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妻乃上將軍 >第七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儘管這麼說有些不合適,但有些時候。人情確實要比冷冰冰的政令更能叫底下的官員信服,讓他們爲你所用。

    想到這裏,梁丘舞儘管還是有些不樂意,卻不再言語了,畢竟她也知曉其中利害,別看他夫婿謝安日後是刑部尚書,可一樣有可能被底下各地方的刑官聯合架空,雖說此事可以通過皇令教訓那幫人,甚至將他們革職,但傳出去,總歸不是什麼好聽的名聲。

    也是,倘若你連手底下的人心無法凝聚,你當什麼官?何德何能?

    見梁丘舞悶不做聲,長孫湘雨輕笑一聲,繼而轉頭望向謝安,似笑非笑說道,“不過對於安哥哥嘛……安哥哥此事做得亦有欠周到喲!——安哥哥當真覺得,能在不驚動奴家等人的情況下私自收下?”說着,她眨了眨眼睛,一副將謝安看透的模樣。

    也難怪,謝安的性格,衆女可謂是知根知底,就連李壽、胤公、梁丘公等人也清楚,謝安貪財好色,好色暫且不論,只說貪財方面,當年謝安在冀京落魄,時而被錢財所迫,上頓不接下頓,這多少給他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不過比起女色而言,收點銀子,衆女倒是無所謂,畢竟銀子是死物,總不至於活起來與她們爭寵,而倘若此番王遊等人送來幾位美姬,那衆女的態度可不似眼下這般平靜了。

    “正所謂上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見者有份……二一添作五,奴家要一半!——安哥哥意下如何?”

    謝安聞言倒抽一口冷氣,訕訕對身旁的長孫湘雨說道,“湘雨不是還有八百萬兩嘛……”

    “那又如何?”輕搖着手中的摺扇,長孫湘雨壓低聲音說道,“安哥哥不是不知,近日裏籌備婚事所需之物,皆是奴家叫錢喜打理的,其中花費之巨,難道安哥哥不清楚麼?”

    謝安聞言張了張嘴,啞口無言,畢竟這件事他還真的知道一二。

    不得不說,早前在長安時的分贓,使得梁丘舞與長孫湘雨腰包充盈,搖身一變,變成了擁有數百萬兩銀子的小富婆,但是呢,梁丘舞卻將那筆一千六百萬兩的銀子用以提高東軍將士的待遇,以至於在婚事的籌備上,梁丘舞手頭亦頗爲拮据。

    而金鈴兒,她來手中便沒有什麼閒錢,哪有什麼餘力替自己的婚事考慮,無奈之下,長孫湘雨只好用自己那八百萬兩的[嫁妝],替梁丘舞與金鈴兒製備彩禮以及一切應用所需之物,甚至於連伊伊的那份她也考慮周到。

    近日來,不少時候皆以長婦自居的她,在這方面倒不吝嗇,頗爲照顧自己日後的同室姐妹,畢竟她們一同嫁給謝安,倘若梁丘舞、金鈴兒、伊伊在嫁妝上被冀京的人指指點點,她面上也不好看。

    正因爲如此,當長孫湘雨提出要一半的賀禮時,謝安還真找不到什麼藉口反對。

    然而在旁的梁丘舞卻聽得感覺有點不對勁,要知道,爲人正直的她打算叫謝安退還這些豪禮,只是聽長孫湘雨那一番話,她這才勉爲其難打消念頭,可眼下長孫湘雨的話風。竟是要與她們的夫婿謝安各分一半,這將她梁丘舞置於何地?

    是可忍孰不可忍!

    雖說梁丘舞並不在意這些銀兩,可是身爲長婦的面子,卻是不能折在長孫湘雨這裏。

    “我也要一半!”梁丘舞賭氣般對謝安說道。

    不是吧,兩位姑奶奶?

    望着梁丘舞與長孫湘雨二女的眼神,謝安彷彿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在長安時叛軍的金庫,記得那個時候,這兩位姑奶奶便要去了幾乎全部的銀子,只留給她們的夫婿謝安五十兩銀子。

    這件事。謝安至今猶歷歷在目。

    不行,要是自己再不說些什麼的話,自己的錢包可是又要扁下去了……

    心中一轉念,謝安正要開口,忽然身旁傳來一聲女人的嬌斥。

    “都給老孃靠邊站!”在梁丘舞與長孫湘雨意外的目光下。金鈴兒對謝安不悅說道,“小賊,昨日你與餘商量過,你說過,這筆賀禮中,要取出一部分給餘,用亦資助那些孤兒的……”

    噓噓。別在這時候說啊,姑奶奶……

    謝安只感覺腦門冷汗淋漓,訕笑着望了一眼梁丘舞與長孫湘雨,果不其然。那兩個女子的眼神變得有些不善。

    “喲?原來夫婿已與鈴兒姐姐商量過呀……卻爲何不與奴家以及小舞妹妹提及此事呢?”長孫湘雨似笑非笑地望着謝安,眼中時而閃過的精光,讓謝安察覺出此女眼下極其不悅。

    旁邊,梁丘舞亦望着謝安默不作聲。

    就在謝安倍感尷尬之餘。三女湊到一塊,商量了一番。最終決定三三進九,每人各拿三成補貼家用,畢竟說到底,梁丘舞也不想在婚事的籌備欠長孫湘雨一個人情,而至於金鈴兒嘛,同情心氾濫的她,總歸還是惦記着自己村子裏的孤兒居多,至於嫁妝,她倒是沒考慮太多,這從她身上從無首飾便可以看出。

    不得不說,同爲謝家的兒媳,長孫湘雨與金鈴兒的着裝打扮,簡直就是天與地的差別。

    不過話說回來,此番三女倒是沒太過分,還是給謝安個人的小金庫留下了一成的賀禮,畢竟謝安如今亦是冀京高官,要是囊中羞澀,未免叫人好話。

    一成啊,唉,總好過沒有吧……

    心中嘆了口氣,謝安忽然見到了站在一旁的伊伊,望着她眼中幾分同情的笑意,心下一暖。

    “還是伊伊姐好,不與爲夫計較這些……改日,爲夫給伊伊姐買些首飾……”

    望了一眼正指揮着府上下人[分贓]的三位夫人,伊伊有些羞澀地笑了笑,對於謝安還記得她,心中着實甜蜜。

    諸事已畢,剩下的就是苟貢與錢喜的事了,他們要做的,就是將這些賀禮登記入庫。

    偷偷觀瞧着謝安與衆女離開,一直望着那些箱子的財寶處於呆滯狀態的錢喜終於回過神來,舔了舔嘴脣,忍不住從一個箱子中取出一掛珠寶,嚥着唾沫,大有要私自匿下的打算。

    旁邊苟貢瞧見,面色微變,一臉古怪地說道,“老四,這可是三位夫人的東西,你真敢拿啊?”

    “一掛珍珠而已,二夫人不會在意這些小東西的……”舔了舔嘴脣,錢喜興致勃勃地將另外一掛珠寶遞給苟貢,用意不言而喻。

    “你就作死吧,我可警告你,二夫人可不是尋常的女子,爲兄勸你最好還是改改脾氣……老大當了典獄官,爲兄日後榮升大獄寺少卿,老三更是了不得,北鎮撫司錦衣衛司都尉,替天子辦事,監控京師,再看看你……”苟貢一臉古怪,搖頭拒絕。

    “我對官位沒什麼興趣啊,相比之下,我還是想在二夫人手底下辦事,二哥你是不知,二夫人打賞那叫一個豪氣……我稍微拿點,二夫人不會在意的……”說着,錢喜趁周圍謝府下人不在意,將那掛珠寶偷偷放入懷中,露出滿臉喜悅之色。

    “……”苟貢搖頭無語。

    事實上,苟貢此前也頗爲在意錢財方面的事,不過當他聽說謝安有意要提拔他當大獄寺少卿後,他便對金銀失去了興趣,這一點,他東嶺衆中另外兩位兄弟,狄布、漠飛二人也是如此,唯獨錢喜對於金銀財寶的熱情始終未見消退,不難猜測,此番替長孫湘雨籌備婚事應用之物,這小子多半從中得到了不少好處。

    而與此同時,謝安與衆女已來到了北廂房的書房中,因爲長孫湘雨今日有去探望過八皇子李賢的傷勢,謝安想聽聽李賢眼下究竟是什麼態度。

    “不樂觀,哦,並非指傷勢……”見謝安問起李賢的情況,長孫湘雨憂心忡忡地說道,“愛哭鬼還是之前那個口風,一提到皇三子李慎的事,他便怒不可遏,直說此事無異於放虎歸山,禍患日後……”

    “封王的事,你說了嗎?”謝安皺眉問道。

    長孫湘雨點點頭,皺眉說道,“奴家試探過,愛哭鬼拒不接受李壽封他的[齊王]王位,連封地也不要,一概賞賜都不要,他還說……”說到這裏,她爲難地望了一眼謝安,低聲說道,“做下這種愚昧昏庸的事,李壽不配當大周天子……”

    “這樣啊……”謝安聞言暗自嘆了口氣。

    似乎是看出了謝安心中的顧慮,長孫湘雨安慰道,“有一點可以放心,愛哭鬼做事向來遵從規矩,既然先帝將皇位傳給李壽他也不會不顧父命,只是,他會用自己的方式來施展抱負,改變大周眼下的局面……”

    “湘雨的意思是……”

    擡頭望着謝安,長孫湘雨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他要當丞相,把持朝政!——至少在他承認李壽有足夠的能力擔任大周皇帝之前,他會這麼做……”

    “……”謝安聞言皺了皺眉,心中着實有些哭笑不得。

    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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