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妻乃上將軍 >第三章 午朝
    他知道,胤公眼下正想盡一切辦法要將阮少舟推到丞相的位置上,只不過,太子李煒一方的人顯然也盯着這個敏感的位置,因此,兩撥人鬧地很不愉快。

    平心而論,儘管謝安對於這種勾心鬥角之事不感興趣,但歸根到底,他顯然還是偏向阮少舟,畢竟二人是師生的關係,倘若阮少舟當了丞相,他謝安自然也是水漲船高。

    在冀京居住了整整一年半,謝安早已清楚地明白,要是沒有強硬的後臺,很難在冀京立足,更別說入朝爲官。

    儘管歷代帝王素來不喜臣子結黨營私,但爲何歷代朝中,依然是派系重重?

    很簡單,因爲單單一個人,都無法在朝中立足的,更別說想得到話語權。

    就拿他謝安來說,要不是梁丘舞、胤公、孔文、阮少舟、呂公等人暗中護着,毫不懷疑,他早已被太子李煒的人假公濟私給排擠掉了,甚至連性命都難保,如何還能當他的大獄寺少卿?

    說白了一句話,單單一個人的勢力,是很難在大周朝廷站穩腳跟的,唯有投身某個政治陣營當中,而如今,儘管謝安自己未曾做出抉擇,但是朝中大臣,幾乎已將他認爲是長孫家一系的人。

    當然了,對此謝安沒有絲毫的不情願,畢竟長孫家確實幫了他許許多多,尤其是長孫湘雨,當初要不是這個瘋女人閒着無聊,暗中折騰了些事出來,他謝安如何能有這等機緣,與[四姬]之首的[炎虎姬]梁丘舞立下婚約?

    可以說,如果沒有長孫湘雨,他謝安此時多半還只是李壽府上一介書童,整日裏提心吊膽,提防着太子李煒派人暗算。

    或許也正因爲這樣,謝安這才希望長孫湘雨也能變成他最親近的人……

    一想到這裏,謝安不禁露出幾分輕笑,望着阮少舟咧了咧嘴,嘿嘿笑道,“老師放心,論耍嘴皮子的能耐,小子那可是相當自負的!”

    阮少舟輕笑着點了點頭。

    這時,謝安瞥了一眼阮少舟身旁那位中年官員,見此人一直用不渝而憤怒的目光望着自己,心下不禁有些錯愕,試探着問道,“這位是……”

    話音剛落,只見那位中年官員冷哼一聲,冷冷說道,“兵部侍郎長孫靖!——怎麼,謝大人不認得本官麼?”

    長孫靖?

    長孫湘雨的生父?

    謝安心中一驚,下意識地縮了縮腦袋,他哪裏還會想不通其中關鍵。

    果然,在冷冷打量了幾眼後,長孫靖沉聲說道,“那丫頭,還在你府上麼?——恬不知恥!”

    “這個……”謝安偷偷望了一眼胤公與阮少舟,見他二人面露尷尬之色,心中頓時澄明,訕訕說道,“回侍郎大人話,湘雨……”說到這裏,他猛見長孫靖露出幾分怒容,連忙改口,說道,“令千金不曾住在下官府上,乃是在東公府……”

    “東公府……”長孫靖微微皺了皺眉,眼中不渝之色稍稍退去了幾分,沉聲說道,“回去告訴那丫頭,叫她今日日落之前,給我回到府上來,否則……”

    說到這裏,遠處傳來一聲清脆的冷笑。

    “否則怎得?”

    衆人心下一愣,下意識朝着傳來冷笑的方向望去,這才發現,梁丘舞與長孫湘雨二女正緩緩朝着他們走去,方纔說話的,正是長孫湘雨。

    望着長孫靖愈加眼中愈加憤怒的神色,謝安心中暗自苦笑。

    姑奶奶,你可來得真不是時候!

    就在謝安暗自祈禱之餘,長孫靖眼中怒意越盛,望着長孫湘雨怒聲斥道,“孽子,尚未出閣,不聲不響離京半年,便這個謝安鬼混……敗壞我長孫家門風,恬不知恥!”

    見長孫靖遷怒謝安,梁丘舞微微皺了皺眉,有些不悅。

    就在這時,長孫湘雨冷笑一聲,淡淡說道,“啊,真是恬不知恥呢!——既然如此,就當沒有我這個女兒好了!”

    “你……你說什麼?!”長孫靖聞言大怒,狠狠瞪着自己的女兒。

    “長孫侍郎沒有聽到麼?”長孫湘雨雙目一眯,冷冷說道,“我說,從今日起,我不再是長孫家的人了!”

    “孽子!”長孫靖擡手便要朝長孫湘雨臉上打去,梁丘舞皺了皺眉,一把抓住他的手。

    “梁丘將軍這是什麼意思?——我長孫家的家務事,還輪不到梁丘家來插手!”說着,長孫靖猛一掙扎,右手掙脫束縛。

    事實上,梁丘舞對於這種事本來就有些猶豫,尤其是聽聞長孫靖此言後,心下更是爲難,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胤公站了出來,望着長孫靖沉聲斥道,“靖兒,皇宮重地,不得造次!——還不住手?!”

    見自己父親開口,長孫靖這才勉強壓下心中怒火,在恨恨瞪了一眼謝安與長孫湘雨後,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望着長孫靖離去的背影,阮少舟苦笑一聲,對胤公說道,“師座,子康兄這回,恐怕是當真動了肝火……”他口中的子康兄,指的正是長孫靖。

    “唔……”胤公緩緩點了點頭,望了一眼冷眼旁觀的孔文,笑着說道,“叫你這個老傢伙了笑話!”

    孔文微微一笑,搖了搖頭,畢竟是人家家務事,這位老爺子顯然不打算干涉。

    “好了,時辰不早了,陛下宣我等午朝呢……”正說着,胤公忽然一愣,望着長孫湘雨空空如也的雙手,詫異問道,“乖孫,你母親的扇子呢?”

    長孫湘雨淡淡說道,“打秦關時,不甚失手打壞了……”

    胤公聞言,臉上浮現出幾分恍然大悟之色,喃喃說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說着,他皺了皺眉,猶豫問道,“因何事會失手打壞?”

    長孫湘雨瞥了一眼謝安。

    “……”胤公愣了愣,帶着幾分驚愕、幾分恍然大悟,轉過頭去,神色凝重地打量着謝安,只得謝安滿頭冷汗。

    半響之後,胤公笑着說道,“乖孫,祖父用重金叫工匠再替你打一副可好?”

    “不必了,害我摔壞那柄扇子的惡人,已承諾此事,用最上等的玉石,最上等的工匠,打一柄摺扇予我……”說着,長孫湘雨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謝安,這讓謝安額頭的冷汗更是冒地勤快。

    “哦,這樣啊……”望了一眼謝安,又望了一眼長孫湘雨,胤公笑了笑,點頭說道,“既然如此,老夫也就不多事了……”說着,他將目光望向謝安,意有所指地說道,“謝安吶,得空時,記得來老夫府上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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