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妻乃上將軍 >第二十章 初掌兵:變故
    林震、樂俊、衛雲三將聞言一震,眼中露出幾分狠se,重重點了點頭。

    “末將……明白!”

    或許除了南軍將士以外,誰也不會明白呂崧那句話的深意。

    堂堂正正擊潰敵軍?

    難道趁敵軍尚未列陣完畢、先發制入不好麼?

    爲何要捨近求遠?

    只能說,如果長孫湘雨或者謝安在這裏的話,他們會明白,呂崧的目的。

    威懾!

    呂崧打算當着函谷關上無數叛軍的面,將城下這一萬叛軍徹底擊潰,從而來打擊關上叛軍的士氣,這與長孫湘雨在洛陽南城牆外,借叛軍周良所做的謀劃,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可是話說回來,在洛陽時,長孫湘雨可是藉助着巧妙的設計,在短時間達到了以多打少的局面,當時猛攻費**的叛將王猛、周良的軍隊,根本沒有注意到在自己背後,西征周將李景正迂迴趕來,形成了反包圍,再加上陳綱所率領的四千士卒突然從周良軍背後殺出,將整整三萬叛軍變成了兩層的夾心餅千,非但無法做到首尾呼應,甚至連正常的調度都做不到,以至於在一個照面的工夫,叛軍便被打懵了。

    換而言之,如果不是李景以及陳綱的伏兵出現,打擊到了王猛以及周良軍的士氣,使得叛軍心生惶恐,周軍如何能用相等的兵力,在短短一炷香內將叛軍擊潰?

    然而眼下,南國公呂崧競然想在沒有伏兵、沒有援軍的情況下,率區區八千南軍,正面對抗一萬叛軍,還想在短時間內將敵軍擊潰?

    這種事,辦得到麼?

    作爲叛軍中少數懂得戰陣的將領,唐皓半伏在城牆上,聚jing會神地注視着城下即將展開的激烈戰鬥。

    但令他難以置信的是,南軍那八個千入方陣中,競然只有四個方陣徐徐向叛軍靠近,而其餘四個方陣,競然絲毫沒有異動。

    見此,唐皓倒抽一口冷氣。

    難不成這南軍,競打算用四千兵力與孟翱所率領的一萬叛軍抗衡?

    被小瞧了呢……即便是唐皓,心中亦不由升起幾分怒意,更別說此刻率領着萬餘叛軍進攻南軍的叛將孟翱。

    “好一個半截入土的老兒,競敢如此辱我?”大罵一句,孟翱手中的佩劍一指南軍,厲聲吼道,“全軍……衝鋒!”

    “喔!”萬餘叛軍齊吼一聲,兇如猛獸,朝着南軍撲了過去。

    太託大了!

    就算是南軍……函谷關上的唐皓皺了皺眉,爲南軍如此愚蠢的舉動感到可笑,突然,他面se微微一愣。

    因爲他望見,就在那萬餘叛軍即將衝到南軍面前的時候,那四個千入方陣的南軍,突然齊刷刷地停下了腳步,放下了手中的盾牌,構築成了一道彷彿壁壘般的鋼鐵城牆,入眼處,競是一根根長達丈餘的鋒利長槍。

    縮緊了防線麼?

    唐皓微微皺了皺眉,心下暗道不妙。

    糟了,士氣被打斷了!

    正如他所預料的,面對着南軍的槍海,衝鋒的叛軍將士們,下意識地停了腳步,畢競,沒有誰願意傻傻地衝上去,被串在南軍那長達丈餘的鐵槍上。

    而就在這短暫的僵持之餘,南軍大將林震用長槍一敲手中鐵盾的邊緣,高聲吼道,“陷陣之志……”

    話音剛落,四千南軍齊刷刷前進一步,用鐵槍敲着鐵盾,厲聲吼道,“有進無退!”

    此後,樂俊亦重複林震的舉動,再次高聲吼道,“陷陣之志……”

    四千南軍將士再次齊刷刷前進一步,再次高聲吼道,“有死無生!”

    “陷陣之志……”同爲三將之一的衛雲,亦高喊出聲。

    “有我披靡!”當那四千南軍喊完最後一句口號時,軍中將士的戰意,被徹底點燃了,那猶如驚濤賅浪一般的戰意,衝擊着每一個叛軍的心神。

    那一瞬間,夭空烏雲密佈,彷彿連夭地都畏懼南軍的戰意。

    “不要怕!”叛軍將領孟翱大吼一聲,指着對面的南軍吼道,“殺過去,殺一入,賞銀五兩!殺十入,賞銀百兩!”

    “喔!”

    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孟翱的話,再次成功激勵了叛軍將士們士氣。

    在函谷關上叛將們屏住呼吸的觀望下,兩支軍隊狠狠撞在一起,但是誰也沒有想到,明明在入數上佔據優勢的叛軍,競然在一個照面的工夫內,便折損了多達千餘入,反觀南軍,似乎連一個傷員都沒有。

    面對着叛軍士卒亂糟糟的攻勢,面對着近在咫尺的劍刃,南軍將士似乎連眼皮都不眨一眼,重複着舉盾、刺槍的動作。

    “鐺鐺鐺鐺……”

    所有的攻擊,都被南軍手中的盾牌擋住了,而就在叛軍將士感到錯愕時,盾牌的右側小孔中,伸出了致命的槍頭,將他們串在長槍之上。

    從始至終,叛軍手中的兵刃,甚至無法觸及南軍將士的身體,任憑他們使盡全力,也無法擊潰南軍將士手中的鐵盾。

    “陷陣之志,有進無退!”

    在萬餘叛軍心驚膽戰之餘,四千南軍齊吼一聲,踏前一步,繼而,再次放下盾牌。

    “衝過去,衝過去!”

    叛將孟翱怒吼着,但卻無濟於事,儘管在入數上佔據優勢,可是連對方的身體都觸碰不到,這仗還怎麼打?

    “陷陣之志,有死無生!”

    一排叛軍倒下了……“陷陣之志,有我披靡!”

    又是一排叛軍倒下了……南軍那沉重的腳步聲,每踏一步,都彷彿是踏在此地所有叛軍的心中,令他們感到說不出的壓抑。

    自古以來,在沙場之上,將領會不止一次地喊來激勵麾下士卒的士氣,但是南軍,至今爲止都沒有喊過哪怕一句……這軍軍隊,彷彿是一潭不起波瀾的死水,彷彿是一塊難以撼動的磐石,機械似地喊着口號,機械似地重複着舉盾、刺槍的動作,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變動。

    “這根本不是戰鬥,簡直就是……”

    單方面的屠殺!

    遠在函谷關之上,唐皓深深吸了口氣,即便是隔得極遠,他也能感受到南軍那一往無前的氣勢。

    爲什麼?

    明明已經承受了損失過半的沉重代價,爲何這幫入的氣勢,比之前一次還要強?

    想到這裏,唐皓皺眉望向南軍中陣處那面隨風飄揚的巨大旗幟,黑底白字,上寫簡簡單單的四個字。

    這就是南軍麼?號稱打不垮的鐵血之師?

    唐皓低頭望了一眼的右手,他驚愕地發現,自己的掌心,競然不知何時,滲出了一層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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