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妻乃上將軍 >第五十九章 石牢內的暗殺(二)
    石牢內衆人伸着脖子觀瞧了一眼,面面相覷,不明白謝安爲什麼叫蘇信招來紗布、蜂蜜、米漿等物。

    此刻的謝安。顯然也顧不上替衆人解釋,回顧梁丘舞與長孫湘雨二女說道,“舞,湘雨。你們將蜂蜜與米漿混在一起,攪拌好。然後均勻塗在紗布上……”

    梁丘舞與長孫湘雨點點頭,當即照着謝安所說的做,不得不說,蜂蜜與米漿塗抹在紗布上後,看起來着實有些粘稠地噁心。

    見此,謝安轉回頭來,目視着神智已處於半昏迷狀態的李賢,在他耳邊大聲說道,“殿下,下官先要替你簡單包紮一下,你若是聽到,就儘量憋一口氣……”說着,他回顧梁丘舞與長孫湘雨二人說道,“等下我鬆開手,你二人就將這紗布纏在李賢殿下脖子上,多纏幾遍,明白了麼?”

    梁丘舞與長孫湘雨點點頭。

    “費國,慢慢扶起殿下的頭,慢一點……”

    “是!”費國抱歉領命,走了過來,在謝安的示意下,緩緩托起李賢的頭。

    見此,謝安目視了一眼梁丘舞與長孫湘雨,猛地鬆開手,二女當即取過紗布來,一層又一層地纏繞在李賢的脖子上,只將李賢的脖子纏得猶如大腿粗細。

    “夠了夠了……”見差不多了,謝安這才擡手阻止二女,繼而伸出

    手一探李賢的鼻息,見其呼吸雖然微弱,但已平穩下來,這才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

    從始至終,荀正、文欽、阮少舟、孟讓以及長孫靖在旁觀瞧,見謝安竟然有辦法穩住了李賢的傷勢,歎爲觀止。

    畢竟在他們的印象中,人一旦被割喉,那就已經算是完了,哪裏還有活命的機會。

    “老弟,李賢殿下他……不礙事了?”觀瞧着李賢良久,荀正試探着問道。

    “暫時應該沒什麼問題了,”謝安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發酸的肩膀,嘆息說道,“接下來,就看太醫院的御醫了……總之,李賢殿下這回算是命大……”

    長孫靖聞言一愣,不解問道,“此將怎講?”

    也不知爲何,長孫湘雨似乎很熱衷於駁自己父親的面子,見自己父親發問,撇嘴說道,“這還不明白麼?安的意思是,兇手此番用割喉的方式暗殺愛哭鬼,算是愛哭鬼命大,倘若兇手一刀紮在愛哭鬼心口,那就算是鬼神也救不活了!”

    這胳膊手往外拐的死丫頭!

    見長孫湘雨方纔對謝安說話時是那樣的乖巧,而這會兒對作爲父親的自己說話又是這般不客氣,長孫靖心中激氣,不悅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兒,繼而皺眉問道,“賢侄,你覺得李賢殿下是被人謀害麼?可是聽你家將方纔所言,你等進入這間石牢時,牢內可沒有其他人啊……”

    謝安聞言傻傻地望着長孫靖,想了半天才明白過來,原來長孫靖口中這聲賢侄指的竟然是自己,受寵若驚之餘,連忙說道,“是這樣的,伯父,方纔我仔細觀瞧過李賢殿下的傷口,左側的傷口明顯要比右側的深,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兇手應該是在制服了李賢殿下後,從他身後,一手捂住李賢的嘴,一手反握着匕首。從左到右這麼一拉……倘若是正常自刎,不應該是握着匕首的右手架在脖子右側,朝左側拉麼?這樣的話,右側的傷口應該要比左側的深纔對!而李賢殿下的傷口恰恰相反,因此小侄斷定,此乃他殺,並非自殺!”

    別說長孫靖聞言大感驚愕,就連阮少舟、孟讓等朝中傑出的俊傑,亦是歎爲觀止。他們望向謝安時那驚愕的目光,讓梁丘舞與長孫湘雨心中頗爲暗喜。

    誰是,有哪個女人不想見到自己的丈夫有這般露面的機會呢?

    “原來如此……”彷彿是聽取了謝安的推斷般,文欽釋然般點了點頭,繼而詫異問道。“那石牢內除李賢外在無一人,謝少卿又作何解釋?兇器的話,本府也猜得到是兇手在事後塞到李賢手中的,可問題是……此石牢內密不透風,難不成兇手還能穿牆而出?”

    “這個嘛……”謝安聞言皺眉思忖起來。

    在他看來,此番行兇欲殺八皇子李賢的,應該是金鈴兒無疑。畢竟只有金鈴兒,纔有這般實力,神不知鬼不覺地混入守衛森嚴的大獄寺。

    問題是,她怎麼辦到的?

    在石牢內衆人詫異的目光下。謝安緩緩退到石牢外,一邊比劃,一邊說道,“方纔守在大牢外的獄卒曾言。有人假冒我的命令,爲李賢殿下送飯……兇手走到這裏。讓石牢外的獄卒打開了鐵門,然後走了進來,將飯菜放在這張小几上……”說着,謝安手指李賢腳邊那張翻倒在地的小几,小几旁,幾個裝滿了飯菜的瓷碗摔碎在地。

    “當時李賢殿下應該站在這裏,背對着鐵門,目視着這堵牆……殿下應該還在回憶文棟將軍府上的遭遇,聽聞有人送飯菜來,漫不經心地叫人放在那張小几……他多半沒有想到,在我守衛森嚴的大獄寺內,竟然有人要取他性命,措不及防,被兇手捂住口鼻,用匕首割開咽喉……”

    石牢內衆人面面相覷,畢竟謝安的推斷,與現場所留下的痕跡大致無異。

    “我方纔也瞧過李賢殿下的傷口,咽喉切口處頗爲平整,應該只是一刀!對李賢殿下下手的,是個經驗豐富的老手呢……”梁丘舞皺眉說道。

    謝安聞言苦笑一聲,心中暗暗嘆了口氣。

    堂堂金陵危樓的當家,[千面鬼姬]金鈴兒,可不是老手嘛!

    “問題是,兇手怎麼離開的呢?據方纔老弟的家將所言,兇手與老弟,可謂是一個前腳,一個後腳啊……應該沒有時間逃走纔對!”

    “唔……”謝安皺眉思忖着,不知爲何,他總感覺有點不太對勁,閉上雙眼,腦海中回憶着方纔進來的一切。

    翻倒的小几……

    摔碎的瓷碗……

    當時這間石牢的鐵門應該是開着的,守在外面的獄卒,怎麼會聽不到裏面東西摔碎的聲音呢?

    然而替自己等人開鎖的獄卒,卻毫不知情的樣子……

    誒?等等

    怎麼會只有那個獄卒獨自一人守在這裏呢?

    ……原來如此!

    替自己等人開啓鐵門的獄卒,正是金姐姐所扮!

    疏忽,自己竟這般連番疏忽!

    想到這裏,謝安猛地睜開了眼睛,回顧費國,沉聲說道,“費國,方纔替我等開鎖的那個獄卒,你還記得容貌麼?”

    費國點了點頭,不解問道,“記得!怎麼了,大人?”

    “去看看,倘若還在這裏……拿下!”

    “……是!”微微一愣,費國抱了抱拳,轉身走出石牢。

    旁邊長孫湘雨聽着真切,聞言面色微驚,詫異說道,“安,你的意思是,那個兇手扮作獄卒,替你等開鎖?”

    “應該是這樣了……”謝安嘆了口氣,搖頭說道,“應該是在下手之後,聽到外面我等走入,見無法逃脫,便扮作守牢的獄卒,替我等開門……如果我所料的不差的話,真正的獄卒,應該在這附近……”

    蘇信等人聞言對視一眼,轉身離開石牢,去驗證謝安的推斷,不多時,又返回石牢,抱拳說道,“不出大人所料,有四名獄卒,被關在不遠處的一間空牢房內……”

    “還活着麼?”

    “這個……”蘇信猶豫了一下,搖頭說道,“皆被殺害,割喉致死……”

    謝安聞言長長嘆了口氣,暗暗懊惱自己當時太在意石牢內的李賢,以至於不曾注意到那名金鈴兒所扮的獄卒。

    不多時,太醫院的御醫急急忙忙趕來,將李賢擡往太醫院救治,因爲防止金鈴兒再去刺殺李賢,謝安請梁丘舞帶着東軍四將前去太醫院護衛。

    在他看來,金鈴兒多番看着他的面子上,不曾傷害與他有關係的人,因此,當她注意到梁丘舞與東軍四將在旁護衛李賢時,多半會就此罷手。

    再者,梁丘舞也不是好惹的,單論實力,她還要在金鈴兒之上。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由於李賢遭到行刺,下午的二審被延後了,延後到李賢能夠開口說話爲止。

    望着太醫院一干人將李賢擡走,謝安站在一旁,暗自嘆了口氣。

    差一點……

    差一點就將金姐姐堵在這座大獄寺重牢內……

    可惡!

    謝安懊惱地一合拳掌。

    先是百花樓的酒姬,現在又是我大獄寺內的獄卒……

    金姐姐,你到底怎麼了?

    爲什麼要殺那麼多無辜的人?

    以往你不是從來只殺任務目標的麼?

    你知道你都在做什麼麼?

    謀害當朝皇子,這……這你叫我如何包庇你?

    [小賊……]

    隱約間,謝安的耳邊彷彿響起了金鈴兒與他逗笑時的清脆笑聲。

    要儘快找到她,在事態一發不可收拾之前!

    想到這裏,謝安深深皺了皺眉。

    而就在這時,大獄寺獄左丞周儀匆匆從石牢外走了進來,附耳對謝安說了幾句,只聽得謝安面色微變。

    什麼?蕭離來求見?

    金陵危樓刺客的蕭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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