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妻乃上將軍 >第五十八章 石牢內的暗殺
    本來,似長孫湘雨這樣貿然插話,似徐植這樣的陪審官。有權將長孫湘雨擾亂公堂的罪名趕出去,可擺着謝安這位不好惹的主審官在。誰也不敢對此報以異議。

    最後,還是謝安自己感覺有些不妥,拍了一下驚堂木,尷尬說道,“那個……堂下喧鬧者,何人?”

    儘管誰都知道這是例行公事,可聽謝安這番問話,堂內衆人還是倍感好笑。

    都有夫妻之實了,還問女方是何許人?

    饒是長孫湘雨亦倍感好笑,強忍着心中笑意,踏着碎步走至堂下,向謝安眨了眨眼,一臉媚態地說道,“老爺明鑑,小女子複姓長孫,名作湘雨……”

    不得不說,長孫湘雨那一記媚眼,讓謝安着實有些喫不消,咳嗽一聲,用目光示意着御史大夫孟讓。

    孟讓會意,起身向長孫湘雨拱了拱手,繼而又坐下,正色問道,“長孫小姐,本官問你,季方纔所言,可是屬實?”

    故意用目光挑逗着謝安,長孫湘雨咯咯一笑,點頭說道,“字字屬實!”

    “言下之意,長孫小姐可以替嫌犯作證,在百花樓內殺害一干青樓女子者,並非季,兇手令有他人……能否?”

    “自然!”長孫湘雨微笑着頷首。

    孟讓聞言點了點頭,回顧謝安說道,“啓稟主審官,下官以爲此案有多處疑點!如季所言,昨夜他並未與李賢殿下一同回去,而李賢殿下雖說,季一直伴隨左右,因此,下官認定,必定有賊人扮作季模樣,騙走了李賢殿下,做下這兩起兇殺案件,爲的就是嫁禍李賢殿下主僕二人!下官說完了……”

    “諸位大人怎麼看待此事?”謝安詢問着七位陪審官。

    話音剛落,徐植冷笑一聲,淡淡說道,“荒誕!”

    長孫湘雨聞言秀目一眯,不悅說道,“徐尚書的意思是,是小女子有意包庇人犯不成?”

    徐植聞言面色一滯,長孫湘雨這個女人的本事,他又豈會不知,要是被這個女人記恨,那可真是十條命也不夠用的,可話說回來,他總歸是此案的陪審官,而長孫湘雨只不過區區旁聽,他又如何能示弱?

    而謝安顯然也清楚這一層厲害關係,一拍驚堂木,呵斥道,“公堂之上,不許喧譁!既然已問完話,你先且退下!”

    倒不是說謝安替徐植解圍,問題在於,徐植此番身爲陪審官,權利頗大,要是他一狠心,治長孫湘雨一個藐視公堂之罪,也給她來個二十仗,謝安可是連阻止的理由都沒有。

    日後長孫湘雨會日後報復徐植且不說,單單眼下,謝安可不想自己心愛的女人無端受此皮肉之苦,因此,假意呵斥,叫長孫湘雨退回旁聽席,看似是給了徐植一個臺階下,實則,只是爲了袒護長孫湘雨罷了。

    “嘁!”長孫湘雨暗自撇了撇嘴,似有怨氣般瞧了一眼謝安,不過以她的智慧,顯然也清楚此事利害,倒也沒再說什麼,乖乖退回旁聽席位坐下。

    見長孫湘雨乖乖回去,謝安這才鬆了口氣,瞧見這一切。阮少舟微微一笑,繼續謝安方纔的問話,說道,“本官以爲,孟大夫所言極是,此案,確有諸多疑點!”

    “本府附議!”衛尉寺卿荀正亦幫腔說道。

    此後,針對着李賢與季二人是否罪證確着一事,整整八位審案官員各執一詞。其中,宗正寺卿李釗、光祿寺卿文欽、殿閣大學士褚熹、吏部尚書徐植,一口咬定是李賢與季主僕二人所爲,而謝安、以及衛尉寺卿荀正、御史大夫孟讓、禮部尚書阮少舟,則對此報以懷疑態度。

    不得不說。要不是謝安是這回的主審官,一力壓下,恐怕就等不到二審李賢了。

    或許,這也正是天子李暨委任謝安爲此案主審的原因,爲了平衡雙方的勢力,既不偏向太子李煒,亦不偏向八皇子李賢。

    好不容易拖到晌午用飯時間。謝安罷了公堂,令人將季暫且押入大獄寺內重牢,繼而吩咐官署內的官員,準備飯食。招待這些位陪審、旁聽的大人物,畢竟下午還要再審李賢一回。

    用飯時,謝安注意到光祿寺卿文欽的表情有些不對勁,時而用異樣的目光觀瞧太子李煒與五皇子李承那一桌。見此,謝安心知肚名。這個文欽,多半是聽了李賢與季二人的供詞後,對太子李煒兄弟二人起了疑心。

    因此,謝安端着碗筷不動聲色地坐到了文欽身旁,有意無意地問道,“文大人莫不是嫌我大獄寺飯菜不可口?”

    當時文欽正用狐疑的目光盯着在另外一桌用飯說笑的太子李煒等人,忽然聽聞謝安問話,愣了一愣,繼而這才醒悟過來,勉強露出幾分笑意,搖頭說道,“謝少卿誤會了,本府只是在想一些不打緊的事……”

    “比如說,李賢殿下殺害令弟的動機?”謝安微笑說道。

    “什麼?”文欽愣了愣,不解地望着謝安。

    見此,謝安微微一笑,壓低聲音說道,“確實呢!李賢殿下輸了與本官的賭約,心情沮喪,到百花樓大醉一場,繼而又到令弟府上飲酒,喝得酩酊大醉,失手殺人……這確實說得過去!只不過,有些牽強,不是麼?喝醉酒,也不一定就會失手殺人,不是麼?”

    “……”深深望了一眼謝安,文欽皺眉說道,“謝少卿此言,意有所指啊……”

    “呵呵呵,”見文欽似乎已聽出了些許,謝安也不再拐彎抹角,壓低聲音說道,“其實嘛,但凡這類案件,要找到真正凶手,只要推測其動機就好……文大人以爲,因爲這件事而獲利最大,會是誰呢?”

    文欽下意識地瞥了一眼太子李煒兄弟二人的方向,皺眉說道,“絕不可能!”

    “這樣啊……”謝安想了想,低聲說道,“這冀京之內,文大人可聽說過,有哪位異士精通易容術的?”

    “……”文欽聞言面色微變,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在深深望着謝安許久後,皺眉說道,“本府不知道謝大人在說什麼!”

    聽聞此言,謝安面色一正,壓低聲音說道,“其實,文大人心中早已有了些頭緒吧?是當真不知真相,還是害怕得知真相?”

    “謝少卿!”文欽雙目一眯,眼中露出幾分怒色。

    見此,謝安知道再說下去,恐怕文欽就要當場翻臉,想了想,說道,“本官聽說,在文家,文棟將軍唯一沒有斷絕關係的,便是文大人這位兄長,文棟將軍,真的很信任文大人呢……”說着,謝安拍了拍文欽的肩膀,站起身來,端着碗筷回到自己的座位。

    望着謝安離去的背影,又望了一眼身旁正低着頭扒飯的侄兒文邱,文欽默默地端起茶杯飲了一口,深深瞥了一眼另外一桌的太子李煒。

    長孫湘雨顯然是注意到了謝安方纔的舉動,見他端着碗筷回來,壓低聲音問道,“如何?”

    謝安搖了搖頭,說道,“看他模樣,好似是不知情……哦,對了,他好似也開始在懷疑是太子李煒所爲……”

    長孫湘雨聞言皺了皺眉,說道,“總之,要先找到能夠替愛哭鬼洗刷證據的時間……安,你想想辦法,下午的二審,再拖一拖!”

    謝安點了點頭,繼而叫費國等人準備好飯菜,又叫上文欽、孟讓等人一同,前去替李賢送飯,畢竟,謝安可不想讓文欽懷疑自己與李賢私通。

    如此,一干人來到了大獄寺內重牢,見謝安親自前來替八皇子李賢送飯,守在監牢外的一干獄卒愣住了,疑惑說道,“剛剛大人不是已叫人給李賢殿下送飯了麼?”

    “什麼時候?”謝安一臉的莫名其妙。

    “就在方纔呀,大概就百來息吧……”

    “啊?”謝安愣住了,回顧身後衆家將,衆家將相視搖頭。

    猛然間,謝安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妙,一把推開那些獄卒,幾步奔向深處那一間密不透風的石牢。

    “大人!”守在石牢外的一名獄卒跪地向謝安行禮。

    可眼下謝安哪裏還顧得上他,在文欽、孟讓以及衆家將疑惑不解的目光下,猛敲石牢那扇鐵門,口中喊道,“李賢殿下?李賢殿下?”

    連喊幾聲不見迴應,謝安面色大變,連聲斥道,“快,快打開石牢!”

    “是!”一干獄卒一聽,慌忙打開用鐵索鎖着的石牢鐵門。

    鐵門剛打開,謝安等人急忙奔入,瞧見牢內景象,各個面色大變。

    只見八皇子咽喉被利刃所割,倒在地上,咽喉傷口處噗嗤噗嗤冒着氣泡,整個身抽畜不已。

    在他右手中,握着一柄滿是鮮血的匕首……

    該死!

    心中暗罵一句,謝安幾步上前,雙手死死按住李賢的脖子,回頭吼道,“快!快拿紗布、蜂蜜、米漿來!另外再叫太醫院的御醫過來,馬上!”

    “是!”被謝安這一喝,衆將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奔出牢外。

    望着因呼吸不暢而目光渙散、危在旦夕的李賢,謝安心中暗自責怪自己的疏忽。

    自責之餘,謝安也沒忘記打量這密不透風的石牢,但很可惜的是,除他一干人與李賢外,牢內再無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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