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妻乃上將軍 >第二章 謝安的豪宅
    差不多申時三刻前後,謝安這才從皇宮內那些宮女們手中脫身,回到自己的府邸。

    倒不是說那些形形色色的宮女們不符合謝安的審美觀,事實上,裏面有許多女子都相當貌美,問題在於……瞧見沒有,那跟在謝安身後半個身位,做親兵、護衛假扮的人,此人的身份可了不得,那可是謝安府上的三夫人,原金陵危樓刺客行館的當家,[鬼姬]金鈴兒。

    自謝安將費國等家將推薦於李壽跟前,推薦他們到冀州軍擔任將領後,護衛他謝安周身安全的任務,便由金鈴兒接手了,不得不說,這位武藝深不可測的美姬在擔任護衛期間,簡直可以說是十二個時辰全天候的護衛,一直護衛到榻上……咳!

    想來,縱觀整個天下,若有人想要在這個女人面前傷害到謝安分毫,那簡直就是難如登天。

    當然了,也正因爲如此,謝安的自由度頗受衝擊,就比如方纔在皇宮,他倒是想調戲一下那些宮女們,可眼瞅着這位[貼身護衛]在旁靜靜觀瞧,他愣是沒好意思。

    或許,這纔是衆女真正的目的吧,美其名曰是請金鈴兒十二個時辰護衛謝安,私底下嘛,恐怕是想監視她們這位實在不讓她們省心的夫婿,別看梁丘舞近段日子與長孫湘雨、金鈴兒矛盾重重,可在這方面的事上,衆女倒是同仇敵愾、一致對外的。

    下了馬車,謝安與自己那位[貼身護衛]一同邁過謝家府邸的府門。

    不得不說,謝安如今的府邸,那可不同尋常,畢竟這是前皇五子李承的府邸,坐落在正陽街繁華地段,論府上奢華,足以蓋過冀京任何一座王府,就連李壽之前的安平王邸,怕是也及不上這裏。

    “呼……”一邊跟在謝安身後。金鈴兒一面撕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將它放入懷中,似笑非笑說道,“小賊,果然湘雨妹妹說的對呀。你還真是不叫人省心呀……”

    走在前面的謝安聞言停下腳步。撓撓頭訕訕說道,“金姐姐指的什麼?”

    “少給老孃裝蒜!”見走廊兩端並無府上下人,金鈴兒一把抓住謝安的衣襟,輕咬貝齒。哼聲說道,“方纔在皇宮那算是怎麼回事?——別以爲老孃沒看見!——瞧見那些水靈靈的小丫頭心癢難耐的是不是?哼,老孃此前還以爲你是個天下少有的君子,卻不想,與那些大官沒什麼區別……”

    “金姐姐何出此言啊?”謝安一臉苦笑。大喊冤枉。

    “老孃冤枉你了?”冷哼一聲,金鈴兒撇嘴說道,“老孃曾經在金陵時,見慣了那些所謂道貌岸然的官府大員,表面上奉公守法,私底下呢,卻大肆受賄賄賂,一次就是數千兩,如今你倒是好。一次就收人家幾萬兩……一丘之貉!”

    謝安聞言啞然失笑,見左右無人,伸手將金鈴兒摟在懷中,在她耳邊柔聲說道,“爲夫這一丘之貉。可是金姐姐同牀共枕的夫婿呀……”

    金鈴兒聞言嬌臉微紅,羞澀地瞥了一眼謝安,故作掙扎了一下,輕咬貝齒。哼着說道,“老孃就是被你給騙了。還以爲老孃遇到的是什麼好人……”

    “嘿嘿,”謝安聞言臉上笑容更甚,輕摟着金鈴兒眉開眼笑地說道,“既知被騙,金姐姐也只好默認咯,眼下木已成舟、米已成炊,似金姐姐那嬌柔溫暖的身軀,爲夫亦品嚐……哎呀!”說到這裏,謝安痛地倒抽一口冷氣,原來,是金鈴兒氣不過他如此輕薄她,用玉指狠狠在他腰間擰了一下。

    “貪官!”金鈴兒重哼一聲,不過眼神中卻露出幾分內疚,或許是見謝安倒抽冷氣的模樣太過於逼真,使得她心中不禁有些擔憂自己方纔是否是下手過重。

    聽到那貪官二字,謝安忍不住笑出聲來,他這才明白金鈴兒指的是什麼。

    原來,前些日子在太子李煒的逼宮篡位之中,有不少冀京世家的年輕一輩,亦跟從五皇子李承犯下了不赦之罪,被抓到大獄寺等待發落,得知此事,其家中長輩們着急了,連連向謝府遞上請柬、拜帖,奉送錢物,想請謝安代爲從中調解,這也因爲如此,謝安癟了許久的錢囊,倒是又鼓了起來。

    對於這件事,謝安自己倒是沒感覺有什麼問題,畢竟,那些從犯反正是要放的,能從他們身上榨取一些錢財,這無異於天降橫財,不過眼下瞧見金鈴兒的面色,他這纔想到,金鈴兒對於這種事向來是深惡痛絕。

    謝安知道,出身金陵的金鈴兒對於大周有着強烈的牴觸,主要是因爲前天子李暨二十餘年前曾經在金陵下達過屠城的皇令,將一切疑似太平軍叛逆的人物,以及暗中相助太平軍餘孽的百姓屠殺,甚至於,連家中詭着前唐天子劉氏靈位的百姓都滿門殺死,使得當時人口多達二十餘萬的江南重城金陵,在數日內人口銳減七成有餘。

    這還不算,當天子李暨率軍返回冀京後,到江南擔任各地方官的官員們,也未停止對太平軍的搜捕,爲了藉此升官發財,這些官員捕風捉影,牽連了不少無辜的江南百姓,而這一點在金陵尤其明顯,金陵城內的[罪民],只要是說錯一句話,或許就會惹來殺身之禍,而金鈴兒的雙親,便是死在這場動亂之中,想想也知道,金鈴兒對大周是何等的厭惡。

    而至於後來金陵地方官員剋扣前天子李暨撥給金陵等地孤兒、難民的資助錢財,中飽私囊,更是叫金鈴兒對大周官員深惡痛絕。

    也正因爲這樣,金鈴兒對於自己眼下的夫婿謝安收受賄賂一事,報以極度的不滿,畢竟在她看來,世家所擁有的財物,那多是從像她這等百姓壓榨、索取而來,而謝安收了那些世家孝敬的銀子,豈不是無異於與從百姓手中榨取血汗錢?

    想到這裏,謝安摟緊懷中的嬌妾,一臉誇張地說道,“冤枉啊!——夫人明鑑。爲夫可萬萬不敢奉公守法呀,只是朝廷已發下赦免公文,除皇五子李承外,一概不追究從犯罪責,因此。爲夫纔敢收下那些世家送來的銀子……夫人試想。世家盡做壞事對不對,爲夫從他們手中榨取錢財,豈不是替天下的百姓出了口惡氣?”說話時,他心中暗自向長孫家、梁丘家、呂家這等冀京世家道着不是。

    金鈴兒聞言一愣。有些轉不過彎來,她感覺她身邊這位小男人所說的話雖說沒錯,可總覺得有哪裏不對。

    望着金鈴兒顰眉深思的模樣,謝安暗暗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心中萬分慶幸。並不是所有的女人都似長孫湘雨那般聰明絕頂,還是有幾個腦筋笨笨的,比如說梁丘舞,比如說金鈴兒……

    “小賊,餘錯怪你了……”替謝安揉着腰間的軟肉,金鈴兒頗爲內疚地說道,“嗯,你說的對,所謂世家、官員。盡不幹好事,小賊怎麼會與他們同流合污呢?——小賊你從他們身上榨取的錢財,一定是用來資助貧苦孤兒、受難百姓的,對不對?”

    眼瞅着金鈴兒那閃着期待的目光,謝安張了張嘴。欲言又止,表情很是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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