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虹嘆口氣說道：“這下估計能離婚了，因爲他男人對老人不好啊。現在真是好多了，以前打罵媳婦的太多了，說難聽的就是不把媳婦當人看，我們那會兒每天都在調解，不過離婚的很少，大部分女人不願意離婚，覺得離了婚就沒法過了。”
秦小雨沒吱聲，抱過果果去屋裏餵奶，最近接觸的幾對婚姻，濃縮了幾組不幸婚姻的形態，家暴，外遇，捆綁婚姻，心裏長長嘆口氣。
小果果翹着腿手拽着她手腕上的鐲子，小嘴吧嗒喫的奶，鼻子還發出哼哼聲，時不時鬆了嘴，咿咿呀呀兩句。
秦小雨點着果果的小鼻子：“你天天都說的什麼啊，說的這麼樂呵。”
小果果還發出咯咯的笑聲，咿咿呀呀的更勤快了。
秦小雨樂着摸摸果果滑嫩嫩的小臉蛋：“這麼喜歡說話啊，你說你多好啊，一點愁都不知道，一輩子這麼快樂多好啊。”
小果果樂呵完，又拱着去喫奶，還不時發出哼哼的滿足聲。
等小果果睡着了，秦小雨給她蓋好小棉被，才輕輕出去，對坐在沙發上勾毛衣的夏虹說道：“媽，你說果果都快五個月了，咋還不愛翻身啊？”
夏虹笑着說：“果果這就是懶的，這一點啊隨了外婆，我聽師母講，安洛小的時候也是不翻身，能那麼躺一天都行，後來該爬的時候，也不願意爬，不過十個多月就會走了，說話也早。”
秦小雨笑了：“沒想到我媽媽小時候還這麼可愛呢。”
夏虹點頭笑着說：“是啊，你媽媽從小就特別聰明，雖說不是過目不忘，但是也能記個八九不離十，那會兒老師常說，這要是個男孩，將來必能成大器。”
秦小雨微微嘆口氣說：“我怎麼就沒有遺傳媽媽的聰明，我從小就很笨反應也遲鈍，後來讀書也是要比別人多用功纔行。”
夏虹放在手裏的毛線，摸了摸秦小雨的頭說道：“其實這和成長環境也有關係，師母從安洛會說話開始，每天都教她很多東西，不圖她會不會，就是給她灌個耳音。像你們小時候，你養父母都忙着生計，哪有功夫管你們的教育。”
秦小雨笑了，其實她是真的天生不聰明啊。
夏虹看了下牆上的時間：“我去做中午飯，阿湛中午回來喫飯嗎？”
“回來，他只要沒什麼事，都回來，他說不看果果一眼，他下午上班都沒心情。”秦小雨樂着說。
夏虹搖頭：“這等果果才大點會說了，小嘴天天叭叭的哄着，阿湛估計更寵這個閨女了。”
羅湛中午回來，進門洗了手先去抱閨女，轉了一圈後纔跟秦小雨說道：“對門早上是不是吵架了？”
“你怎麼知道？”秦小雨驚訝。
“我上午去他們辦公室那邊辦點事，正好碰見智鵬程在跟主任哭訴，說孫佳月的爺爺在攛掇他們離婚。”羅湛難得八卦的說道。
秦小雨氣憤的想拍桌子：“這不是胡說八道嗎，明明是他對爺爺不好的。”
正如羅湛說的一樣，學校派了兩名幹事過來調解孫佳月和智鵬程的關係。
孫佳月看着兩名幹事，沉默了半天說道：“你們不用說了，我就一個訴求離婚。”
“孫老師，如果智幹事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可以提出來，我們來督促他改正，但是婚姻不是兒戲，還希望你能再慎重的考慮一下。”
孫佳月搖頭：“我考慮好了，我要離婚！”
“你也知道軍婚是受法律保護的，所以如果智幹事沒有重大過錯，我們還是會勸解爲主，不建議離婚的。”一名幹事態度溫和的說道。
一句話卻讓孫佳月崩潰了，哭着說：“軍婚受保護，那我們這些軍嫂誰來保護？就活該也受家暴嗎？就該過這種不死不活的生活麼？法律是死的，保護不是也要看事件嗎？現在智鵬程都這樣了，你們還強調軍婚受保護，你們是給他施虐一方撐腰啊。”
兩名幹事對望了一眼，看着鼻臉青腫的孫佳月，有些話也說不出口，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孫老栓掙扎着從牀上起來，噗通翻身下地。
沒等孫佳月反應過來，孫老栓掙扎着給兩名幹事跪下不停的磕頭，嘴裏還嗚咽含混的說道：“求求你們了，讓我孫女離婚吧，這不是人過的日子啊，求求你們了。”
孫佳月哭着過去攙扶孫老栓：“爺爺，你這是幹什麼啊，你趕緊起來啊。”
兩名幹事也慌着過去扶孫老栓起來：“老人家，你別激動，有話咱們慢慢說。”
“老人家，你快起來，彆氣着身子了。”
攙着孫老栓在牀上做好，孫佳月擦着眼淚對兩名幹事說道：“不好意思，我爺爺也是太心疼我了。”
孫老栓嗚咽着說道：“我來一個月了，我孫女過的什麼日子，我天天看在心裏呢，智鵬程高興了對她好言好語，不高興了對她冷嘲熱諷的，我聽的心裏都難受啊，還有一些事，我也沒臉說，我耳朵背成這樣都能聽到，你們說說這是人過的日子嗎？”
孫佳月的臉頓時紅了，她知道孫老栓說的是智鵬程對她的xing（虐），她是真疼的忍不住了才喊了幾聲，沒想到孫老栓竟然都知道。
兩名幹事也隱約知道什麼事，但是也不好意思問，只能尷尬的對望了一眼跟孫佳月說道：“你是執意打算離婚嗎？”
孫佳月點頭：“一定要離。”
“行，我們知道了，你們的情況我們回去會跟上面反應的，你也不要有思想壓力。”
孫佳月含淚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們。”
送走兩名幹事，孫佳月過去拉着孫老栓的手哭着說：“爺爺，以後不管我去哪兒，都帶着你，有我一口喫的，我就不會餓着你的。”
孫老栓含淚叨咕：“佳月，等這事完了，你送我回老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