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項青一番話,苟貢與蕭離、許傑三人,皆露出幾分躍躍欲試的神色。
就在謝安與李壽尚在向衆賓客敬酒的期間,項青逐步擴展着自己的隊伍。讓他感覺遺憾的是,似羅超、狄布、丁邱、嚴開、陳綱等人,對此並不感興趣,至於漠飛。連這小子的人都找不到。
就在衆人偷偷摸摸商量之時,謝安與李壽順道走了過來。瞧見項青、羅超二人,謝安笑着說道,“項三哥、羅四哥,方纔瞧不見你二人,小弟心中還嘀咕呢……”
“哪能啊?——兄弟與小姐的婚禮,哥哥如何會不來?只是方纔有些軍務耽擱了……”說着,項青笑嘻嘻地與謝安碰了碰杯。
“小弟覺得也是!”謝安聞言笑了笑,與羅超敬酒時,意外地發現羅超一臉古怪之色,好奇問道,“羅四哥,怎麼了?”
話音剛落,還不待羅超說話,項青急忙站了起來,背對着謝安,睜大眼睛瞪着羅超,彷彿羅超有膽告密他就要與其拼命的架勢。
“……”注視着項青良久,羅超微微搖了搖頭,繼而飲下了杯中的杯酒,搖頭說道,“不,沒什麼……”
要在平時,謝安或許能發現羅超臉上的不對勁,可眼下,他早已喝得有七八分醉意,哪還有平日裏的機敏,絲毫不覺有何蹊蹺。
見此,謝安擡頭望了一眼朦朧的黑色,轉身對李壽說道,“陛下,那這邊就拜託你了……”
想來李壽也明白謝安的話,笑着說道,“去吧去吧!”說着,他在項青、費國這一桌坐了下來,畢竟在座的都是熟面孔。
而就在謝安轉身離開之後,項青當即附耳對李壽說了幾句,只聽得李壽雙眉一挑,臉上露出幾分難以捉摸的笑意。
“有意思……項副將,算朕一個!”
顯然,這位大周新任皇帝,也不是什麼安分的主。
見李壽竟然也加入其中,衆將彷彿是吃了一顆定心丸。
“那就……走着!”擡頭張望了一眼早已走遠的謝安,項青打了一個手勢,於是乎,包括李壽這位大周皇帝在內,一大幫人相繼以如廁的藉口離開了酒席,偷偷摸摸朝着北廂房而去。
雖說途中有不少府上侍女、下人爲了酒宴來回奔走,可要知道,項青的隊伍中有苟貢、蕭離、徐傑三位刺客,要避開那些侍女、下人,那還不是輕而易舉?
半刻之後,一撥人偷偷摸摸來到了謝安北廂房小書房的牆外,蜷縮着身子,緊緊挨着牆根。
“聽到什麼了?”苟貢小聲詢問着正貼耳傾聽者屋內動靜的項青與李壽、蘇信三人。
“好像在爭執什麼,具體,聽不清……”項青搖了搖頭,繼而緩緩緩緩站起身來,右手手指在嘴裏蘸了蘸唾沫,輕輕在窗戶紙上戳了一個窟窿。
於是乎,一大堆人都不約而同地擠了上去,也不知聽到、看到了什麼,一個個臉上露出令人想入非非的古怪笑容。
見此,苟貢心中大急,正要擠上前去,忽見眼前刀光一閃。繼而,一柄明晃晃的鏈刀勾住了他的脖子,再深一分恐怕就要割入皮肉。
“用不着這樣吧?三弟……”
苟貢僵着身子轉過頭,一臉訕笑地望着不知何時已出現在他背後的東嶺衆刺客、眼下的北鎮撫司錦衣衛司都尉,[鐮蟲]漠飛。
“二夫人交代過,誰敢打探喜房內的事,就地拿下!”
“……”望着漠飛冰冷的眼神。想來苟貢也清楚,再說什麼都無用,帶着幾分遺憾嘆了口氣,再當他轉回頭去時,除大周皇帝李壽之外。所有將領一臉古怪面色,訕訕地望着架在他們脖子上的兵器,繼而苦笑着轉過頭,訕笑着望着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背後的那一羣身着黑衣的錦衣衛暗哨。
唯獨李壽似乎尚未察覺有何不對勁,依然努力地在窗戶紙的孔洞中張望着什麼,口中興致勃勃地嘀咕道,“好傢伙!在商議今夜究竟到哪房妻妾房中入眠麼?嘿。正精彩啊……”
望着李壽的背影,衆將的表情顯得有些古怪,眼睜睜看着漠飛走到李壽身上,右手輕輕拍了拍李壽的肩膀。想來,面對着李壽這位大周皇帝,漠飛可不敢對其刀刃加身。
“急什麼?待會再讓你……”顯然,李壽還不知他身後那羣[同伴]已被長孫湘雨提前設下的伏兵所制服。
在衆將面面相覷之餘。漠飛猶豫了一下,右手又輕輕拍了拍李壽的肩膀。
“朕不是說了待會再讓你麼?”正偷窺到興頭上。李壽有些不耐煩地轉過頭來,這才察覺眼下的處境。
“……”呆呆地望着面無表情的漠飛半響,李壽正要說話,忽聽吱嘎一聲,有人打開了窗戶,不是旁人,正是謝安。
聽聞異動,李壽下意識地轉回頭去,正巧與謝安的目光撞了一個對臉。
“……”
一時間,二人相視無語。
“你……你們……”謝安難以置信地望着以李壽、項青爲首的這一幫人,繼而轉頭望向費國,難以置信說道,“費國,竟然連你也……”
費國聞言訕訕一笑,來,按着他的性格,是不會陪着項青、蘇信等人胡鬧的,也不知今日怎麼了,或許,是謝安方纔一番推心置腹,使他頗受感動,情緒起伏較大。
“老孃就說外面有人吧?”伴隨着一個略顯霸氣的女聲,金鈴兒出現在謝安身後,當這位金陵黑道中的大姐發現窗外那幫人中,竟然還有她金陵衆的弟兄時,可想而知,她是何等的羞惱。
“蕭離?許傑?臭小子……”
聽着金鈴兒那咬牙切齒的聲音,蕭離與許傑二人渾身一震,輕輕一推架在脖子上的兵刃,當即逃地無影無蹤,畢竟,那些原東嶺衆的錦衣衛暗哨,來就只是裝裝樣子罷了。
“項三哥?”謝安的身後又走出梁丘舞來,目瞪口呆地望着被兩名錦衣衛暗哨拿住的項青。
“哈,哈,今日小姐的打扮真是沒說的……”舉起大拇指稱讚了一番梁丘舞身上的紅妝,在她暴怒之前,掙扎脫身,逃地無影無蹤。
他的舉動,叫衆將這纔回過神來,幾乎在一眨眼的工夫,一幫人都逃地無影無蹤,只剩下手腳不怎麼麻利的李壽。
“好一個[剩下的事都交給我]啊……”謝安沒好氣地瞪着李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