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妻乃上將軍 >第十九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
      ——大周景治元年三月初三——

      在大周,每年幾乎有四分之一的日子都屬節日,只不過有的受到重視,而有的,相對不受看重罷了,甚至於,有些節日重疊於同一個日子,因此,顯得尤爲熱鬧。(.)

      而三月初三便是其中一個較爲特殊的日子,它既是[三月三、清明節、七月半、十月初一]這四個鬼節之一,亦是民風中[祓除畔浴]的節日,更是朝廷祭祀鬼神的節日。

      總得來說,這個節日面向人衆的不同,它代表的意義也大爲不同。

      對於朝廷而言,三月三是朝廷特定的、祭祀瘟神的日子,每逢這個節日,會由禮部官員出面,到冀京城外的活水河流旁祭祀,向傳說中的鬼神、五瘟使者祈禱,希望能減少瘟疫等滅頂性的病害。

      因爲三月三屬初夏,所以這一日所供奉的鬼神,乃是夏瘟使者劉元達。

      在大周,祭祀鬼神、尤其是主瘟病的鬼神,是所有祭祀類節日中最受重視的,一般要求所有官員出席,甚至連大周皇帝都會親自到場,以表達對鬼神的敬重。

      而對身負要職的朝廷官員而言,今日又是他們得空拜祭先祖的日子,在結束對鬼神的祭祀後,似阮少舟、長孫靖等各部尚書、侍郎,會趁着這個節日所帶來的一日休假,帶着家人外出冀京,上山拜祭已逝先祖,畢竟,並不是每個適合掃墓的日子大周官員都會例行休假,因此,在三月三這個鬼節掃墓的,大多都是春節、清明節、冬至等評理日抽不出空來的朝廷官員,尋常百姓一般不包括在內。

      而對於大週年輕的男女而言,三月三上巳節。亦是不遜色上元節的節日,儘管踏春用在這裏並不怎麼穩妥,但是初夏時日子,確實要比春季更合適外出遊玩踏青。

      因爲在這個時期,堆積的冰雪大多已融化,吹拂過臉龐的風中帶着絲絲涼爽,再不似春季時那般寒冷,於是乎,在這等大好天氣下。上巳節便成了世家公子、小姐駕車遊玩的日子。

      而對於已婚、但是並未生育的女子而言,上巳節卻又是大不同於前兩者的日子,在封建迷信色彩極度濃重的大周,世人依然還誤認爲女子婚後不孕是妖邪作祟,因此。在這個節日,無論達官貴人亦或是平民百姓,那些婚後不孕的女子都會來到居所附近無人煙的河流,沐浴溪流之水,在她們看來,冰雪消融後所化作的綿綿溪流,能夠洗掉她們身上所依附的妖邪。從而順利生孕。

      所以無論如何,上巳節都算是較具迷信色彩的喜慶節日,儘管這個節日不像上元節,會有朝廷禮部出資張燈結綵、裝扮京師。但是觀燈賞雪,依然還是這個節日中不乏樂趣的娛樂,畢竟自這個節日以後,籠蓋大周京畿的冰雪便會徹底融化。使得整個大周徹底進入夏曆,到那時候再想觀雪。便就又要等到十冬臘月了。

      “苟貢,什麼時辰了?”

      “稟大……啊不,稟公子,差不多酉時了!”

      在廣安街附近一條城內河流石橋旁,謝安與苟貢站在橋腳下,望着不遠處在河水中嬉戲的一干女子。

      那些女子,幾乎都是百姓人家,約束甚少,入水嬉戲,倒不是爲了洗褪身上所依附的妖邪,畢竟根據她們的頭髮髮型判斷,這些女子幾乎都尚未出嫁,想來,她們只是想趁着這個節日與衆姐妹好好玩耍一番,畢竟大周平日裏對於女子的道德禮法約束還是頗爲嚴格的,也只有在這樣的節日裏,她們才能無拘無束地玩耍。

      當然了,這僅僅只針對於百姓女子,至於像長孫湘雨這等世家千金,無論在什麼日子,都被要求端莊大方,可想而知,在遇到謝安之前,天性喜熱鬧、玩耍的長孫湘雨心中究竟有多麼苦悶。

      “噓……”忽然,謝安身旁的苟貢雙眉一挑,吹了一聲口哨,眉宇之間,露出幾分男人都明白的神色。

      望着那在河中嬉戲、尚不知自己衣服早已溼透的衆百姓女子,謝安輕笑一聲,打趣說道,“真想扛回倆……對吧?”

      謝安這一句話,噎地苟貢氣息不暢,連連咳嗽,好不容易穩住了心神,苟貢訕訕說道,“咳咳……公子說笑了,小的也就是……也就是……嘿嘿,心中想想而已……”

      也不知是否是因爲當上了大獄寺少卿一職,苟貢一改當初東嶺衆中的惡行,再不去做那些偷雞摸狗的事,也是,人一旦有了地位,便會下意識地愛惜羽翼,這是人之常情,若是可以的話,縱觀天下之大,有幾個人願意自甘墮落,遭受詬病、被人指責?

      不過話說回來,苟貢確實不如謝安爲人灑脫,你看謝安,身爲一品大員,朝中刑部尚書,眼下站在石橋旁堂而皇之地望着在河水中嬉戲的女子,臉不紅心不跳,哪像苟貢似的,一句話就被謝安說得噎氣咳嗽。

      “那個不錯……”謝安指着河水中一名身材苗條的女子小聲說道。

      “哦,是麼?”苟貢瞪大眼睛順着謝安所指的方向望去,繼而皺眉搖了搖頭,意見不同般說道,“小的倒是覺得,此女身旁那個更好……”

      “旁邊那個?”謝安喫驚地望着苟貢所指的那個女子,那個身材很是豐滿的女子,古怪說道,“本公子看來,她體型可不比你輕啊……你還好這口?”

      “這個大人就不懂了……”苟貢搖了搖手指,擺出一副經驗人士的模樣,低聲說道,“公子以苗條爲美,可一般細瘦女子,體氣不耐,弱氣地很,在房事時,遠不如豐滿的女子更爲……”說到這裏,他嘿嘿一笑,望着謝安一副心照不宣之色。

      謝安不覺眨了眨眼,詫異地望着苟貢,心中不免想到了長孫湘雨。

      作爲冀京第一美人,長孫湘雨無論是面容還是身段。都無可挑剔,從小嬌生慣養的她,通體猶如白玉般柔滑無暇,但是正如苟貢所言,長孫湘雨在房事時弱氣地很,沒幾下就喊累,體能還不如伊伊,更別說梁丘舞與金鈴兒,似她這樣的。多來幾個恐怕謝安都能輕易擺平。

      當然了,拿長孫湘雨跟梁丘舞與金鈴兒比,長孫湘雨確實輸地有些冤枉,但是撇開梁丘舞與金鈴兒精通武藝這方面不談,謝安還是覺得苟貢的話有其一定道理所在。畢竟伊伊也絲毫不通武藝,但是,她的體能要比長孫湘雨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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