羽，卻是沉默下來。
本想借着今天，將八荒教一網打盡，誰曾想馮春生還是開了尊口，爲張一凡出頭。
他若是說不答應，這恐怕是行不通，兩個上古修行者，還都是在進神之境。
陸羽望向了上官金明，畢竟他是這次計劃的發起人。
如果拒絕......
雖然拒絕並不明智，但他也唯有挺身而出。
上官金明皺着眉，一時看看馮春生，一時看看張一凡等人，衡量着得失。
眼前，是大好機會。
然而他看不透馮春生夫婦的修爲。
非要動手，後果難以預料。
不過這一次，陸羽用了些小手段，導致馮春生夫婦離開八荒教，這比之前擊殺的四個元嬰，更有所值。
可以說八荒教因馮春生夫婦的離去，從此往後元氣大傷。
這剩下連帶張一凡在內的八個元嬰，已不足爲懼，況且這消息一旦透露出去，八荒教必然遭到修行界的反撲。
擊殺八荒教的教徒，所獲得的金丹和元嬰，可是能夠增長修爲的大補之物。
而且，還圖得一個除魔衛道的美名。
也就是說，八荒教的覆滅，是遲早的事了。
他衝陸羽點了點頭，示以允許。
馮春生滿意一笑，說道，“那麼今日，我就承了你這個情。”
“客氣了。”陸羽拱了拱手。
另一邊的張一凡，滿臉陰沉，卻不敢出聲。
他看得出，馮春生是在爲自己出頭，他沒想到的是，這陸羽三人的修爲，竟然如斯恐怖。
如果非要你死我活，死的就是他們了。
“既然如此，都散去吧。”馮春生注視着張一凡，又道，“不過張教主，還望往後不要幹下太多傷天害理之事，免得引起人神共憤。”
張一凡滿臉不甘，還是拱了拱手，帶着七個元嬰飛離。
此地，已不宜久留。
萬一馮春生夫婦先走，陸羽又反悔的話，到時他想走就走不了了。
而他回去以後，也得再從長計議一番。
看見張一凡帶着人離開，陸羽沉思片刻，說道，“馮前輩，那麼後會有期。”
說完，他也帶着上官金明和楚飛雪，飛離開去。
總體而言，他們的目的達到了。
雖然與原計劃出入很大，但是八荒教對上官家族再造不成威脅。
陸羽和上官金明，其實都沒有結交馮春生夫婦的心思。
上官家族素來名聲不好，所以上官金明有自知之明。
陸羽的性格，從來都不會主動結交任何人。
半途，三人停了下來，因爲即將要分道揚鑣。
上官金明和楚飛雪，要回到上官家族，而陸羽得先去一趟李家宗族之地，給李大牛送去瘋魔丹，之後再回劍宗。
喫下瘋魔丹，獲得血引之後，還得蘊養一段時日，纔是破境的最好時機。
陸羽將會從旁輔助陸瑤，邁入元嬰。
楚飛雪無動於衷，面無表情。
見狀，陸羽默然。
上官金明打破了這個僵局，笑道，“行，改日再聚。”
陸羽點點頭，又是看了楚飛雪一眼，就化作一道幻影，迅速消失在天際一頭。
此時，楚飛雪的雙眸，看往陸羽離開的方向，露出一絲複雜之色。
“哎，問世間情爲何物啊......”上官金明嘖了嘖嘴，高深莫測地嘆了口氣。
......
半日之後，陸羽來到了李家宗族之地。
這時已近傍晚。
青山綠水，各家各戶炊煙裊裊，宛如世外桃源。
陸羽笑了笑，舉步而入。
這瘋魔丹實在是來之不易，而且異常珍貴。
小庭院中，李大牛正在做飯，而李真拿着菸斗，悠哉悠哉地抽菸。
他半眯着眼，似是在神遊天外。
李真吸了口煙，隨後將菸斗輕輕砸了砸木桌邊緣，說道，“怎麼，是不是空手來？”
“不是空手。”陸羽推開柵欄，邁步走入。
一聽，李真就笑了，“大牛，今晚多殺一個雞，有貴客到了！”
李大牛從廚間走出，先是對陸羽點點頭，隨後苦笑道，“老祖宗，家裏的雞沒有了。”
“什麼？沒有了？”李真一愣，接着說道，“那就殺狗吧，那隻狗不是蹦達得挺歡嗎，你就對村長說，前些天他家的狗拉的狗屎，被我踩上了。”
“李真前輩......這就不用了。”陸羽也是苦笑了下。
喫飯，其實就是走走形式，喫不喫都無所謂，而他幫李大牛，這是應該的。
過去的幾年間，李大牛對他的幫助更多。
“唔，既然是這樣，那就讓它再多活兩天。”
李真說着，往菸斗又塞了一撮菸絲，便悠哉悠哉地抽了起來。
陸羽掏出一顆瘋魔丹，雙手遞了過去，“李真前輩，這就是我索要到的瘋魔丹。”
李真瞥了一眼，繼而接過打量一番，又是湊近鼻子嗅了嗅。
“咦？這可是好東西！”李真驚訝地道。
看來，這李真曾經接觸過瘋魔丹。
這瘋魔丹，的確與一般的瘋魔丹不同，這是上官人豪經過不斷改良，臻至完美的瘋魔丹。
其中的副作用減弱了很多，藥效也更強。
李真擡頭，眼中閃過讚賞之色，“你......很不錯。”
一頓飯過後，已是暮色漸濃。
李真站起，揹着手就往外走去，“小子，跟我出去走走。”
聽罷，陸羽也起身，對李大牛說道，“走了。”
他沒打算逗留過夜，再說這是李家的宗族之地，留宿會有諸多不便。
李大牛咧嘴笑道，“等我邁入元嬰，自去找你。”
“好。”
陸羽也笑笑，就跟了上去。
兩人走到村口，李真就坐在了一棵樹的樹底下，吧嗒吧嗒地抽起了煙。
突然，李真問道，“對了，小子，你知不知祕境之事？”
陸羽一愣，點頭說道，“略知一二。”
“唔，既然如此，將來，不妨組個隊？”李真又問。
陸羽不解其意，“怎麼組隊？”
李真的雙目變得深邃，神情也開始捉摸不定，“我想，祕境......估計不是什麼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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