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妻乃上將軍 >第八十一章 皇城風雨(四)
    而此時。城樓上的衆北軍正忙着內訌,竟無人察覺到金鈴兒的動向,等到嚴豫、田賀這一干人察覺不妙時,金鈴兒早已殺盡宮門內側的北軍守衛。叫傾向於文欽一方的北軍將士打開了正陽門這道皇宮正門。

    宮門開啓的巨大動靜,顯然瞞不過城樓上的李承與文嵩二人。

    “殺了那個女人,休要叫其打開宮門!”

    但聽文嵩一聲令下,嚴豫、田賀率領數十北軍士卒頓時棄了張琦這位往日的北軍兄弟。殺向金鈴兒。

    “要取老孃的命?”眼瞅着從四面八方涌向自己的北軍士卒,金鈴兒冷笑一聲。雙手一甩,隱約甩出無數道細如蟬絲的鐵線,繼而一扯,頓時有十餘名北軍士卒不知被何物削斷手腳四肢、甚至是項上頭顱,鮮血四濺,慘不忍睹。

    事到如今,她顯然也難以再手下留情。

    “賤人敢爾!”見自己麾下將士死傷慘重,嚴豫、田賀二將勃然大怒,提着利劍殺向金鈴兒,然而沒走幾步,他們忽然停了下來,面色古怪地望着宮門方向。

    順着他們的視線望去,文欽手提着爍爍放光的利劍,正從開啓的正陽門宮門,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

    “他二人,交給我!”文欽用令人無法反駁的語氣對金鈴兒說道。

    “嘁!”冷笑一聲,金鈴兒雙手一甩,收起了那根根鐵絲,退至一旁,畢竟,她的目的本來就不是殺人。

    略顯感激地望了一眼金鈴兒,文欽緩緩走至嚴豫、田賀二人身前不遠處,深深吸了口氣,擡起手中利劍指着對方,冷冷說道,“束手就擒,或者命喪此地,你二人選一個!”

    “……”聽着文欽那滿帶殺意的話,嚴豫、田賀面色一滯,頗爲不安地相互望了一眼。

    也難怪,畢竟文欽的武藝在冀京足以擠進前十,除了實力不知具體的北軍四大供奉外,恐怕也只有陳驀、梁丘舞、金鈴兒等人才能夠穩壓他一籌,除此之外,哪怕是東嶺衆的狄布、漠飛,恐怕都不是他對手,想想也是,畢竟文欽是文家年輕一輩中最傑出的俊傑。

    感受着來自文欽的莫大壓迫力,嚴豫與田賀二將對視一眼,硬着頭皮提劍迎了上來。

    見此,文欽閃過一絲冷色,只見他手中寶劍一轉,接連點過嚴豫、田賀二人手腕,將他二人手上利劍打落。

    “拿下!”

    但聽文欽一聲沉喝,頓時有支持他的北軍士卒一擁而上,將嚴豫、田賀二人按在地上,叫其難以動彈。

    而這時,太子李煒亦在前將軍辛明、車騎將軍董堯二將以及衆冀州軍士卒的保護下,來到了城門下,皺眉瞥了一眼目光所及處遍地的屍體,沉聲說道,“子遠,冀州軍絕非西軍[解煩]對手,一旦等到冀州軍潰敗,諸事晚矣!”

    正如太子李煒所預料的那樣,儘管冀州軍乃大周京師的正規軍,可當對手是西軍[解煩]這樣的四鎮兵馬時,亦顯露出力有不逮的跡象,儘管前將軍辛明與車騎將軍董堯二人盡力指揮,可冀州軍的防線,亦逐步被西軍所瓦解。

    就在一刻之前,正陽門外的冀州軍尚有萬餘。然而一刻之後,卻只剩下寥寥數千人,這數千人在太子李煒的命令下死死守住正陽門,不給西軍任何攻入皇宮的機會。

    或許有人覺得,西鄉侯韓裎率領兩萬西軍攻打泰山賊寇整整年逾,都不曾將泰山賊剿滅,這西軍的實力能強到哪裏去?

    可事實上,西鄉侯韓裎之所以無法剿清泰山賊,只因泰山賊熟悉當地地形。避實就虛,迂迴遊走,專襲西軍守備薄弱之處,整整年逾都不曾與西軍展開任何硬拼硬的死仗。

    若非如此,恐怕西鄉侯韓裎早已凱旋而歸。

    也難怪。畢竟[冀京四鎮]名聲在外,強如泰山賊這等地方豪寇,亦不敢輕易應戰。

    不過話說回來,太子李煒所提防的,可不單單只是西軍[解煩],他心中最忌憚的,乃是梁丘舞所率領的東軍[神武]。冀京四鎮中最具攻擊力的鐵騎。

    要知道,冀州軍入城已有一個多時辰,可東軍[神武]卻依然毫無動靜,甚至於。就連衛尉寺的兵馬也未曾露面,太子李煒不傻,他當然清楚這意味着什麼。

    而文欽顯然也明白其中利害,可問題是。北軍之中支持他的人終究只是少數,在他之前。文嵩當了二十餘年的光祿寺卿,其聲望、威信,又豈是文欽能夠相提並論的?

    不得不說,眼下的局面對於太子李煒而言實在過於不利,儘管他已拿下正陽門,但卻無法再踏足皇宮一步。

    而這時,五皇子李承與文嵩等人亦步下了城樓,在皇宮內的廣場上再次組織起北軍,配合正陽門外的西軍,兩面夾擊太子李煒麾下的冀州軍。

    望着自己的弟弟李承站在無數北軍士卒中,指揮着北軍攻襲自己麾下兵馬,太子李煒又氣又急,忍不住大聲喊道,“承,事到如今你還執迷不悟麼?——你已經輸了!”

    “……”或許是聽到了太子李煒的喊聲,五皇子李承冷笑一聲,說道,“執迷不悟的乃是太子殿下才對!——本殿下還沒輸呢!”說着,他轉頭望向身旁,低聲說道,“耿師傅!”

    毋庸置疑,李承口中的耿師傅,正是皇宮內廷北軍四大供奉之一,[朱雀宿將]耿南。

    “殿下放心,交給我等便是!”輕笑着說了一句,[朱雀宿將]耿南手握着赤紅色的鐵戟走向太子李煒方向,口中義正言辭地說道,“太子殿下,您貴爲當朝太子,竟欲圖謀造反,耿某身爲宮廷供奉,不得已要將太子殿下拿下!”說着,他揮舞着手中鐵戟朝太子李煒殺了過來。

    不得不說,此人不愧是被陳驀所看中、並選爲六神將之一的人物,武藝着實驚人,尋常士卒根本就不是他對手,但見他手中鐵戟連連揮舞,頓時,斷臂殘肢亂飛,鮮血四濺。

    然而,就在這[朱雀宿將]耿南即將殺到太子李煒跟前時,他忽然感覺手中的鐵戟彷彿不聽使喚。

    “這是……”[朱雀宿將]耿南皺眉望着不知何時纏繞在鐵戟上的細細鐵線,下意識地轉過頭去,皺眉望着面前不遠處,嘴上輕蔑說道,“原來是[四姬]之一的[鬼姬]……”

    或許是聽出了耿南話中的輕蔑語氣,金鈴兒心中大怒,暗想當日若不是自己身體不適,豈會失手所擒?

    想到這裏,金鈴兒輕斥一聲,冷冷說道,“受死!”說着,他一揚手中的鐵絲指環,抖開無數條肉眼難見的鐵線,將耿南籠罩在內。

    倒不是說金鈴兒替太子李煒解圍,只是她純粹氣不過當日被[朱雀宿將]耿南制住罷了,畢竟,那日金鈴兒幾乎是在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就被對方制住,這口氣,她如何咽得下?

    然而令金鈴兒頗爲氣憤的是,[朱雀宿將]耿南身後閃出一個不長眼的傢伙,硬生生用手中的鐵棍將她揮出的鐵絲攪在一起。

    “耿兄,這個女人交給我!”那人淡淡說道。

    在金鈴兒又氣又怒的目光下,太子李煒望着那人面色微變,喃喃說道,“[青龍宿將]何興……”

    瞥了一眼金鈴兒,[朱雀宿將]耿南聳了聳肩,朝着太子李煒走去,走了幾步,他忽然面色微變,停下了腳步,因爲他發現,太子李煒面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讓他異常熟悉的男人。

    “陳……驀!”捏緊了手中的鐵戟,耿南在一瞬間擺開了戒備的架勢。

    在[朱雀宿將]耿南凝重的目光下,陳驀緩緩擡起右手,虛握成拳,冷冷說道,“耿鬼,當日沒能留下陳某,你就應該清楚,陳某一定會回來找你的……你,已沒有機會了!”

    “……”聽着陳驀那滿帶着殺意的話,[朱雀宿將]耿南額頭不禁滲出幾許冷汗,下意識地捏緊了手中的鐵戟。

    而此時,太子李煒正一臉詫異地望着陳驀的背影。

    這傢伙是何人?

    何時出現在此地的?

    還沒等太子李煒反應過來,忽然間,皇宮外響起一陣震天般的馬蹄聲,猶如九天轟雷一般。

    彷彿是想到了什麼,太子李煒面色猛變,下意識地回過頭去,他隱約瞧見,有一支身穿赤紅色鎧甲的騎兵,正奮力衝擊着西軍的後背,竟然在一個照面間將西軍衝散地首尾難顧。

    來地可真是時候啊……

    咬了咬牙,太子李煒嘴裏緩緩吐出一個女人的名字。

    “長孫湘雨……”

    在他看來,也只有那位多智近乎妖孽的女人,才能夠對戰局把握得這般精準。

    不妙啊,照這樣下去,承此番必死無疑……

    望着遠處的李承,太子李煒深深皺緊了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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