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妻乃上將軍 >第十二章 婚禮(三)
    “……”費國聞言一愣。想來他也不是笨人,經謝安這麼一點撥,哪裏還不知謝安的心思,皺眉說道。“大人的意思……欲招攬費某?”

    “說招攬就太見外了……府只是覺得,費國。你是名將才,眼下位居冀州兵軍副將,假以時日,高居大將軍之位也不是沒有可能,捨棄這般得來不易的身份,甘願相助於太平軍叛黨,助紂爲虐,惹來無數罵名,費國,你覺得值得麼?”謝安將李賢前些日子勸他的話稍微改了改,用在了費國身上。

    不出謝安所料,聽聞他這一番話,費國臉上神色連連變幻,不難猜測他此刻心中想必是在劇烈掙扎。

    見此,謝安趁熱打鐵,進一步勸說道,“有些事,其實你我可以攤開了說,府那位大舅子的身份,府其實也知道,太平軍第三代主帥……”說到這裏,謝安猛然感覺到捏在手中的小手一繃,連忙轉頭望向梁丘舞,聊以安撫,畢竟自方纔聽說了自己那位堂兄的真正身份後,梁丘舞的心情便遠不如平日裏那樣平靜。

    “大人連這個都知道?”費國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望着謝安。

    見此,謝安咧嘴一笑,說謊不打草稿,撇嘴說道,“費國啊,你真以爲府是在唬你麼?太平軍的事,府可是相當清楚的!——公主、主帥、六神將……”

    當聽到六神將三字,費國眼皮突然一跳,神色也變得有些不對勁,而這一切,皆被謝安看在眼裏。

    好傢伙……

    莫非這費國,竟然也是六神將之一?

    想到這裏,謝安壓低聲音詐道,“而且據府所知,費國你亦是六神將之一,對麼?”

    “……”費國聞言一驚,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見費國這般神色,謝安心中更加篤定,擺出一副無所不知的模樣,挨個數道,“[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橫]?[搖光]?——哦,不對不對,[天樞]另有其人……”

    費國聞言一愣,詫異問道,“大人何以這般篤定?”

    只見謝安臉上露出幾分難以捉摸的笑容,似笑非笑說道,“費國啊,你以爲府從何人口中得知這一切?——他可是什麼都坦白了哦……”

    望着謝安那彷彿無所不知的模樣,費國心中震驚。

    難道六神將之中,竟已有一人背叛?

    見費國悶不吭聲,謝安正色說道,“費國,需知,良禽擇木而棲,府亦敬重我舅兄,但終歸公是公,私是私,不可混淆一氣……府早前便說過,你是個將才,府不欲見你明珠暗投,因此此番特地來找你談談……”

    費國聞言擡頭望着謝安,良久長長嘆了口氣,抱拳低聲說道,“罪將費國,乃太平軍[六神將]之[天璣神將]……”說到這裏,他深深吸了口氣,展示出原的氣勢,驚地梁丘舞與金鈴兒目露戒備之色。

    好傢伙,這小子給人的氣魄,雖不如舞,但是卻比狄布還要強啊!

    [六神將]之[天璣神將]……

    釣到大魚了!

    強忍着心中的喜悅,謝安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說道。“很好!——坦言相告,總不枉費府視你爲親信……”

    “親信?”費國眼中露出幾分愧疚之色,苦澀一笑。

    似乎是猜到了費國心中所想,謝安擺了擺手,笑着說道,“不錯,親信!——你的身份,府早就知曉,今日找你談話。無非就是府覺得,任由你這樣下去,一錯再錯,誠爲可惜!——這件事,只有陛下與府。以及你諸位主母知曉,旁人府不曾透露過半句,只要你肯迷途知返,這件事就讓他過去,你依然是冀州兵軍副將,以你的才能,日後位居將軍、大將軍之職。不在話下……費國,不可自誤啊!——總歸,你我乃大周兒郎,理當爲國家效力。豈能失足委身事賊?”

    聽着謝安一番話肺腑之言,費國心中着實感動,但儘管如此,他亦顯得有些猶豫不決。

    見此。謝安並沒有逼迫或者催促,因爲他很清楚。太過於逼迫,是無法叫費國真心實意投靠的,這種事,還得他自己想明白纔行。

    如此足足了小半盞茶工夫,費國猛地站起了來,在嚇了梁丘舞與金鈴兒一跳之餘,單膝跪在謝安身前,沉聲說道,“承蒙大人器重,罪將若是再作推辭,那就太過於不識擡舉了……”

    呼,你小子總算是鬆口了,雖說揉捏着舞的小手,調戲調戲這個笨女人蠻有意思的,可若是湘雨那丫頭一直在後面冷眼觀瞧,你家大人我也會感覺背後涼颼颼的呀……

    心中嘀咕了一句,面露大喜之色的謝安親自扶起了費國。

    見此,費國心中更是感動,猶豫一下,舔舔嘴脣說道,“大人,有關於太平軍的事,罪將其實知曉的也不是很多,絕不敢有任何隱瞞!”

    “呵呵,這個不急,”拍了拍費國肩膀,謝安笑着說道,“好了,我們先出去吧……你在此也耽擱地夠久了,再等片刻,蘇信、李景那幫人多半就要懷疑了……”說到這裏,謝安轉過身去,對四位新婚嬌妻笑嘻嘻說道,“諸位夫人在此少歇,爲夫再去會會那些賓客,待會我們拜天地見……”

    衆女聞言羞澀一笑,即便是年歲最長的金鈴兒臉上亦不由露出幾分羞紅之色,故作不耐煩地說道,“行了行了,快去吧!莫要怠慢了賓客……”

    “嘿,走着!”一拍費國肩膀,謝安跨出了書房門檻。

    望着走在面前的謝安,費國眼中閃過一陣複雜之色,古怪說道,“大人不怕罪將找個機會逃了?”

    謝安聞言停下腳步,轉過頭來望着費國,輕笑說道,“你會麼?”

    費國愣住了,呆呆望着謝安,猛然間重重搖了搖頭,沉聲說道,“不,不會!”

    “呵呵呵,既然如此,府怕什麼?——走,去瞅瞅我大周新任皇帝陛下眼下究竟喝趴下沒……”

    “是,大人!”

    正如謝安所預料的,當謝安與費國再回到宴席中時,代替謝安去敬酒的李壽,早已喝得醉醺醺,也難怪,畢竟他乃大周新任皇帝,謝安府上哪位賓客不想趁此機會巴結巴結?

    “總算來了,你若再不來,朕……”見謝安走到自己身前,直喝得搖搖晃晃的李壽一把捏住謝安的肩膀,險些摔倒在地,得虧謝安與費國扶住。

    望了一眼費國,李壽轉頭望向謝安。

    彷彿是猜到了李壽的心思,謝安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見此,李壽臉上露出幾分微笑,拍拍費國肩膀說道,“朕是喫不消了,你陪着謝大人向衆賓客敬酒……”

    顯然費國也不是笨人,哪裏會不明白李壽方纔的眼神究竟代表着什麼意思,見李壽當真沒有要問罪的意思,心下愈發感動,接過了李壽的重擔,陪着謝安向衆賓客敬酒。

    這頓酒席,一直從巳時喝到申時,王皇后與謝安的岳母常氏,以及其餘一些謝安親朋的家眷,這纔將身着紅妝的梁丘舞、長孫湘雨、金鈴兒以及伊伊四女請了出來,手託紅綢,與謝安行天地之禮。

    來,自知身份的伊伊打算以陪嫁丫頭的身份出席,不過被謝安拒絕了,畢竟,謝安可不承認伊伊僅僅只是陪嫁侍妾的身份,要知道在對待自己的女人這一點上,謝安一向是一視同仁的,不會存在什麼偏見。

    行拜天地之禮,無可厚非是婚禮中最隆重的儀式,因此,到場的無數賓客都圍到了大殿,親眼目睹謝安同時迎娶四個媳婦的壯舉。

    要知道,雖說他們不清楚金鈴兒與伊伊的身份,但是作爲[冀京雙璧]的梁丘舞與長孫湘雨,他們又豈會不認得?那可是冀京非常厲害的奇女子,才能比較男兒有過之而無不及。

    同時迎娶梁丘舞與長孫湘雨這兩位平日裏強勢的女子,日後謝安家中的處境,不難猜測會是如何一副場景,至少李壽就在心中暗自偷笑。

    不過話說回來,不管到場的賓客眼下如何,至少對於謝安而言,他此刻的心情可以說是五味陳雜、感慨頗多。

    在一年半前,憤然離開南公府的他,流落街頭,飢寒交迫,甚至於在十冬臘月,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大年三十,尚在爲明日的生計發愁,而如今,他即將升任大周朝廷刑部尚書,擁有一座比之王府有過之而無不及的豪宅,家中蓄養美姬三、四十人,手底下有數十心腹之人,而更叫人眼中的是,他與新任大周皇帝李壽有着旁人無法理解的患難交情。

    不過這一切,都不如此刻站在謝安跟前的那四位穿戴紅妝的嬌妻來得重要……

    最最重要的是,謝安成婚了,他終於有了一個真正的家,一個讓他心甘情願爲其傾盡一切的家,在景治元年二月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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