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現世報公司優秀員工 >060-小倪和小梨
    就在鄭小梨急得冒火的檔口,只見酒店側身一羣人裏鑽出一個手捧魚缸的傢伙,黑衣黑褲,一臉傻笑,正是倪獲那個白癡沒錯!

    “你沒事兒亂湊什麼熱鬧!打電話也不接!害我以爲你又被……”鄭小梨突然想起倪獲之前被綁架的事兒她應該是非知情人士,及時打住,“你……買的魚?”

    倪獲這會兒心思都在他剛剛得了的寶貝上頭,“你看,好玩嗎?這個叫接吻魚,五十塊錢一對兒!他們倆真的會親嘴,還能親好長時間。”

    他手捧的一隻魚缸裏頭,兩隻小小白白的接吻魚正在悠閒地游來游去,似乎想證明新主人剛剛的話不假,兩條小魚啪嘰一下嘴對嘴吻在一起,好一會兒都沒分開。

    “你看你看,真的會接吻。”倪三歲兀自看得起勁兒,獻寶似的讓鄭小梨看。

    “趕緊拿上車吧,這是熱帶魚不知道嗎?這麼冷,凍一會兒它倆保準就一塊兒殉情了。”鄭小梨幫倪獲打開車門,看他抱着魚缸好不容易擠進自己小巧的車身裏,“白癡,花五十塊錢買兩條魚,你早說想要這種玩意,我可以給你跟人白要個十條八條的。這麼大點兒的頂多十塊錢兩條。”

    “我這缸子也是免費的。”這不廢話麼?魚缸一個成本價才三五塊錢,碰到你這種冤大頭跟你客氣都是良心大大滴。

    “你這幾天都沒刮鬍子?”鄭小梨看着倪獲滿下頜的胡茬,畫風幾乎是臨摹了王老闆的尊容,加之最近他也沒好好喫飯,面黃肌瘦和鬍子拉碴相互映襯,顯得有些頹廢潦倒。這讓鄭小梨突然想到了最近網絡上走紅的一個乞丐‘犀利哥’,不由得沒忍住笑了出來。

    “得給他倆起個名字,你覺得哪個是男的哪個是女的?”

    “那可未必,你上百度上搜搜看,這玩意不管男女見面就親的,很濫情哦,連水草和苔蘚都不放過,你還當寶貝似的。”

    鄭小梨不屑地給他科普,親嘴魚只是習性喜歡親吻,並非是魚類配偶之間的獨有行爲,甚至有魚類學家認爲他們並不是在交流感情,而是在通過這種貌似親嘴的行爲在爭鬥。

    “真的?”倪獲的眼神有點兒受傷,這種科普顯然不符合他對這種行爲奇特的物種的浪漫設想,“反正他倆就是感情好,我要拿回家養着,這個大點兒的就叫小倪,小的叫小梨。”

    鄭小梨:“……”你不嫌叫起來拗口麼?

    她扭身從後排座上夠過來一隻飯盒,“給你的,魚缸先放在腳底下吧,別灑我一車水。”

    倪獲這才反應過來,他其實一上車就聞到香味了,只是忙着給鄭小梨介紹他的新寵沒來得及探究。

    打開蓋子,滿滿一盒的餃子,還冒着熱乎氣。倪獲也顧不得講究,伸出兩根手指捏起來一個就放在嘴裏,真香呀,比那些垃圾洋快餐美味一百倍!

    “沒看見盒蓋的凹槽裏有筷子麼!”鄭小梨無奈地敲敲飯盒,隨即發動了車子開上路。

    “你包的?什麼餡兒的這麼好喫。”

    “我媽包的,”鄭小梨哭笑不得,“你喫着你問我什麼餡兒的?!”

    “我不是帶皮兒喫的麼,也沒看餡兒。”倪獲塞了滿嘴,“好像有海米、雞蛋、胡蘿蔔?”

    鄭小梨開着車忙裏偷閒地瞟了他一眼,你好意思說自己家裏是做餐飲的麼,“這幾樣都沒有!”

    “你還會武功?小樣不簡單哦。”倪獲喫飽喝足,精神頭也上來了,“那天是沒和你計較,我怕我出手太重弄疼你。”

    吹吧你就!鄭小梨也懶得和他掰扯,就憑她這趕上職業拳手的力氣,要是計較你就死定了好嗎?還出手太重,也不知道當初是誰被綁得跟個陽澄湖大閘蟹似的。

    想到這,她忍不住瞥了一眼倪獲的嘴脣,想起自己那晚的情不自禁怎麼有點兒臉蛋發燒的感覺。

    “別開那麼快,你這麼點兒個小車開太快不安全。”倪獲包藏禍心地提醒,他乾巴巴在小破酒店裏等了四五天才修來一次‘同車渡’,哪裏捨得呼啦一下就到站了呢。

    不過這幾天倪獲也沒閒着,生生拽着‘劍天涯’的那幾個劍客把新遊戲大綱討論了好幾遍,動不動就開網絡會議,搞得大夥兒尤其是歐洲十日遊的那位苦不堪言,差點兒就跳了塞納河。

    “你這頭髮哪裏燙的?挺自然的。”收費站排隊的空檔,倪獲伸出手指勾着一縷鄭小梨落肩的半長卷發細細查看,鄭小梨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親暱舉動弄得脖頸一僵,有點兒躲也

    不是留也不是。

    “自來彎兒,我像我爸,遺傳的。”鄭小梨覺得脖頸有點兒癢癢的,忍不住擡手輕輕撥開了倪獲的手,指尖相碰,在彼此的心頭擦出一絲漣漪。

    鄭文生,倪獲在心裏想起了這個名字。他坐正身體,有些歉疚地看了鄭小梨一眼,想必她這麼多年寄人籬下的滋味不太好過吧,人瘦得跟剛抽條的小黃瓜似的,真不知哪裏來的那麼大力氣。

    晚上五點,BYDF0成功地將化身流浪漢的倪大少爺送回位於東北四環的‘紫怡莊園’。倪獲捧着他的小倪、小梨依依不捨地下了車,鄭小梨的車子在路口一轉彎不見蹤影,他才嘶嘶哈哈地抱着魚缸飛快地進了家門,“欣姨,把大缸裏的魚都弄出去,我要養我的寶貝。”

    *

    萬言是正月初十回蓽市的,本來他的年假還沒有休完,轄區內有突發事件被緊急被叫了回來。原本鄭筱蘋是想和萬言一同回蓽市的,這下萬言走得急也沒來得及通知鄭筱蘋,搞得鄭筱蘋以爲他是故意找藉口甩掉自己,至今還在家生悶氣。

    鄭小梨接到萬言電話還以爲只是朋友之間的例行問候,誰知萬言說他現在在鶇榕路的福利院,問鄭小梨是否方便立即過來一趟。

    “是小鄭妮出什麼事兒了嗎?”提到那裏,鄭小梨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小鄭妮。

    “她本人沒什麼事兒,你別擔心。電話裏說不清楚,你還是過來一趟吧,我們當面說。”萬言在電話裏的語氣顯然比平日裏嚴肅許多。

    萬言和另一位江警官在院長辦公室裏等,郝大姐將鄭小梨引進去,“你們慢慢談,有事叫我。”

    這還是萬言回蓽市後和鄭小梨第一次見面,他手上的厚紗布已經拆去,戴了一層薄薄的彈性織物質地的半截手套,正好將手背和手腕上的傷口蓋住。

    因爲有外人在場,鄭小梨也沒開口問他傷口恢復得怎麼樣,只是在他安慰的眼神下坐在院長對面的一張椅子上。

    小江警官簡單地核實了一下鄭小梨的身份,又聽她親口將當日如何撿到小鄭妮的情況複述了一遍,便從手邊的一份文件夾裏取出一張照片放在她面前,“請仔細看一下,這個人你認識嗎?”

    照片上是一個面部微腫的女人,臉上還畫着濃妝,頭髮散亂,雙眼緊閉,鄭小梨一時間無法將她同自己認識的任何一個人聯繫在一起,於是蹙着眉搖了搖頭。

    “再看下這個。”江警官又拿出一張照片並排擺在剛剛的照片旁邊。

    鄭小梨瞳孔驟然一縮,指着照片上依舊妝容濃豔的女子說,“她,好像就是那天將小鄭妮交給我的人,她的妝畫得太濃了,我不能百分之百肯定,但真的很像。”

    小江警官和萬言對視了一下,接着說道,“她叫童安琪,24歲,是個賣.淫.女,一週前被人發現死在出租屋中。我們走訪的時候得知她還有個半歲左右的女兒,但鄰居說不知爲什麼最近都沒見她帶着孩子進出,我們懷疑孩子是被她賣掉了或者送養了。

    根據孩子遺失的時間等特徵排查,我們找到了各種情況都很吻合的小鄭妮,就是你撿到的那個孩子。我們已經比對過DNA了,她就是童安琪的親生女兒,但孩子的父親是誰現在還不知道。你再想想,除了剛纔已經說過的情況,是否還有什麼不太留意的細節可以向我們提供?”

    小鄭妮的親生母親是個賣.淫.女?而且已經死了?

    鄭小梨對這突如其來的信息一時間無法全盤消化,那個僅有一面之緣的不負責任的母親雖然沒給她留下什麼好印象,但得知她已經死亡的消息還是很讓人震驚。

    這也意味着,小鄭妮最親近的生母永遠地離開她了,待她長大想找到親人的時候,也許已經無根可尋。

    鄭小梨茫然地搖搖頭,“我覺得剛剛說得已經儘可能詳細了,想不起來還有什麼別的情況。”

    “那今天先這樣吧,”萬言看得出鄭小梨被這件事情嚇到了,不忍心再影響她的情緒,“要是你想到什麼就隨時和我們聯繫。”

    公事辦完,兩位警官的神情也放鬆了一些,等鄭小梨在筆錄上籤好字就打算一道離開福利院。

    “小江你開車先回局裏吧,我送送她。”萬言將所有的資料和文件都遞到小江警官手上。小江回了他一個揶揄的笑臉,壓低聲音小聲說,“萬警官手上的傷還沒好利索就想當護花使者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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