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妻乃上將軍 >第四十章 勢如破竹
    “什麼意思?”吳興一臉不解。

    馬聃望了望左右,見四周無人注意,遂將吳興拉至城牆內側,低聲說道,“往上看……”

    “什麼?有什麼不對麼?”

    只見馬聃深深望着吳興半響,壓低聲音說道,“城牆,往內傾斜了……”

    “……”吳興呆呆地望了一眼馬聃,再次擡頭望上看去,繼而,臉上露出了濃濃驚駭之色。

    “噓!”馬聃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見此,吳興連忙捂住了嘴,後怕似地望了一眼左右,見四周彷彿無人注意,低聲說道,“老馬,那唐皓說什麼來着?——十月底,秦關必破!——要是我等不早做打算,就要與秦維等人陪葬了!”

    馬聃聞言皺了皺眉,繼而低聲說道,“你要記得,我等妻兒皆在長安,一旦我等投降周軍,他們必定沒了活路……”

    “那……”

    “今日乃你我二人當職,不若這樣,你再派心腹到周軍走一遭,找到唐皓……”

    “……唔!”猶豫了一下,吳興重重點了點頭

    ——時間回溯到十月二十四日——

    繼馬聃察覺秦關城牆的不對勁已有四五日,這幾日裏,他每日都要城牆底下觀望一番,如他所料,秦關那高達二十餘丈的城牆,正漸漸向內側傾斜。

    起初不是很明顯,但隨着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城牆的傾斜程度越來越明顯,而且傾斜的速度也越來越快,至今竟已達足足一尺。

    “老馬,那幾個臭小子回來了……”

    在馬聃觀察城牆傾斜的時候,吳興來了,帶來了與唐皓交涉的最新消息。

    馬聃聞言眼神一凜,急聲問道,“怎麼說?”

    吳興望了一眼左右,附耳在馬聃耳畔說了幾句。

    “什麼?長安?”馬聃面色一驚。

    “噓!”吳興做了一個噤聲的舉動,壓低聲音說道,“唐皓說,他已向長孫湘雨那個女人請示過,那個女人說,只要我等能夠在其大軍攻打長安時,主動打開城門,放周軍入內,就赦免我等身負之罪……”

    “我等家眷呢?”

    “一併赦免!”

    “這樣……”馬聃想了想,頗爲心動地點了點頭,忽而問道,“那秦關這裏……”

    “不需我等出面,只要袖手旁觀便可!——倘若可以的話,儘量拖延秦維等人察覺這件事!”

    馬聃想了想,點了點頭。

    當日,馬聃與吳興便召集了叛軍中一些信得過的熟識、好友,向他們傳達了唐皓的話,得知周軍竟要毀了秦關,衆將面面相覷,在思忖了一下後,皆點頭表示欲加入馬聃與吳興。

    如此一直到了十月二十七日,秦關城牆愈加傾斜,已到了是個人都能發覺不對勁的地步。

    因此,馬聃與吳興等人一合計,打算像秦關主帥康成以及秦維稟告。

    一聽說秦關城牆傾斜,康成與秦維大驚失色,連忙到城牆觀望,見果然如此馬聃、吳興等人所言,又驚又怒。

    “想不到周軍這些挖地鼠,竟尋思着要將我秦關徹底摧毀……”面帶驚色地望了一眼城牆方向,康成咬牙切齒地咒罵着,忽然,他猛地轉過頭來,直視着馬聃等衆將,怒聲罵道,“這等至關重要之事,何以你等眼下才來稟告?”

    由於馬聃等衆將軍早已合計過,聞言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苦笑不迭地說道,“康帥,末將等怎麼也想不到周軍竟然會這般攻關啊,再說了,掘秦關渠,引黃河之水灌入地底,那也是康帥與秦帥的主意啊……”

    康成聞言氣勢一滯,與同樣愁眉苦臉的秦維對視一眼。

    十月三十日,如長孫湘雨所謀劃的一樣,秦關那高達二十餘丈的城牆,由於地基不穩,朝內側轟然倒塌。

    這座足足屹立了上千年的古老關隘,終於坍塌了。

    由於此前便察覺到了不對勁,因此,秦關內的叛軍倒是沒有出現多麼嚴重的傷亡,但是士氣,卻難免是一落千丈。

    反觀周軍士卒,儘管這將近一個月泡在水裏,士氣低落,可當他們親眼望見秦關這座險關倒塌時,頓時士氣高漲,振臂歡呼,儘管他們不理解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還以爲是上天相助。

    同日,就在察覺到秦關倒塌之時,長孫湘雨當即下令全軍進兵秦函谷關,十五萬士氣高漲的周軍如狼似虎般涌入秦關,可惜的是,秦關內叛軍早已撤退,只留給周軍一座空關。

    但儘管如此,十五萬周軍依然是士氣如虹,畢竟,秦關是周軍西征長安叛軍中最艱難的一道關隘,而眼下,周軍以區區千餘人的損失便攻克了秦關,還有什麼能抵擋周軍?

    十一月二日,十五萬周軍在秦關稍微整頓了幾日後,再次向西而進,直奔潼關。

    其實潼關與秦關之間,還有一座湖城,然而當週軍抵達的湖城的時候,叛軍早已人去樓空。

    很顯然,漢關與秦關前後莫名其妙地失守,着實給叛軍們帶來了無法估量的影響,無論是士氣,亦或是氣勢。

    但是,周軍也有不利的一面。

    由於入冬,天氣愈加寒冷,寒風凌冽、大雪紛飛,可以說,比起潼關的叛軍而言,寒冷的天氣纔是西征周軍所要面臨的最大問題。

    但尷尬的是,朝廷似乎沒有預料到這次的西征能夠堅持那麼久,能夠取得這般輝煌的成果,以至於,棉衣等禦寒之物,遲遲未見送到。

    退一步說,別說什麼棉衣等禦寒之物,就連軍中糧食的運輸也成了問題。

    好在叛軍此前在洛陽、谷城等地堆積着不少米糧,暫時倒是無憂,但說到底,周軍總歸有十五萬之多,每日的米糧消耗,那可是一個天文數字,一旦由於天氣原因被堵在潼關之下,後果不堪設想。

    爲此,在大軍抵達潼關的當日,也就是十一月三日,謝安召集了全軍將領,在帥帳商議軍事。

    值得一提的是,由於經過了一個半月的休養,南國公呂崧的傷勢也大爲轉好,已能夠下榻行走,這不,這位老人此刻亦坐在帳中,微笑地傾聽着衆將就着如何攻克潼關暢所欲言。

    望着這位老人那微笑的表情,望着他眼中隱約閃過幾分落寞的神色,謝安心中暗暗嘆息。

    他知道,由於被那位太平軍的主帥陳驀挑斷了雙手手筋,呂公就算日後傷勢癒合,卻也無法像以往那樣,征戰沙場,這位老人的戎馬生涯,已經結束了,在兩個月前的漢函谷關下。

    眼下的呂公,不過是一位失去了獨子的遲暮老人罷了,可憐而可嘆……

    想到這裏,謝安擡手阻止了帳內衆將的議論紛紛,詢問呂公道,“呂公,不知您有何高見?——您乃沙場宿將,戎馬一生,可否給予我等小輩一些建議?”

    南國公呂崧愣了愣,繼而意識到這是謝安的好意,感激地望了一眼謝安,苦笑說道,“小安太擡舉老夫了,老夫何德何能……”說着,他擡起頭,望着謝安與長孫湘雨,帶着幾分揶揄說道,“老夫可做不到兵不血刃便拿下漢關與秦關呢!——是吧?謝大人?長孫軍師?”

    “呂公這話說的……”

    “呂伯伯說笑了……”

    謝安與長孫湘雨對視一眼,謙虛說道,比起謝安,長孫湘雨臉上的表情,顯然要複雜一些。

    彷彿是看穿了長孫湘雨的心思,呂公微微一笑,繼而搖搖頭,嘆息說道,“終日打鷹,反倒叫鷹啄了眼……老夫自詡勇武,卻不知天大之大,豪傑輩出,終得苦果……”說着,他默默地望着自己顫抖不停的雙手。

    “公爺……”林震在一旁不忍勸道。

    望着林震點了點頭,呂公有意無意地望了一眼長孫湘雨,繼而對李壽以及謝安說道,“眼下,老夫不過是待罪之身,回到冀京後,還要因不尊皇命一事受陛下怪罪,不過在此之前,且容老夫隨軍觀望,老夫眼下唯一的心願,便是看着我軍掃平長安叛軍,叫那個殺了我兒的賊人……”說到這裏,他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起來。

    見此,林震與樂俊面色微急,一面撫着呂公後背,一面緊聲說道,“公爺放心,我南軍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叫那陳驀血債血償!”

    謝安聞言,李壽以及長孫湘雨對視一眼,欲言又止。

    畢竟,他們還並沒有將陳驀的真正身份、以及有關於太平軍的事告訴呂公。

    會議散後,謝安與長孫湘雨漫步在軍營。

    望着天空中飄落的白雪,望着遠處白茫茫的一片,倒是頗有些情趣。

    走着走着,謝安舔了舔嘴脣,低聲說道,“太平軍的事……”

    他的話尚未說完,長孫湘雨便搖了搖頭,說道,“暫時休要告訴呂公,須記得,眼下我等當務之急,是如何攻克潼關,如何攻克長安,別忘了,我等僅有不到一月的米糧……休要節外生枝!”

    “唔!”謝安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忽而問道,“湘雨,方纔商議對策時,我見成竹在胸,莫不是已有了對策?”

    “咯咯咯,”長孫湘雨微微一笑,眨眨眼說道,“你猜?”

    “又來?”謝安哭笑不得,繼而嘿嘿一笑,說道,“湘雨,你知道什麼叫做聰明的賭徒麼?”

    “什麼?”

    “聰明的賭徒,知道什麼自己該收手……可不會給你反悔的機會哦!”說着,謝安伸出手,輕輕摟住了長孫湘雨。

    “嘁!——無趣!”女人氣悶悶地嘟了嘟嘴,繼而噗嗤一笑,順從地埋在謝安懷中。(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註冊會員推薦該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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