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妻乃上將軍 >第十八章 初掌兵:友軍?敵軍?
    “麻煩嚴大哥派人替我將這封信送至冀京……”

    嚴開微笑着點了點頭,畢竟這類事,謝安已託付他們東軍四將不止一兩次,倒也見怪不怪,而當他收起謝安的書信正要離開時,謝安忽然喊住了他。

    “對了,嚴大哥。有一事小弟不明……那衛雲,與嚴大哥你等有過隙麼?”

    “衛雲?”嚴開轉過頭來,詫異說道,“南軍三將之一的衛雲?”

    “對!”謝安點了點頭。

    “這個……”嚴開愣了愣。搖頭笑道,“南軍與我東軍,可以說是同氣連枝,何來過隙之說?”

    “那……嚴大哥沒有注意到麼?那衛雲觀瞧你與陳二哥的神色,有些不對勁啊……”

    “……”嚴開微微皺了皺眉,其實他早在洛陽時就察覺到了,當時衛雲注意到軍中有東軍神武營的四將時,眼神中又驚又怒,甚至於隱隱摻着幾分恨意,這讓嚴開、陳綱、項青、羅超四人莫名其妙,只不過礙於不知具體,因此不好直說罷了。

    “嚴大哥確定那衛雲與東軍沒有過隙麼?”謝安又問了一遍。

    似乎是注意到了謝安語氣的凝重,嚴開收起笑容,點頭說道,“此事決然不假!”

    “那就奇怪了……罷了,夜深了,嚴大哥且先歸帳歇息吧!”

    “……嗯!”

    望着嚴開抱拳離去的背影,謝安心中好生納悶。

    他當然不會懷疑嚴開,畢竟嚴開是梁丘舞的心腹愛將,絕不可能會害他謝安。

    換而言之,問題出在衛雲那裏麼?

    還是說,是整個南軍?

    不知多了多久,謝安忽然甩了甩腦袋,儘管他隱隱感覺此事有些蹊蹺,可任憑他想破頭,卻也想不出其中的問題所在。

    直到他次日率軍抵達函谷關下,與南軍匯合時,他這才瞭解其中的內情……

    次日天明,大軍照常拔營啓程,繼續趕路。

    而此時,謝安將原叛軍改命爲西征二軍的消息,已傳遍了這十一萬大軍上下,這使得兩軍的關係,稍稍拉近了幾分,雖然還不至於到互爲心腹的地步,但好歹已有了幾分信任,不會再像前幾日那樣,兩軍用飯時候尚且不鬆手中的兵器,相互提防。

    如此一直到了九月四日的傍晚,率領十一萬大軍的李壽與謝安,終於抵達了函谷關下。

    好笑的是,當聽說十餘萬西征周軍抵達函谷關下的時候,關外的叛軍,慌忙撤入了函谷關,他們多半是難以理解,明明已派了唐皓率領着四萬叛軍援助谷城,爲何谷城還是淪陷了,而且連絲毫消息也沒有。

    甚至於,這西征周軍兵力不見減少,反而越來越多了。

    鑑於這種種不可思議的現象,函谷關在原先包圍着南軍攻打的叛軍們,逐一退回了關內,畢竟據降將唐皓所言,函谷關內原先有十萬兵力,而如今,卻僅僅只剩下六萬,也難怪關內的叛軍心中惶恐。

    謝安的大軍,是申時前後抵達的,當時夕陽已漸漸落下,因此。謝安便叫費國、李景領西征一軍在函谷關東側的八徒山山腳下分別安扎兩個營寨,叫張棟、唐皓領西征二軍在函谷關東南側的青龍山也同樣安扎兩個營寨,這四個營寨,居高鳥瞰,呈人字形擺置,那一撇,完完全全將函谷關前的整條穀道給堵住了。

    在安排好了相應的事務後,謝安這才帶着鄭浩、蘇信、嚴開、陳綱等將領,與李壽一道朝着已處於西征軍保護範圍之內的南軍營寨而去。

    這次,他並沒有帶二軍的將領們。其中緣由,似張棟、歐鵬、唐皓等也是心知肚明。

    不得不說,眼下的南軍,着實是非常悽慘,在他們佔據的小山坡下,到處都是叛軍的屍骸,粗粗估計,多達數千人,不難想象。這裏究竟爆發過何等激烈的廝殺。

    畢竟,就連四周的空氣中。彷彿都帶着濃濃的血腥味,異常的刺鼻。

    望着山坡下遍地的叛軍屍骸,鄭浩、蘇信等將領對視一眼,均瞧出了對方眼中的驚駭。

    “不愧是南軍啊,區區八千人,面對着函谷關十餘萬兵力,竟然硬是死守此地長達二十餘日……”

    “卻不知此刻還剩下多少人……”

    “我覺得怕是不到四千了吧?”

    “或許更少……”

    似乎是聽到了身後的議論紛紛,騎着馬與李壽並肩而行的謝安皺了皺眉,回過頭來。不悅地望了一眼低聲議論的衆將們。

    見此,這些位一軍的將領們,連忙止住了議論。

    看得出來,此時的謝安,已在西征軍中有了不低的威望。

    也難怪,儘管謝安口口聲聲說他是照着長孫湘雨遺下的妙計行事,可一軍的將領也不是傻子。哪裏會看不出,這幾日謝安的用兵方式,與長孫湘雨明顯有着巨大的不同。

    長孫湘雨的用兵方式,彷彿九天驚雷一般。主張威懾的她,習慣雷厲風行地,以壓倒性的優勢殲滅敵軍有生力量,殺雞儆猴,從而震懾其他叛軍;而謝安這些天的用兵方式,則以分化、吸收敵軍的兵力爲目的,彷彿滾雪球般,使自己的軍隊勢力越來越龐大。

    倒不是說謝安比長孫湘雨更高明,要知道以長孫湘雨的才智,會想不到這種事麼?

    只不過,過於注重穩重的她,習慣於掌控所有的一切,並儘可能地減低戰場上會發生的變數,因此,她絕對不會做出像謝安這樣冒險的事來,就拿唐皓來說,倘若那個女人當真兵不血刃地拿下了唐皓四萬叛軍,那麼,她最有可能做的事,就是設法將這四萬叛軍全數殺盡,而不是去說降他們。

    因爲只有這樣,纔會減少她無法算到的種種變故,比如說,明明已經投降的唐皓突然又倒戈,與其始終抱着這份擔憂調度兵馬,長孫湘雨寧可將那四萬人全部殺盡,減少戰場上的變數。

    不能說她狠,只能說,她用兵太穩,穩地叫敵軍一旦踏入她的計算,便再翻盤的可能。

    而反過來說,如果不是長孫湘雨在洛陽的那一戰讓張棟敗地啞口無言,謝安根本做不到說降張棟,繼而也不可能兵不血刃地說降歐鵬、唐皓等人。

    只能說,同爲攻心之計,威懾與文伐,各有千秋。

    言歸正傳,當謝安與李壽抵達南軍的營寨時,寨內的南軍將士,早已敞開寨門相迎。

    在寨門之下,有兩位面色剛毅、眼神兇如猛獸的將領等候着,此二人身材魁梧,虎背熊腰、孔武有力,單論強壯甚至要在嚴開、陳綱之上。

    根據嚴開與陳綱二人的解釋,謝安這才知道,此二人分別叫做林震、樂俊,與衛雲並稱南軍三將,是不遜色東軍神武營四將的善戰猛將。

    “林將軍,樂將軍!”騎馬至林震、樂俊面前,謝安翻身下馬,抱拳笑道,“本官謝安,這位乃是此次西征軍統帥,御命安平大將軍,李壽殿下!”

    本來,以謝安如今的身份,是不需要下馬的,但是一想到呂公曾經有恩於他,他還是給予南軍足夠的尊重。

    在謝安介紹李壽的工夫,李壽以及身後的諸將們,也紛紛下了馬,畢竟營中不得奔馬的軍規,李壽還是知曉的,更別說身後的將領們。

    林震、樂俊二人對視一眼,當即叩地抱拳。

    “末將林震,拜見安平大將軍!”

    “末將樂俊,拜見安平大將軍!”

    “兩位將軍請起,”李壽彎下腰扶起了林震、樂俊二人,繼而問道,“不知呂公眼下境況如何?”

    林震、樂俊默然不語,在足足沉默了好一會後,這才說道,“老公爺尚未甦醒……大將軍且隨末將來!”

    說着,林震一擡手,將衆將引入了營寨。

    謝安清楚地瞧見,這林震、樂俊二人在轉身的同時,不約而同地瞥了一眼嚴開、陳綱二人,眼中隱約露出幾分怒意。

    果然問題出在南軍麼?

    謝安微微皺了皺眉,與嚴開、陳綱二人互換了一個眼神,只做不知,與李壽一道,隨着林震、樂俊走入營中。

    不多時,便來到了帥帳之外,林震、樂俊一撩帳幕,請李壽、謝安等人入內。

    粗略一掃帳內,謝安便瞧見帳內角落有一張牀榻,牀榻上躺着一人,頭裹繃帶。

    而牀榻周圍,則圍着不少氣憤填膺的南軍將領,一個個眼眶通紅、雙目充血。

    見此,謝安正要走過去,忽然,旁邊不知何處伸過來一柄冒着寒氣的利劍,架在他脖子上。

    而與此同時,李壽以及其餘走入帳內的將領,亦分別爲埋伏在帳內的南軍將士用兵刃挾持。

    謝安心中暗叫一聲不妙,面不改色地說道,“諸位,這是做什麼?”

    話音剛落,便見牀榻旁有一將大步走了過來,一把抓住了謝安的衣襟,面露兇狠之色。

    “虎符,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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