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你在跟誰大呼小叫？”吳天咧嘴一笑，配合嘴角的鮮血，顯得有些猙獰。“跟一個沒膽鬼，想要一死了之的老不修！”吳天的話，已經不僅僅是沒有禮節，而且已經是近乎咒罵。
咒罵自己的師尊，這已經是極爲大的不敬。老煙槍眼神眯了起來，說實話，他有些生氣了。
“你管得實在太多了。你要記住，我可是你的師尊，你這樣的態度，是要忤逆我麼？”一日爲師終生爲父，忤逆師尊，這已經是極爲重大的罪過。如果老煙槍認定了吳天是忤逆，哪怕出手格殺吳天，也是合理的。
吳天光棍的盤坐在了地面上，道：“老頭子，你不是不承認是我師傅麼，這個時候來擺架子？有本事你把我逐出師門啊，有本事你現在廢我武功啊！”吳天的話，讓兩人間的氣氛陡然緊張了起來。
一陣微風吹過，儘管現在獸潮已經散去，可是風中依然帶着一絲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道。
“哈哈！”老煙槍大笑起來，笑了兩聲再次轉爲劇烈的咳嗽，可是他眼角的笑意還是掩飾不掉。“呸！”吳天吐出一口血水，道：“還真他喵下重手，小爺疼死了啊！”
“好了，小兔崽子。難道你以爲老子我把你逐出師門，你就能夠違抗我的命令，跟我一起對付段天一？門都沒有！”吳天再次坐回了石凳，狂翻白眼。“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是我們師兄弟間的事情，無論生死，由我自己解決吧！”“想不想聽一個故事？”老煙槍眨眨眼。
“不想聽，你閉嘴！”老煙槍娓娓道來，說出了他和段天一之間的恩仇經過。原來，老煙槍和段天一，都是雲霄宗雲嵐山一脈的弟弟，師父雲中鶴也是一介先天強者。雖然僅僅是先天初級，勉強依靠雲霄宗的力量生成了武魂，進階先天，但是先天強者的威嚴，也是不容侵犯。
這一脈一直祕密研究九霄衝雲訣的祕密，也正是因爲這樣，每一屆的師尊總是因爲過於醉心研究九霄衝雲訣，導致雲嵐山一脈越來越落魄。
等到了雲中鶴這一屆，只剩下了三人。巖中玉，段天一，還有云中鶴的女兒，李青衣。雲中鶴本姓李，雲中鶴只是身爲先天強者的雅號而已。
雲中鶴吸取了前人的教訓，而且他本身也不是一個資質突出的人，在完全掌握九霄衝訣之後，便不再試圖突破，而去專心教導弟子。
段天一，可謂當年雲霄宗風起一時的天才之一，雲中鶴對他也大爲喜歡，段天一功法突飛猛進，自然也得到了三人中小師妹的歡心。這其中，唯有老二巖中玉，是雲中鶴一時不忍，收下的一個孤兒。貧苦出身的雲中鶴，自然不會是什麼天賦異稟，他又不是穿越衆。
不過，巖中玉唯一的優點，就是莊稼人的堅持不懈，哪怕每日寸進，也從不放棄。這些雲中鶴看在眼中，況且他也沒有放棄巖中玉的意思，因此巖中玉的實力也漸漸增強。巖中玉明白自己的地位，也不去多想什麼，心中暗戀小師妹李青衣，也只是埋在心中，連多看一眼小師妹也不敢。
在他眼中，自己給雲嵐山拉下了後腿，小師妹自然也應該是實力超羣，樣貌非凡的師兄段天一的。三人之間也因此和睦相處，直到一天，巖中玉想要把九霄衝雲訣傳給巖中玉。這其中，自然也隱藏着關於九霄衝雲訣的一個大祕密。“孩子，不要怪我。”
“我覺得，”老煙槍沉默了一會兒，道：“九霄衝雲訣不僅強大，而且有着自身的靈性。”此言一出，讓吳一驚。一門功法，難道還有自己的靈性。
原來，當年雲中鶴要把九霄衝雲傳給巖中玉的時候就已經言明。九霄衝雲訣一般人修煉起來異常的艱難，不僅有着多個關卡，最關鍵的是，一旦心性跟九霄衝雲訣不符合，衝擊先天就可能給武魂帶來巨大的壓力。
“九霄衝雲訣，無論是練習人的品行，還有武魂，都要有一種九霄衝雲的氣概。當年我雖然愚鈍，可是相信憑着自己的努力，早晚會一步步登上山峯，靠近師兄師妹的腳步。”
“現在想來，恐怕這也是一種氣衝九霄的氣概，因此師尊纔會選擇我。”實際上，到了現在，九霄衝雲訣不僅僅是一門天階功法，實際上，早已經成爲了歷代雲嵐山一脈的重大包袱。不練這門天階功法可惜，可是一旦練習了，就會發現，後期會被這門功法眼中拖累，甚至在衝擊先天的時候，武魂受損！
“武魂受損！”聽到這裏，吳天情不自禁的看着老煙槍，目瞪口開。“沒錯，”老煙槍微笑着，道：“我就是典型的例子。因爲九霄衝雲訣，伴隨着風險與機遇，師尊看我雖然愚鈍，卻能夠穩紮穩打的把九霄衝雲訣繼承下來，所以才傳給了我。”
“至於爲什麼不傳給段天一，”老煙槍眼中閃過一絲哀傷，道：“我想是師尊怕耽誤了段天一的修煉，怕挫折讓這個天才折腰，怕毀了段天一吧！”吳天頓時猜到了接下來的發展。
段天一知道自己不成器的師弟學了天階功法之後，惱羞成怒，已經種下了禍根。“最後，師尊死在了段天一手中，臨時也不肯把九霄衝雲訣傳給他。至於我，被段天一的舉動徹底弄得瘋狂。”
“怎麼可能，”吳天有一絲不敢相信，僅僅是一門功法，竟然讓武魂破碎！老煙槍搖頭，道：“是真的。九霄衝雲訣，不論如何，修煉者必須有着衝雲而上的氣概，武魂大體上也要跟這種氣概有些關係。”
“我的師尊，武魂是一隻金翅雲鶴，他本人更是生性豁達，大大咧咧，這一切，勉強符合了九霄衝雲訣的氣概，所以才能夠進階先天成功。”
也只有這樣，雲中鶴纔會因爲大大咧咧，顧前不顧後的性格，讓九霄衝雲訣成爲一切的導火索。“你很你師父麼？”吳天忽然問道。老煙槍眼神一亮，笑道：“沒有師尊，我早就客死他鄉。師尊給了我命，叫我煉體練氣，讓我成爲了一方強者。”“別說師尊當時不知道我會受困九霄衝雲訣，就算是師尊讓我去死，我走一趟陰曹地府又如何？”
老煙槍臉上的微笑，帶着一絲灑脫。“說實話，恐怕當年師尊壓根沒有想過讓我衝擊先天，在他看來，我能夠進階練氣大圓滿，掌握完整的九霄衝雲訣奧義，已經要耗費終身的力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